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第五章
似乎自从那天在泳池的“偶遇”之后，藤真总会“碰巧”、“路过”游泳馆，和栗原一起回家。
回家的途中似乎也增添了不少乐趣，栗原慢慢放松了紧张的心情，一路和藤真开心的攀谈着。
路过篮球馆的时候，栗原玩心大起，不规范的模仿着投球的动作，转过脸对藤真笑道：“我也不赖嘛。”
藤真走到栗原身后，将她手臂向上托起，靠在栗原耳边轻轻说：“手臂应该再高一点，不然以你刚才的姿势，球框都不一定能碰到。”
被藤真托起的地方变得火辣辣的发烫。风吹发梢挠在耳边痒痒的，听不真切。
藤真牵起嘴角，又轻轻捏了栗原的手臂，然后若无其事拍拍她的脑袋，继续向前走着。
三分钟后——
藤真认命的转回身，把僵在原地的栗原向前拖走……
“说起来，栗原好久都没有陪栗田去篮球馆了呢。”
“呃……”栗原歪歪脑袋无所谓道，“反正也没有想看的，不如空下时间去游泳。”
“可是我希望偶尔，栗原同学也可以迷路一次。”藤真继续“无害”的说着，“偶尔迷失了游泳馆的路，来篮球部逛逛嘛。真希总是一个人的。”
“嗯。”怎么感觉你的借口有点儿牵强-_-!
“那么下周空出一天时间来吧。”藤真停下脚步，“下周我也参与训练哦。”
“嗯……好！”栗原笑着点点头。
大手温和的揉揉自己的头发，藤真笑着与栗原告别。
栗原抓抓头发，怎么有一种人家挖好坑就等着自己跳的感觉？
不过还是很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真希，”栗原放学后主动去话剧社找真希，“我们回家吧。”
“嗯，好的小哀。”
看着真希不复平常明朗的笑脸，栗原有些奇怪。
真希还在若有所思。
在海边，扫把头把自己和樱木的关系分析的层层分明。不得不说真希是听在耳里，记在心中，反复的考虑着。
肩突然被人大力拥住，真希奇怪的看看栗原一贯平淡的脸。
“话剧社的排练很累？”栗原安慰道，“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的。”
冷漠的女生说出的话，平复了真希有些阴霾的心情。笑着捏捏好友的脸：“小哀~你还真是可爱。”
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家伙。栗原白了真希一眼。但搂住她的手并没有松开。
“呐，小哀！”真希咬了咬嘴唇，“如果有一件事，你很想去做，可是结果也许不是自己想要的。你会怎么办？”
“去做啊。”栗原简单的说着。
“哪怕，结果很不好很不好？”
“谁管那么多！”栗原不耐烦，“我只知道，做，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不做，就是百分之一百的失败。我啊，宁愿拼一拼，也不想窝囊的认输。”
真希沉默着。随即眼神焕发了光彩。
“小哀！你真的很一针见血！谢谢你！”
“呃……”这孩子什么毛病……谢我什么？！
网球……这次的体育课居然是网球。栗原站在树荫下甩甩酸胀的手臂。和真希约好了一起去图书馆，照这样子看，是不可能借太多书了。
换好衣服的栗原快步向图书馆走去，希望真希不要等急了。
远远地看见真希跑过来：“真希！抱歉我来晚了……”话未说完真希就擦身而过。
真希那是，在哭？眼角的晶莹确定了栗原的想法，正想转身去追，却看到图书馆里一脸愤怒的樱木花道扶着赤木晴子，而晴子在解释什么。
这个混蛋！能把真希弄哭的一定只有他了！
栗原快步走进图书馆。
“我从没想到栗田真希会做这样的事！居然动手！你没受伤吧晴子？！”
“樱木是误会啦！是我自己摔倒，栗田同学想拉住我的。”
“什么？！”
走进图书馆的栗原只听到这几句。
可是有这几句就够了。栗原走到他们面前，迅速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和砸了一地的书籍。晴子着装整洁，只是裙摆有些灰尘。
真希跑出去的时候，头发有些混乱。应该是被书砸的。
“樱木花道。”再次抬头的栗原满眼戾气，“你可真够混蛋的。”
一把拉开赤木晴子，栗原豪不畏惧的看着这个188的男人：“你做的事，真是……恶心透了。你除了让关心你支持你的人痛心以外，还能做什么！一无所知的蠢货！”
越说越气的栗原忍不住反手给了樱木一巴掌，晴子吓的大喊一声“栗原同学快住手”，可栗原毫不理会，随即狠狠地指着樱木：“你明知道她眼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你明知道她从来都不想让你为难！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
