《公主与胖子》戴十八

10、第 10 章 这是一段四角恋，是不是？

　　他把我手里的电话拿下来，对着电话对罗苗苗说：“罗胖子，如果你不要她，请还给我。”

　　我抬头，泪眼婆娑，“宜君，你他妈的小人，是你告诉他的。”

　　他还对着电话说话：“罗胖子，你不够爱她。”

　　他把手机还给我，他说：“倪青青，你别忘了，罗苗苗不要你了，你的戏该结束了。”

　　“我不！”我站起来，认真地对他说，“我和他会结婚。”

　　他把钥匙晃了晃，说：“罗胖子给我的。”

　　我伸手去抢，他把我的手按住，说：“罗胖子说，他还是处男呢。”

　　我恼，恼这个罪魁祸首。

　　他说：“毛敏琪和我是清白的，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到了昨天，我才知道，当年毛敏琪下了一盘棋，把你我算计在里面。我不怪你不信我，也不怪你狠决。但是，请你适可而止，倪青青，这种把对毛敏琪的恨撒在自己和罗苗苗身上，算什么？你确实把罗苗苗耍了个干净。”

　　“我没有，宜君，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调剂品，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喜欢罗苗苗，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就配毛敏琪喜欢你。”

　　“倪青青，你别睁眼说瞎话。罗胖子和毛敏琪的事儿，我们暂且不谈，我和你的一年，你给我算算，你欠着我的，你给我算算。我们的孩子你也给我算清楚了，这些帐，我都是要你还的。”

　　“我呸。”

　　他吻着我，直到我窒息。

　　他说：“你妈说的没错，你是个死心眼，倪青青。”

　　我和罗胖子的婚礼吹了，罗胖子和他妈说：“妈，我有另外喜欢的姑娘了。”

　　我什么都没对我妈说。

　　我妈却说：“你上了另外一条船？”

　　我说：“我晕船，我什么船也不想坐。”

　　罗姨没来闹，倒是来赔不是。我妈说：“她罗婶，感情的事不好勉强的，就算了，做不成亲家，我们还是邻居。”

　　我妈让我把戒指退回去，连带着装修的钱。

　　她直接给罗姨的，就怕罗胖子不接受。

　　我没把戒指上的红线扯下来，因为麻烦。

　　我让我爸把那件新房卖掉，眼不见心不烦。

　　我爸叹气，问我：“到底怎么回事？罗苗苗喜欢谁家女儿了？”

　　我不说话，我妈替我回答：“倪峰，你女儿为宜同林怀过一个孙子。”

　　我爸一下惊了，“宜君那小子？”

　　“我昨晚问了她一宿，全跟我说了，”我妈环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我爸，“在北京四年，和那小子同居了一年，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和毛家的女儿上演恩怨情仇呢。”

　　我爸抓住我的手，心疼地问我：“出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爸妈。就算是宜同林的儿子又怎么样？你告诉爸，我照样揍死他？你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说话，要说的昨晚全对我妈说了，我不想说第二遍。

　　“要我说，罗胖子是喜欢她。可惜她死脑筋，以为自己喜欢罗胖子，其实呢，一点都不喜欢，倪峰，你认为你女儿的审美观有问题吗？她不过是内疚了十几年，罗苗苗因为她，治疗吃药吃成了胖子，没人喜欢罗苗苗，她自己做圣母玛利亚去喜欢他。”我妈还是尖酸刻薄。

　　我爸听不下去了，对她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她说话，有你这么做妈的么？女儿出过那么大的事儿，你做妈的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倪峰？你和你女儿亲，那你知道？你们父女两这些年不给我什么好脸色，我也受够了。”夏文清突然就甩了门出去。

　　我对我爸说：“爸，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和宜君的事儿的过去了，我和罗苗苗的事儿也过去了。”

　　我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回到房间。

　　我想，我在10岁的时候就走错了棋。我不该参加永利水库的春游，我也不该去拾水边的塑料袋。

　　那个时候，罗苗苗还是个精廋的小男孩，他死命地抓住我的手对我喊：“倪青青，你别松手啊，老师马上过来了。”

　　我们两个都掉了下去，罗苗苗的人那么小，却一直抓住我的手，死命地把我往岸边推，他还会喊：“倪青青，抓住石头……”

　　罗苗苗沉了下去，我至始至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罗姨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急救室的急救灯暗了下去，我妈抱着我跑到门口，罗姨哭着问医生：“我家苗苗没事吧？医生，我就这么个儿子呀。”

　　罗苗苗成了植物人。我妈把我爸终于叫回来，哭着求我爸把公司卖了都要救罗苗苗。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罗苗苗为了救我睡着了，不会醒来了。

　　罗姨和罗叔也求我爸救救罗苗苗，我爸说：“送北京。”

　　我和妈留在了家里，我妈终于发现我不会说话了。她连忙打电话给我外公，舅舅他们连夜把我送到了省城。

　　那时候，罗苗苗在北京，我在省城。

　　罗苗苗回来了，他呆呆的，我去他家看他，罗姨对我说：“青青，以后你也要多照顾苗苗啊，苗苗不聪明了。”

