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今生》锱铢

18、往事如烟

　　原来，许进山去北京念书的时候，和丘长风还是常常写信的，许进山觉得丘长风事一个难得的知己，两个人很是谈得来。后来有一次，丘长风去北京看望许进山，两个人一起去了长城，故宫，颐和园，其实那个时候许进山就知道自己对丘长风不是那么简单的友谊，但是却不想去破坏二人之间的关系。许进山自己心里觉得苦，他家里是军人出身，家教本来就严，再加上同性恋这种事情在那种保守的年代更是无人能容的，许进山觉得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丘长风，也不能把人拖下水。许进山觉得欲望无处发泄，便混上了一群狐朋狗友，那时候北京公厕里的那些事儿，许进山混了一阵就熟悉得很，一来二去就在圈子里混熟了，许进山对自己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大学毕业以后，丘长风跟许进山说多年不见希望他回来，许进山二话不说就回了家乡。虽然他知道自己和丘长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还是放不下。许进山一回来，就收到了张淑云和丘长风的喜帖，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对许进山的打击还是不轻。虽然许进山在人前表现的没事儿人一样，可是精神上却消沉得不行。那会这个城市其实是很保守得，不像北京那么开放，许进山想找男人就得自己找路子，许进山仗着自己父亲得势力，又拉拢了几个纨绔子弟，一起张罗了这种男人得交易。其实当时和许进山一起混得人并不都是同性恋，有几个纯粹是为了好玩，玩女人怕别人肚子搞大了回家被老爷子罚，这群人竟觉得找那种清秀得男孩子反而来的轻松。这世上，从来是有需求就有市场，许进山一时间觉得自己竟像是拉皮条的，不过他也不在乎了，因为丘长风。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很难料的，丘长风家里忽然出了事。丘长风的母亲得了癌症，弟妹又要上大学，丘长风一时不知道上哪去弄那么些钱。不知道丘长风是在哪得了消息，知道许进山特别的嗜好和他最近干得勾当，便找上了许进山。许进山听丘长风来说这件事得时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是个滋味。他原是不想丘长风知道他的这么些个癖好的，本来打算就这么瞒着一辈子，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让丘长风知道的，而且丘长风竟然还想着要把自己卖给他。真是让许进山哭笑不得。许进山当时就和丘长风说，丘长风开口借钱，他许进山二话不说一定借，不用他这么作贱自己。丘长风对许进山的帮助真的是感激涕零。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一个跑腿的来跟许进山说，他那几个好哥们儿最近收了个好货，让他过去一块儿玩儿。许进山去的时候，那几个人都玩过一轮了，许进山一看，他们所谓的好货竟是丘长风！
　　许进山当场就翻脸了，跟发了疯似的把在场的几个通通揍了一顿，那几个人又岂是好惹的，反应过来以后愣是把许进山反打了一顿，直接就送了医院。许进山醒来以后，床边守着的是丘长风。他看着丘长风，眼泪就哗哗往下流，嘴里只会说“对不起”三个字了。丘长风说，自己不怪他。原来是那几个人趁丘长风走到巷子里的时候，把丘长风绑了回去，他就听见一个人说，许进山付了这小子帐了，还没玩儿呢，舍不得得很，另一个人就说，有啥舍不得，哥几个今儿就好好玩玩儿。后面的事，许进山就都看到了。许进山听完，气得都要炸开了，可是身上又痛得不行。丘长风却说没事，大老爷们儿也不会为了□□这么点事活不下去，再说自己还有老婆要养呢。许进山知道，丘长风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丘长风虽然知道许进山得癖好，但毕竟是朋友，又是要好得，他不想自己不好过。
　　可是后来丘长风就变了，和张淑云得关系也冷淡多了，两人都是分房睡得。许进山知道，丘长风心里过不去那个槛。每每看着丘长风这样，许进山心里就特别难受，他觉得自己害惨了丘长风，而且心里是恨极了那个跟丘长风泄露自己那些事儿得人。事情过去几个月后，许进山找丘长风喝酒，俩人喝得也不少，丘长风喝多了竟然就哭了，嘴里还说着：“进山，我心里难受，这种事怎么就让我遇上了？我受不了，我每天都做着那样得梦，我没办法面对淑云，可是我想要个和淑云得孩子，我怎么办，怎么办… …”许进山看着他一直碰都舍不得碰一下得丘长风是这么脆弱得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想好好抱着丘长风，哪怕给他内心一点点慰藉也是好的。
　　许进山带着醉得一塌糊涂的丘长风回了自己家，丘长风睡了一会就醒了，呆呆得望着窗外，对许进山说：“进山，我要怎样才能忘，你告诉我。”许进山一时哽咽，心痛不已，他不由自主得说：“让我照顾你好不好？长风，你知道我一直… …”许进山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丘长风满脸恐惧得看着他，一时吓得不敢再说下去了，便只是默默躺在丘长风旁边。
　　过了半晌，丘长风忽然说道：“你说，我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吗？”许进山看他愣愣得便安慰道：“会得，都会好的。”丘长风忽然开始流泪了，许进山觉得很慌，因为丘长风被几个人□□的时候也没有流泪。许进山觉得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蓦得把丘长风搂进怀里，没想到丘长风也没有拒绝，只是在许进山怀里幽幽得啜泣。许进山心里很矛盾，他既觉得对不住丘长风，但是他又想贪婪得在此刻享受着丘长风发间得味道，他梦寐以求得味道！许进山一时间竟希望这夜不要过去，希望丘长风就这么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