樱木只是锁眉直直的站着并不反抗。
“我知道她对我……很好。”
樱木慢慢的开口，“我会对她道歉。”
“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栗原冷冷的看着樱木，嘲讽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道歉？！哼，谁会稀罕这种虚无的鬼东西。”
来到一年十班，看着真希眼睛红红的对流川枫说着什么，栗原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
对不起，我没有在你难过时及时的拥住你。你现在需要的是平复心情。为那个红毛猴子，真的……不值得。
晚上陪着真希回家。栗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是因为樱木？”
真希微微点点头。
“你……告白了？”
“嗯……”
“唉……”栗原握紧好友的手，“那个混蛋，不要也罢！”
真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栗原手足无措的站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脆弱的女生。
“我们不要他不要他好不好。”
“小哀……我真的很喜欢他！”真希抽抽噎噎的哭着，“可他居然把我误会成那样的人，我……我实在是……”
绝望透了。
就好像陷入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栗原皱紧眉头。看着真希语无伦次。
“我知道晴子是……很重要的人。
我知道没有晴子，就不会有现在的篮球手樱木。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
可是。
如何让你知道，我的心情？
告白被拒绝后的夜不能寐。
再次看到你时的强颜欢笑。
这些，你如何知道？
真希就这么趴在栗原肩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个晚上。
栗原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被夜幕浸染的天空，疑惑的叹气。
爱情这玩意儿啊……
真希因为那天晚上哭的太过伤心欲绝，又受了点寒风，于是这些天都请了病假。
栗原去真希家探病时，真希顶着两个桃胡一样的肿眼睛，却还若无其事的说：“春天也是病毒滋生的时候嘛——阿嚏！”
就当做你很好吧。这是我这个朋友能给你的，保留一切自尊心的唯一能做的了。
按照约定，栗原来到篮球馆，正巧看到藤真敏捷的越过宫城，轻松上篮。
“宫城！你这是在搞什么嘛！”彩字拿着纸扇狠狠甩在宫城头上。
“阿彩……对……对不起哦。”
“栗原，你来了。”藤真开心的说着。
“嗯，”栗原看着藤真额头的汗水，“累不累？”
“当然不累了。这才刚开始嘛。”藤真拍拍栗原的头，“无聊的话就到那边坐一会儿，马上训练完就可以走。”
栗原找到挂着藤真衣服的椅子，坐了上去。
这是藤真坐过的椅子椅子椅子！！！
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越渐清晰的心跳加速声不可避免。
看着在球场驰骋的藤真，锐利的眼神和时不时勾起的嘴角自信的笑容，深深吸引着栗原。
“小哀酱！”清田跑过来准备大大的拥抱栗原，在一尺之外被栗原用脚狠狠地挡住。
“不要那么无情嘛！小哀酱！”
“你少烦！”三井走过来把清田踢走，“小哀！你坐的……是藤真的椅子！快起来快起来！不要被他独特的荷尔蒙包围啦！”
受不了的离开，还是外面清净些。
“等一等嘛小哀酱~！”
这个声音让栗原毛骨悚然，看着挡在面前的手臂，再抬头，是仙道。
“小哀酱~你的小伙伴怎么好几天都不来啊 ？”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受不了那让人发寒的“小哀酱”，也受不了那炽热的笑脸。
“真希她……病了。”
“啊啦！居然生病！是因为什么呢？这几天听不到她叽叽喳喳的加油声，我都有些想念呢。对不对啊樱木。”仙道故意大声的说着。
