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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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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原因:
压迫主——班主任(高中时代绝对权威的代名词)多次飞踹反抗主——森森(高一时的死党)。注:这里的飞踹绝对带有针对性。例1自习课我,少朋(高一时的班长),森森三人斗地主。班主任从外面走进来瞪我俩一眼独赏森森一记飞踹。例2.下课N个人在地上打乒乓球,班主任发现后略过N-1个人只对一个人重复了那个招牌动作。而那个人就是森森。
对决经过:
那是在高一下半学期,时逢夏季,酷暑难耐,众烈友抓住自习课的机会搬桌带凳齐聚吊扇之下进行饭前小憩。(注:烈友,指错误不断的我们。由于经常以身试法,且从不畏惧,有点烈士之风,所以被班主任亲切称之为烈友)班主任突然袭击,还是那个动作,还是那个人,没有丝毫偏差。梦中惊醒的烈友们纷纷抱桌逃串。
忍气已久的森森终于爆发了,只见他怒目圆睁,拍桌而起,食指紧紧贴住班头鼻尖儿恶狠狠的说:“妈的,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班头震住了,班里得所有人都震住了。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情况万分危急,决斗类型随时可能由泼妇骂街型提升为贴身肉搏型。
在这关键时刻就体现出了一个人的涵养,而我们班头恰是一个比较有涵养的人,他的回答更为经典。班头淡淡一下,“我本来就不是屁呀!”说完还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
对决结果:
其实这个很明显,姜还是老的辣,最终还是班头略胜一筹,他集儒家与道家之所长,以无招胜有招,既灭了森森的嚣张气焰,又无损自己的威风,最关键的是还让对方无言以对。就森森而言,虽然被班头整的哑口无言,可当时仍是拍了桌子骂了娘的。虽然事后他说自己当时睡迷糊了,可这并不影响在后辈者心中的高大形象。他被光荣的誉为第一个拍案而起者,传为十中的一段佳话。
这件事后来还传出很多版本,最为经典的一版是这样的:
话说森森拍案而起……
森森曰:“妈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陀屎”
这句话变化不大,一样具有挑衅力。
老师曰:“你敢吃了我?”
明显把老师丑化。
森森莞尔一笑,
“吾从不吃屎……”
森森事件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确实是大快人心。反正就我而言老师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小红帽里的狼婆婆。是一个应该与之斗智斗勇,不死不休的角色。
当然这个的把幼儿园时代排除,幼儿园的孩子很少有崇拜周杰伦的,原因就是孩子们那幼小的心灵早已被老师高大形象占满。当一名人民教师理所应当的成了大多数学生的第一理想。可惜,老师这一光辉形象不持久。
也就是到小学四年级,我开始惧怕老师,原因是每次犯错老师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少了,动武的时候多了。现在我走到哪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我的方向感就是在那时候被老师給大耳刮子扇没的。这种棍棒教育一直陪伴到我上高中才稍稍有点变化。
可能考虑到我们的到身高,体重,婚嫁等各方面因素,高中时老师动手次数明显少了,可这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倒立,长跑,军姿,金鸡独立等各项特长都是那段时间培养出来的。最恼恨的是课上睡觉被抓居然被罚站在操场中间做自我介绍,介绍的主题内容——我的特长是睡觉。一向行事低调的我仅仅一个课间便名声雀起。这使得我对老师的感觉由恐惧又变成了反感,抵触。
大学就不用说了,课堂上的老师是可以直接无视的,大学老师讲课是双素质提高,既提高学生的素质又锻炼自己的心理素质。要在没有人听讲的情况下自言自语出激情来,这没有良好的心理基础绝对难以办到。
数学老师的心理素质显然比不上其他老师,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上她的一定要乖,再乖,更乖。尤其是第一排——神之脚下。偷偷瞟一眼其他舍友,这还是他们吗?从来没见过求知欲这样强烈的孩子。眼睛紧紧盯着黑板,还时不时的眯住眼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最认真的要数老二了,老师讲课每停顿一下儿,他都会低下头在书上勾画点儿东西。有这么多重点吗?悄悄把目光移向老二书本,这一看不要紧。
草!高等数学上册!
去年学的书……
“题不会做不要紧,别抄就行”。这是高中老师常教育我们的一句话。所以我们把月考交白卷当成悉心听从老师教导的表现。并以这句话为基础又延伸出另一理论——课不听不要紧,别装就行。这一理论使大批学子课上睡觉变得理所当然。
我就是这一理论的忠实拥护者,因为这是唯一一条睡觉便能睡出清高的理论。既不用像陶潜一样采菊东篱,也无需像巢父一样以泉洗耳。怀揣这一高论,一合眼自己就能变成文人雅士,何乐而不为?
向舍友投一鄙视的眼神。趴在桌子上,昨天确实喝的不少,头还有点疼,迷迷糊糊的居然睡在了数学课堂上。
“喂!这位同学,喂!喂……
有人喊我,是数学老师,睁开眼,舍友们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看他们的表情如此一至,真怀疑是自己刚才的鄙视曝光了。
我低着头,等待着神之惩罚。
“同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话一出,我整个人幸福的几乎晕倒,多年请假直觉告诉我,有戏!
