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流醉•荼蘼音色 ...
-
暴雨过后的土壤，散发着杂糅的清香
诡异静谧的夜晚，瓦砾反射出点点星茫
墨色的天空中，只映出一片渺茫
漆黑蔓延了所有的美好，无尽的黑暗看不见一点希望
但每当落红满天的时候，天际一片如血的残阳
原来世界并非黑暗，在冥冥之中，神还是为我留下了一道光
虽然那是一条无法选择的路途，陌生的不敢踏错一步，但是义无反顾……
◎◎◎◎◎◎◎◎
其实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不管是住在漂亮冷清大房子里面的迹部景吾，还是住在温馨亲切小公寓里面的不二周助，两个不同性格却同样出色的少年很相似。
他们一个总是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事事都追求着华丽和完美的表象。但是真正的完美又怎么会存在呢？需要用华丽来堆彻的坚强，其实是隐藏寂寞的假像而已。
另一个看得出很聪明，用零九的话来说就是大脑的实用量开发的比一般人要多，好像不管什么都能一视同仁，喜欢和讨厌从来不直接说出口，温柔到不可思议。但是人类这种有着强烈偏执成见的动物怎么可能那么博爱？需要用微笑的面具来隐藏内心的无奈，真的会快乐么……
他们应该很寂寞吧，我听的见他们的心在哭泣，想改变现状而又无能为力的无奈；我透过他们伪装的假面具看到，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段刻骨铭心，苦苦挣扎却又无法摆脱的痛苦回忆，好似一张巨大的网把他们紧紧缠住……期待某一天，某一个人为他们带来某种变化，虽然无望却仍然小心的希冀着，内心的悲鸣从他们的精神深处清晰地传到我这里来……
“小千，你脸色好难看，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不二裕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把我从一片噪杂混乱的心声里面拉出来，我抬起头看着他担心的视线，感激的点了点头。
“喝杯热可可吧，是天使也要好好锻炼身体才行。”一个温暖的杯子被塞到我的手中，看着里面冒着甜甜香气的黑色液体，我小心的喝了一口，满满的温暖顺着食道流到心里……
“不二裕太，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我微笑着轻触他的额头，告诉他我的谢意。
“……罗，罗嗦！只是一杯可可，不用这样谢的。”裕太红着脸对我大声说。
“呵呵～はい、はい。”裕太，我能听到你心里的话，所以用话语掩饰，对我来说没有用哦。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天使，也没有像你想的那种飘逸又圣洁的气质，更加不会美丽优雅……
你感觉我像月华，淡淡的光线、温润的色泽，总是带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晕，不急不徐、点点滴滴的晕染到身上。虽然美丽但总是隐隐约约地透着疏离，带着就算伸出手也不能触摸到的距离……是呵，疏离和距离。因为我和你们不同，因为我是异类啊……
每个人内心最阴暗以及最不愿意为人所知晓的一面我都能听到，全部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喜欢崇尚秘密主义的人类，怎么可能愿意和我接近？
我知道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些阴暗部分，在现实中为了能让自己在荆棘遍布的社会中更好的生存，而不得不将这些阴暗部分隐藏起来。或者说就是这种过于残酷的生活造就了人类的阴暗面，人类为了某些欲望能毫不犹豫的去做一些残酷的事情，对理想的绝望和无奈分离出了人的另一面，一个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无从知道的另一面……
裕太，一旦你知道了我能看到你最隐晦的一面后，你还会认为我美丽圣洁吗？还会认为我带着神的神圣光晕吗？还会对我好奇吗？还会想拉近和我距离吗……
◎◎◎◎◎◎◎◎
“小千，房间弄好了，可以上来了哦～”不二由美子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
闻言，不二裕太就带着我上楼。不二家的楼梯是木质的，散发着暗黄色的暗亚色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几乎能闻到木头独有的特殊香气。
不二周助的房间很干净，很统一的天蓝色色调，墙边放着书架和一些网球用具，窗台上还种着几颗形状品种各异的仙人掌，看它们翠绿欲滴的样子就知道它们是被主人仔细照顾着的幸运植物。呵呵，看来不二周助很喜欢有刺的仙人掌呐～
铺着浅浅黄绿色格子的床单被整理的没有一丝褶皱，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只玩具熊，一只有着和不二周助很相似笑容的褐色绒毛熊。我感兴趣的拿起那只玩具熊研究……
“呵呵，小千也感觉这只泰迪熊和周助很像吧？是不是很可爱，这是我在周助还小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哦～”不二由美子站在门边说，落在玩具熊上的视线溢着满满的怀念。
原来这只玩具熊叫泰迪啊……呵呵，不过真的很像不二周助呐！好有趣，很适合不二周助哦。不二泰迪……哈哈，好好笑。我看着玩具熊笑的乐不可支。
“呐，小千。”不二姐姐在我背后叫我，“小千，其实周助他们都错了对吧，你……不是不会说话，其实，是不愿意说话。”虽然是疑问句，她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能感觉自背后传来的犀利视线，有几分僵硬的转过身看着不二由美子，轻轻的点点头。
“……虽然很冒昧，但是小千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二姐姐，我不明白。既然能交流的话，那开不开口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反问。
“哎……”不二由美子轻叹，专注的看着我说：“其实很多事情是用言语无法表达出来的，但是用我们自己的声音叫出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的名字，这种感觉小千试过么？”
