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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爱与被爱 ...

  •   我坐在轮椅上,薛秋坐在守侯椅上。黎蓝归在病房里跟楚教授说着什么,时不时朝我看看。
      “对不起,我不爱你。”
      我没有看薛秋,她会有什么反应都是我承受不起的。即使是承受不起话还是要说明白的。难得的我这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我会求爸爸,让他一定要尽力去救小孩。不过即使小孩不在了他也不会寂寞,没多会我这个不肖的爸爸就去陪他了。”我这才看着她,她无辜的脸上挂上太多的泪痕。“下辈子你做我女儿,我偿还你一辈子。”
      她笑了,弯弯的鱼眼睛眼角流出一排排的泪。
      “我从小就爱和妹妹玩,她有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全给我。在你生日那天她让我扮上她去参加生日宴会,我爱上了元水。妹妹其实也喜欢元水,可她喜欢的只是元水给她的宠爱,除了宠爱之外她什么也不要也不愿意付出。所以我跟你做ai时说你干净——”她顿了顿,估计是眼泪迷糊了她的眼睛。她低下头去揉了揉,又笑着继续说起来:“其实元水爱的也不是她。至少她没分辨得出床上的人根本不是肖芊芊。”
      我呆住了。
      “为什么我总爱上不会爱上我的人呢……”

      “你怎么了?”
      我定睛看去,是黎蓝归。他什么时候出来的……薛秋呢?——她什么时候进病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了?!”
      黎蓝归的声音大了些,我再次回过神来看着他。
      “你……怎么来医院的……”
      “薛秋跟你说了小新的事了吧,我出去就是为了寻供源体的……”
      我说不出第二句话来,只是使劲地抓着他伸过来的手,深怕这双手没了似的使劲地抓着。
      “你怎么了?”他的手背贴着我的额头。
      “我爱你。”

      所谓两心相印就是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也知道我喜欢你。

      新新死了,薛秋走了。
      供源体找到了,可肺部感染的第三天他就死了。还没来得及开刀。
      薛秋流着眼泪笑着对我说:“给他起个名字吧……”

      我看着她。
      刚才她当着所有的人说要跟我单独谈一下,我们来到了画房里。她什么话也没说先收拾起来,本来画房不小,就是这儿放一个东西那放一个的。她果然有只神奇的手,我打了一个盹睁开眼睛。这里就像是别人家一样,陌生。
      而陌生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空洞闹心。
      她人去哪了。
      我急得四面转,突然门打开了。
      黎蓝归,捧个木几站在门口,我看着他。他这样子好玩,至少我从没看过他做过家务。
      他身后就是没了的薛秋,她手里是一个碟子带一杯豆浆。
      黎蓝归将木几放在我面前,我退了几步。薛秋放下我御用的被子,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小心烫!”
      黎蓝归一声大叫,吓得我忙收回了手。
      他将不知道从哪来的手帕裹在手把上,最后打了一个结:“用吧!”
      我看着他傻笑了笑。
      “好了,能不能劳烦你先出无,我只占用他一小会时间。”
      薛秋把黎蓝归请了出去就跟我说了这句话。

      “孟……新秋……怎么样。”
      她笑了。
      “我跟孟先生说这事时,他说除了你开口不然成不了,呵!堂堂火印总裁爱老婆爱到了怕!”
      她有些偾事激俗,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少,像我妈——死了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变宽容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认真地听她讲,我的耐心也变得更好了。
      她看着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叹得我心都沉了,我一向如此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别人,她应该是怎么样也是按她自己的想法去做的。很多事情不是别人就你你就得就别人,呵,常常这么说做起来怎么那么难。
      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谢谢你的名字。”
      说完抢过我的御用杯,将豆浆一口饮尽还将我没来得及吃的巧克力全塞进嘴里。被巧克力沾黑的牙和囔咕不清的话是她给我留下的最后一面。

      她真的走了。
      我的生活又恢复到时刻都在画画地时候,到了二月份时意外地收到一封信。
      是薛秋的。
      她告诉我一些她知道的秘密,而与此同时我发现了黎蓝归的一个秘密。
      他夜里上厕所的秘密。
      耳朵贴着木板,没错,里面确切的就是呻-吟声。而且是属于压抑再压抑而难以控制的那一种。
      听了捂着激动的心脏忙趴回到床上,恻过身来,我感觉得到身体都红了。
      有多久没做ai了?不像以前那样子……原来我也可以活得如此清心寡欲啊!
      说了那三个字我越发不敢怎么样了,好似胆子全在那天用完了。
      躺下没多久,他回来了。他还没躺下突然圈住我:“你醒了?”
      我没敢说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别装了,你没睡。”
      我还是没做声,耳朵被舔了一下。我吃了一惊,转过身来看着他。
      他笑着:“怎么不装了。”
      我干笑笑不知道是因为听着他在洗手间的声音,竟有些害怕他。
      不知道为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
      “睡衣沾着冷气,明显不是一直呆在被窝里。”
      原来是这样,他很聪明。
      我定定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问我睡着了没有?”
      他看着我,为什么不说话了。
      “戴春生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孟太太要他的心脏随时救这个身体,是吧!”
      “你——从哪听的。”
      他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这个时候也没有慌乱。
      我没有回答,翻过身来。
      他粗鲁地将我翻了个身:“哎!有话说话,别这样!”
      我皱起眉头,捂着胸。等下他又要自责了……
      “呼……”我轻轻呼了一口气,“我不想听你那样理智而显得冰冷的话。”
      “你那逼供,我能不理智点吗?”
      我轻声笑出来也亏是我还能笑得出来,心有些冷:“我什么时候逼供了?”
      他抱着我的头,使我不得不与他正视。
      “卡嚓。”门开了。
      要是白天,这声音是听不出的。
      我想去看时,小灯已经开了。
      “啊!”
      听声音是李嫂,她很吃惊。
      我和黎蓝归马上分开来了。
      “李……李嫂,你,来做什么……”
      李嫂看起来又和以前一样微笑着:“少爷,您该吃药了。”
      “吃药?”
      李嫂笑着将茶递给我,我吃药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象夜里有人叫过我吃药的,我竟忘了。
      李嫂走了。
      她把灯关了,我跟黎蓝归各自睡了,一人一边。
      我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刚转过来,他吻上来。
      吻得快没气时,他放开了我,轻声说着对不起。连着说着,听着我轻轻地笑了。

      爱,都是爱。
      孟太太因为小时的儿子特别乖,吃了很多苦她也一直没看到,直到遇到一个对她特别好的爱人她才察觉儿子以前是多么地重视她,当她回过头来时儿子已经恨她多年了——所以她非常地爱他,用非常地爱去爱;黎蓝归爱孟少洛,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一直没有结束,他的这种爱是爱情还是可怜或是佩服——我说不清。只要他面对我时,是爱着我的就行了。管他看到的是谁,这个——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总有一天他会爱我爱到骨子里爱到血里爱到忘不了的地步。因为我会在他爱着我的时候离去。
      我所能做的,是用剩下的时间去好好享受着爱与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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