我抑制住内心的兴奋,抬起头一脸委屈的挤出俩字:
“头疼。”
“哦,那你先回宿舍休息吧”
天呐!神之赐福!忽然觉得数学老师是那样的可亲,之前对她的成见瞬时灰飞烟灭。我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缓缓走出教室,到了门口还不忘給宿舍众兄弟回眸一笑。
在舍友们大叹天道不公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宿舍的床上。心里美滋滋,原来幸福就是舍友都在做数学题而我却能躺着睡觉。
酒还没完全醒,忘着白花花的屋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是沙莎。
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心疼的女子,琼。
白琼,我的对象。
认识她,是在沙莎之后。
没有小说中写的那种浪漫。
高二开学的时候,整个年级拆了两个人数最少班并入其他班级,以弥补下届新生开学老师少学生多的尴尬局面。而被拆的班级恰是我所在的六班和她所在的八班。
我们是在九班认识的。
我是和张勇,梁子一块被分到这个班的。在那个陌生的集体里,我们张显出了年少时应有的一切放肆,乖张,和叛逆,我们把头发留的很长,穿着背心,大裤衩,踩一脚拖鞋在走廊里大喊大叫。我们推开门岗逃出校园,就是为了往回带份凉皮,米线,或是炒饼,我们从不要学校超市里的东西,就是喝瓶饮料都会跑到校外一个叫聚星园的超市……
在同学眼里,我们是异类,在老师眼里,我们是烂肉,是顽石,第一任班头曾表示即使我们是孙猴子他也要将我们炼化。可是他忽略了一点——再好的汤也煮不香烂肉,一块烂肉反而很容易坏了满锅汤。
在我们的带动下,整个班释放出了封闭式教育給带来的所有压抑,且一发不可收拾,小胖,鸽子,妮妮,凡凡,梅姐,猴子相继加入我们的队伍。
每次上微机我们逃课躲在教室讨论是吃炒饼还是米线时,教室里总有一个披着校服趴在桌上睡觉的女生。我对琼的印象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鸽子叫她老大,即使后来我和琼好后我都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我只知道,鸽子曾喜欢过她。
每次跑出去买饭之前鸽子总会问她吃什么,而我也忘不了给沙莎发条短信。沙莎和我从来没有在过一个班,她是宏志系列,属于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每天就是上课,说笑,逃课,吃饭,打闹。梁子追着凡凡,张勇巴结着梅姐,鸽子照顾白琼,而我还是时不时的和沙莎发条短信,聊会儿天。一切事情好像都显的井井有条。
终于,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打破了所有的平静,好多事情因此而偏离了生活原有的轨迹。
森森辍学。
他是因为家庭突变辍的学,森森的父亲因病过世。我记得,他父亲出殡的那天,我们都去了。
胡阳哭着说,森!你一定要上学。
森答应了,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回来。关系最好的兄弟就这样渐行渐远。
我和沙莎的联系为此一度中断。
追沙莎的人一直是森,我自责,
这是我高中时感情的第一个低谷,而琼,就是在那时候走进我世界的。
那时候的我,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即使不瞌睡。对任何人都不予理睬。偶尔也会站在窗前,等沙莎经过时远远的看一眼。
每次睡醒,桌子上总会放一个杯子,是白瓷的那种,图案是一只卡通狗狗,很可爱。杯下压一张纸条,“高阳喝水”。很简单的四个字。
我知道是她给我的。她回头,我对她一个微笑,或是做个鬼脸。后来听琼说,也正是这一个微笑给予了她肯定。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只是太投入了,便会入戏太深,终无法自拔
森森的辍学在我生命里就像一起波澜,层层涟漪过后便又是平静。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嘻闹,还是像以前一样和沙莎聊天,只是生活里多了一个人影子。
她会和我开玩笑说,高阳,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会在我被老师罚站的时候踢我一脚,然后告诉我,高阳,你的头发该洗了!
我一直认为这是属于哥们之间得问候。只到那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变态的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根本不管你什么法定节日。课一节都不会少上。晚自习课间同学们三五成群的在院子里赏月,月下不是吟诗作对,而是一句一句的发着学校的牢骚。
她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的。
我过去问她,怎么就一个人,是不是想家了。
其实琼在没和我好之前一直是一个人的,不管是逛街,还是吃饭。只不过我从来没留意过罢了。
她嘿嘿一笑,拿出一个小东西说:
“谁说我一个人的,看!”
月光下,那分明是我以前那张丢弃的胸卡,胸卡上的相片是我刚入学时照的,头发很短,略显精神。
她脸红了,我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那以为,我们正常的朋友关系里又多了分暧昧。
她知道我和沙莎走的很近,一直都知道。她问我,她和沙莎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样吗?我说,一样,都是朋友。她笑了,很开心。但是只有我知道,关系一样,感觉不一样。
她开始跟我说一些以前绝对不敢说的话了。
值日的时候,我喂她和梅姐一人一个口香糖,私下里她告诉我她吃醋了,让我以后不要在她眼前喂女生东西吃。
我和沙莎偶尔出去吃饭,她就给我打电话,然后什么都不说。
她还告诉我因为对我的好,鸽子好多天都不理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在乎她的感受了。
每次逃课出去,总忘不了給她带吃的回来,在她面前跟别的女生玩也开始有所收敛。只是她再不提我和沙莎的事情。
我知道,她是在乎的,只是不敢确定在我面前是否有这份权利,她不像沙莎,沙莎是真的不会在乎这些,我一直都知道,在沙莎的世界我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人,而那个人,绝不是我,也不是森森,是一个叫王旷的男生,她的初中同学。
这种种感情,也在那年圣诞节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那个圣诞节,我记得很清楚。
梁子发着烧从家里跑来给凡凡送一盒巧克力,大家都说凡凡的不是,张勇仍是买了一大包零食给梅姐,其中有一个橙子。梅姐满脸愁容的收下。
而我却整了几个毛绒玩具,兔兔给了沙莎,狗狗给了琼,而给了梅姐一只王八。我的异性朋友们一人一个苹果,而唯独给了沙莎一个橙子。
梅姐调笑说,你不是说都一样是朋友吗?为什么我们是苹果而沙莎是橙子?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沙莎托人送来个礼物。
是一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