“……”
“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小千，知道么？”
“……幸福……我能说出我重要的人的名字，他们会很幸福？”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声线，就像指纹，别人代替不了的哦。”
“那不二姐姐会教我么？”
“当然！对了，小千叫我由美子姐姐就好了哦～不二姐姐感觉太生疏，不好。”
“嗯，由美子姐姐，我会试着去学的。”幸福的感觉么……好期待呀……
“呵呵，小千今天早点休息吧，晚安哦～”不二由美子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O……O…YA…SU…MI……”我努力把“晚安”这个单词用我自己声音说出来，像小婴儿一样笨拙的唇舌怎么都不听指挥，没有办法把每个字都咬住音准。
“…………”不二由美子惊讶的愣在门边，瞪大眼睛看着我。
“O…YA…SU…MI。”我同样看着不二姐姐，重复着刚才的话语。
“……呀？！！小千，你说话了……你刚刚说了晚安？是不是？”不二姐姐惊叫，不知道是想确认我真的开口了，还是只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微笑着点头，用自己的声音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感觉好像还不错，呵呵。
依稀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嗓子，虽然那时候我还不会飞翔，但是我的歌声能把我带到天上，因为我的与众不同，我不可能像一个真正的天使那样在伊甸接受神的庇佑。我只能在自己的歌声中，怀着卑微的心情歌颂神的伟大，仰望天堂的方向……
我躺在不二周助的床上，喝了不二裕太给我的热可可，不二姐姐座在床头，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把我今天看见过的人的名字，一个一个都仔细的教着我……
“不二就是HUJI，由美子是YUMIKO，周助是SYUSUKE，裕太就是YUUTA……”由美子反反复复的纠正我的读音，很有耐心，也很温柔。我感觉抚着我头发的手温暖又纤细，还带着微微的熏衣草香气。不像我伙伴们那样的有力，但是柔软的让我不由自主的沉醉在其中……
在昏昏欲睡的朦胧中，我模糊的听见了由美子的叹息：“到底是什么环境中诞生的孩子会如此的没有安全感？可能对于她来说，在凡世中体验一切的人类情感，也许就是她的成长方式吧……看来‘天使’这种在梦想中存在的生物，也并不是全都是幸福的呐……”
◎◎◎◎◎◎◎◎
早上的阳光温暖的照耀在我的身上，我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透过浅蓝色窗帘的刺眼阳光让我不由得伸手去档。多久了呢……我没有睡的那么沉过？好像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深眠。原来在我身边的由美子早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正想着，门被叩了几下后推开了。不二周助像往常一样的淡然清爽，微笑的站在门口看着我坐在床上对着阳光发呆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眯眯走过来：
“早晨好，原来小千已经醒了呀，姐姐已经做好早餐了哦，准备一下一起下楼吧。”
我回头，不二周助的亚麻色碎发在晨光中折射出点点金光，脸上的笑意让我一瞬间的怔忡。是啊，原来我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呀……回以微笑，我点点头，掀开被子起床走进盥洗室。蓦然想到昨天由美子姐姐教我他们的名字，嗯……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打定注意后，快速的整理完毕走进房间。看着不二周助，回忆着昨天由美子姐姐反复教我的发音，努力的慢慢开口说道：“HU……JI……SYU……SU……KE……”
“……小千，你……你已经会说话了？！……呵呵，真是有趣呐……他们知道后的反应一定更有趣～”说着又恢复成笑眯眯的样子，但是我好像看到他伸出的恶魔尾巴……
“YU……MI……KO……姉ちゃん”我看着正端着餐盘的不二由美子。
“YUU……TA……HU……JI……YUU……TA”我看着往嘴里塞三明治的不二裕太。
“啪！”由美子姐姐餐盘里的起士蛋糕脱离依凭向地板作垂直运动。不二周助连忙飞身抢救……呼……还好没浪费了，姐姐烤的起士蛋糕可是很好吃的呐，掉了就太可惜了。
“唔……咳咳咳咳……”不二裕太一口三明治哽在喉咙里，一张脸由红变白然后又有转青的趋势。不二周助又抓起一边的果汁递给自己的可爱又任性的弟弟，一边小心帮他拍背顺气。
“周助/哥哥，小千会说话了？！！！”由美子和裕太异口同声的转头问不二周助。
“咦？不是由姐姐你昨天晚上教小千的吗？早上我还惊讶了好大一下呐！”不二周助话刚落音，裕太的视线又转到不二由美子身上。
“我只是昨天晚上试着说了一遍，而且中途小千还都睡着了，我还以为小千因为路上太累没听到呢，没想到说一遍就真的记住了啊！” 由美子姐姐诧异的向大家说明道。“小千，你好聪明呐！果然是小天使呢～”又用赞赏温暖的眼神看着我。
我注意到不二由美子看着我时，眼中涌现的温暖关心，突然感觉，即使让我为了这个笑容付出更多我也愿意，何况仅仅是让我重拾语言……因为我只是想有被关心和爱的感觉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需要怜悯和同情，我可以很坚强，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只是想被爱而已……就算只有一天，我也想试试被爱的感觉。真心的爱，出自肺腑的关心，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让我感觉到我是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流醉•荼蘼音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