　　罗苗苗经常吃药，一年以后，大家才发现罗苗苗成了罗胖子，但是他没有不聪明，他数学还能考99分。

　　我妈说：“罗苗苗好起来了。”

　　我喜欢看罗苗苗，上学看，下学看。看到罗苗苗，我总会想起，在永利水库救我的那个罗苗苗，那个罗苗苗死命地拉着我的手说：“倪青青，别松手。”

　　我们渐渐长大，我知道罗苗苗很自卑，因为他很胖。我妈说，罗苗苗是因为吃那些药才胖的。

　　我爸为了给罗苗苗治病，更加拼命地赚钱，因为罗苗苗的病是个无底洞。爸爸经常不在家。

　　我发现有个年轻的男人和我妈走得很近，直到有一天，我妈趁我睡下，出了门，早上才回来，她还偷偷地打电话说：别打电话过来，我会联系你的。

　　我和罗苗苗同班同桌了那么多年，终于在高中的时候分开了。

　　罗苗苗说他喜欢一个叫毛敏琪的女孩子，因为那个女孩子很漂亮很活泼。

　　高二分班的时候，我对毛敏琪说：“你好，我可以做你的同桌吗？”

　　毛敏琪告诉我她喜欢隔壁班的宜君。

　　我想，我得帮罗苗苗追毛敏琪，那个宜君身边那么多女孩子，不适合毛敏琪。

　　我鼓励罗苗苗向毛敏琪告白，因为毛敏琪正因为宜君和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而伤心，这种时候趁虚而入刚刚好。

　　罗苗苗向毛敏琪告白了，毛敏琪拒绝了。

　　转而，她告诉我，罗苗苗真恶心，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我想，毛敏琪才恶心。

　　罗苗苗是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

　　后来，毛敏琪终于知道罗苗苗的好了，因为罗苗苗说：公主，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毛敏琪说：倪青青喜欢你，我看的出来，你跟她告白，她肯定很开心。你知道，我是她好朋友。

　　罗胖子说：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毛敏琪说：她说，你救过她，而且，她审美观有问题，她喜欢宜君那样的，她觉得宜君像个小丑。

　　罗苗苗说：那我向她告白。

　　罗苗苗后来真的向我告白了，我觉得自己很悲哀，我喜欢的人为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对我耍阴谋。

　　宜叔不小心把我撞了，那天他来接宜君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的。却把我撞了。

　　宜叔和我爸是生意上的朋友，我和宜君却是高二的时候经毛敏琪认识的。

　　宜君陪我补课，因为我想气气毛敏琪，这都是她的错。

　　罗苗苗一天都未来看过我。直到我搬回家，宜君也住进我家，他会偶尔来看看我。罗苗苗看宜君的眼神每次都很怪异，我知道，毛敏琪肯定给他压力了。

　　罗苗苗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报了广东，我想我得自己勇敢点，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我同意了当罗苗苗的女朋友，这样毛敏琪就会停止对我的报复。我想在北京安稳地学习。

　　但是，罗苗苗一点也没有男朋友的自觉，他还是和毛敏琪串通一气。

　　我气急之下和宜君出去喝了酒，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就有了酒后乱性。

　　宜君说：“倪青青，做我女朋友吧，真正的女朋友。”

　　我想，女朋友不就是炮友么？行啊，反正把初夜都给了他，就把二夜三夜都给了他吧，罗胖子那人我消想不起。

　　我怀孕的时候，宜君说：“咱们结婚吧，倪青青，现在就回老家把证领了，孩子的事儿咱们先问家长。”

　　我还没想消化宜君说的话，当天晚上他就和毛敏琪滚在了一起。我下楼梯的时候不下心滑了一下，并没有倒，却还是痛了肚子。我自己去了医院，因为下身流血了，孩子掉了。医生说我子宫壁天生就薄，不易受孕，就算怀孕了也容易滑胎。

　　我自己在医院里休息了三天，期间接到宜君的电话，我对他说：“咱们彼此彼此，就玩玩，你别来烦我了，因为我玩够了。”

　　我换了手机号码，宜君来我学校找我，我把他当做空气。他再来找我，我让舍长传话：好聚好散。

　　现在宜君来告诉我，他和毛敏琪的事儿是被毛敏琪设计的，其实，那又怎样，毛敏琪说得对，我审美观有问题，宜君这样的人我看着恶心。

　　罗苗苗后来跟我说：倪青青，我确实喜欢过你，一直都喜欢。

　　可是，现在，他知道我和宜君同居过，我为宜君怀过孩子，他不喜欢我了。

　　公主说：倪青青，你和一样，不管是胖子还是宜君，我得不到的你也不能得到，我不想要的，你也不能得到。

　　其实，我想跟她说，我跟她不一样。

　　我喜欢的，我得不到。我不喜欢的，是我不想要。

　　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他爱我。

　　这是一段四角恋，是不是？

　　我用了12年的时光，喜欢了一个男孩子，不管他是胖是瘦，是笨是聪明。这个男孩最后不要我了，因为我残缺了，是个破鞋。

　　我妈后来和我爸离了婚，那个年轻的男人一直在等她。

　　她说：“倪青青，我做了你23年的妈，今天开始，我便不是了，你同不同意？”

　　“好的，夏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