栗原哀看到站在一旁的樱木一脸关切和内疚，挑衅的看着他说：“还不知道因为哪个蠢猪，好心当成驴肝肺，随意误会她。还好，对于不懂他的人，她一点都不！在！意！”翻个白眼栗原继续讽刺道：“真希是很善解人意的人，对于那些不值得她在意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再看第二眼！”
仙道好整以暇的看着栗原牙尖嘴利的讽刺。
噢~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固执的真希小姐，已经得到答案了呢。
栗原哀狠瞪樱木一眼，转身走到篮球馆里面的公共休息室。
这里似乎很少有人来，干净又舒适，栗原躺在最里面的沙发上，开始补眠。
伴随着“砰砰”的球声，栗原沉沉的睡了下去。
没想到贪睡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篮球训练结束后，藤真并没有看到栗原，很奇怪的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大家都说“不知道，应该先回去了吧”。
“奇怪，就算离开，她应该会对我打个招呼啊。”藤真奇怪。
“她为什么要给你打招呼。”三井幸灾乐祸。
藤真思索着：“怎么清田也不见了。”
“那只野猴子，一定偷溜回去啦！管那么多。”
“咔嚓”一声，落了锁。
被锁门声惊醒的栗原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寻摸着走到门前，都这么晚了，看来睡太死了。怎么也没人叫醒自己？
“啊……”一个哈欠声从后面传来，“睡得好饱哦！”
“清田？”
“谁？谁在喊我啊。”
栗原打开灯，发现清田睡在隔间的沙发上。
“你！你怎么在这里！！！”栗原大惊。
“欸？小哀酱！你来喊我起床吗？不是在做梦吧。”
……栗原哀果断选择了沉默。
糟糕，门被反锁了！
“清田，篮球部的训练已经结束了吗？”
“我不知道啊，我偷偷溜过来休息的。”清田一脸茫然。
“可恶！我们……可能被困住了。”
“什么？不可能，这间公共休息室几乎没被用过，他们不可能记得锁门的。”
一脸笑意的走上前，拧门把手。笑意僵住。
“妈妈啊！我要回家！”清田跪地敲门大哭。
栗原头疼的揉揉脑袋。
“就算不锁公共休息室的门，篮球馆的大门也会锁的！所以说你的思考方式是怎样啊？”
清田委屈的对手指。
“喂，不要喊了。”既来之则安之，栗原冷静的缩回沙发，“等着明天早上他们来开门吧。”
“哦。好。”清田也听话的跟着栗原缩回沙发。
三月底的春天夜晚露水很重，所以一旦静下来，就会时不时打个哆嗦。清田把自己的运动服脱下来，分给栗原一半。
“小哀，你靠近一点，我们一起盖着会暖和些。”
犹豫了一下，栗原哀还是凑了过去。
“一股汗味儿。”栗原道。
“嘿嘿，不要嫌弃嘛。”
……沉默。
……黑暗中的沉默。
“呃……不如来聊天吧。”清田建议。
“聊什么。”栗原也无聊透了。
“随便嘛，小哀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白痴。”
“哈……不要这么说嘛~其实我很精明的，不然樱木那家伙不会喊我猴子嘛、猴子都是很聪明的……”blablablabla……
早上，辅导教练藤真打开篮球馆的门时，发现了放在角落的栗原的书包，奇怪的巡视一圈后，打开了公共休息室的门。
阳光透着玻璃窗照射进来。两张不设防的睡颜展现在他眼前。
男生和女生蹲坐在沙发上，头靠着头，睡得很恬静。
女生的头微微靠在男生的左肩下胸口的位置，而男生保持着这样不适的姿势，脸颊请贴着女生的头发，为了女生舒服而刻意将左肩向下沉。
两人身上披着同一件外衣。
浮尘缓慢的飘起。在阳光的照耀下轻舞飞扬。
这两个人的呼吸，也融为一样的节奏。
藤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二人之间的温馨紧密的包围着他们，谁也不能干涉。
藤真把这天早晨的情景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若干年后他把因这个早晨而做的水彩画，送给了女生。
一切都是温暖的。
只是刻意的抹掉了让女生依靠的那个男生。
藤真看着女生的眉眼说：“以后，尽管依靠我、信任我好了。”
你敢说你不是小气的吃醋嘛！藤真健司！！！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