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相依》荼蘼若雪

8、 街上救人锋芒露

　　我又是一身男装，青衣墨发，朱唇白齿，倒是一个清秀的小公子，手执折扇，而若白则是打扮成小厮的样子，也是清秀的。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在21世纪我可是拉着我朋友从城东跑到城西的，不过我倒是低估了若白的体力，也高估了我自己这身体的体力。走了才半个时辰，我便开始吃不消了，再看看若白，啧啧，果然是跑多习惯了啊~若白估计也有点明白了我的情况，停了下来，“小姐，要不我们去云来楼休息一下？”我一听，忙点头。
　　云来楼，里面的人挺多的，小二见我衣着不凡，忙迎了上来，陪着笑，“客观几位啊？”“两位。”我淡淡地说。又是老一套的路子，我点了几个清淡小菜，在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我学不来别的穿越姐妹们的阔气，一上茶楼便是：小二，有什么招牌菜给我上！节约是美德不是。我抿了一口茶，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一旁的若白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菜，我转过头来，看着她，眼里露出疑惑，为什么不吃呢？接着，若白那眼睛里流露出可怜小动物一样的神采。我想起来了，在这里有一条规矩，地位在一个饭桌上的人中最高的人不动筷之前，任何人不许动筷。我轻叹一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吧，若白。”果然，那丫头吃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啊。“公子，这里的东西很好吃，你怎么不吃啊？”见我停了筷，若白问起。“在家里吃了那么多还吃，你以为我是猪啊？”“啊，公子，你这是在说我是猪啊啊啊！”若白急了，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哈哈~你就是小猪~最可爱的若白小猪猪！”
　　我跟若白开起玩笑，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哭声，“行行好，救救我相公吧！呜呜~我，我明天一定凑足钱的，您就再宽限一天吧！”一名大概是二十三四岁的女子跪在一间医馆前，她的身边还有两名八九岁的小女孩，和一个躺在地上的男子。那名女子面容姣好，即使是那朴素寒碜的衣物也不能折了她的芳华，而那两名小女孩，是孪生姐妹，小小年纪，已有了她们娘的几分姿色，长大后想必也会是尤物吧，躺在地上的那名男子相貌普通，衣着也是简朴破旧的，他的上衣还被鲜血染红了，紧紧闭着双眼，似是十分痛苦。
　　“去去去~我宽限你，那谁宽限我啊？没钱就别看病，哪边凉快那边呆着去。真是，没钱就别来捣乱。实在不行，别说也没给你指条名路，我看你们娘儿三有几分姿色，在倾城阁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实在不行，到那些大家大户做个妾也有一点银子。”那个一脸嫌恶的济世堂伙计开口。
　　我冷笑，抬眸看了看那间医馆的招牌，“济世堂”呵呵，真是名俗，事儿更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冷冷地开口。“公子，我们……”若白看着眼前的一幕，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我从未见过的悲伤，她似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垂眸，掩下了那情绪。我看着她，心里觉得奇怪，但是估计着是若白小时候遇到过相似的情况，最后被卖进连府的，也便没有多加探究，只是在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种疼惜。“哎~”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若白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样，“公子您要去哪里？”我白了她一眼，“外面那母女三人那么可怜，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我看到，若白眼中的惊喜，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开心来。
　　此时，原本在云来楼里的人都走出去看热闹了，我也放下手里的茶，迈步走了出去。那么多的一群人围观着，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更有些人眼里尽是看好戏的神色。这就是人性的冷漠吗？我似乎有点明白鲁迅当年弃医从文的心态了。“让一让，让一让。”若白在为我开路，我走到那名女子身边，微笑着，那名女子的表情由刚开始的诧异变成了惊恐，我说道，“何必在这里医治呢？璃京有这么多医馆又不差这一家。而且比这家医术好的大有所在不是？”
　　“瞧，这部有人看上你了吗？虽然年纪是小了点，不过看起来家境倒是挺不错的。喂，我说，你是不是来替她出钱求医的，是就把钱付了，不是就赶快给我滚蛋，我们赵大神医可是还有很多病人要看呢。”听到我说比这家医术好的大有所在，那名伙计对我恶声恶气起来了。
　　“赵大神医？什么东西？”我状似疑惑地问了一句。想不到那名伙计急得脸都红了，“我们赵神医才不是东西呢，他是南璃最有名的神医。”
　　我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的狡黠一闪而逝，若白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最终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我又似明白的表情，“哦~原来这赵神医不是东西啊~嗯嗯，说得好说得好，这位，呃~大姐，您确定要找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看病吗？”
　　“你……”那名伙计被气得不轻。
　　“我？我怎么了，我没病，不用看病。”又做出怕怕的表情，“就算是看也要找个好点的杏林中人看。”我故意把“人”这个字咬得重重的，看着眼前的小二被气得发青的脸，我忽然觉得好笑起来。
　　我转过头来，对着那名女子，“这位~呃~大姐，您介意不介意把这位大哥送到客栈里？小弟懂些许岐黄之术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我做了一个揖，对她说。一旁的若白也疑惑地看着我。此时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做的一幕幕，都逃不过云来楼雅间里的一双眼睛。记得，连家三小姐是不会岐黄之术的……
　　安逸居，天字一号房中，躺着一男子，这男子上衣染血，衣服简朴破旧，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一开始，安逸居的伙计和掌柜是说什么也不许我带着那名受伤的男子进来的，说什么死了人影响生意。我可是砸了不少银子，外加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让人死在这里才好不容易弄来了个天字一号房的。
　　我用剪刀剪开那名男子的衣服，那名女子和若白给我打下手，她们看见男子身上的伤，脸色苍白了几分，我把针消毒好，处理好伤口，用从医馆里借的银针让他麻痹，正准备为他缝伤口，若白和那名女子忽然叫了起来，“不可？！”
　　我惊诧，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他们似是看出了我的不明，那名女子严肃地对我说，“公子不懂便别拿我相公的命开玩笑，这人的伤口又不是衣服，怎能缝缝补补呢？”我笑了一笑，“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他治好。”我说的坚定，她们也就不再坚持。我穿针引线，为他缝伤口。过了许久，伤口终于弄好了，我也是满头的汗，我洗了手。
　　“若白，你帮我给他们买几套衣服去吧。”我说。
　　“知道了，公子。”若白笑笑道。
　　“你们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吧，过几天我会来拆线。”我又对那名女子说。
　　“这怎么可以？怎么好意思让您这么破费？我们回家住就好了。”
　　我严肃起来，“病人需要一个好的环境修养才能好得快，我可不想白白费了这么不功夫。”
　　“这……那好吧。”
　　回到连府，我坐下休息，若白欲语不语，微微开口，又不言，想来是心中疑惑难解吧，我知道，她早就有疑问了。我好笑地看着她，“若白，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学医的，若白怎么不知道？”
　　我笑笑，“是在醒来之后啊，我想过了，会医术多好，不仅可以悬壶济世，还可以自己治伤不是。”
　　若白应了一声。“好了，我累了，你今天也累了吧，下去休息吧。”
　　“知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