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漾少年》褱歆

17、第十七章 bonjour起的祸

　　想通后，整颗心安定下来。
　　看小阳清醒了，趁机问「小阳，你家住哪里？」
　　小阳说「台北市。」
　　我咀嚼了这三个熟悉的字「台北市…疑，那好像离我外公外婆家挺近的。」新年时，我们一家子都会回台湾一趟去拜访外公外婆。
　　小阳好奇的问「他们是住哪里？」
　　我皱眉凝思后说「我记得住台北的九份。」
　　小阳脸上出现了无数条黑线「九份在台北县，若我家和台南比起来的话是近了许多。」
　　我同意的点点头「的确和台南比起来是近了许多。」突然感到不对「你家在台北市？那我们现在在哪了？」
　　小阳伸手看着他的手表，我看他的动作也跟着看自己的手表，从出发到现在已经经过三小时，我竟然在车上待了这么久。
　　小阳用推测的语气说「可能是台中。」小阳出声叫了下司机「老王，我们在哪？」
　　我惊讶的听着小阳那没大没小的口气。
　　司机回道「小少爷，你刚说对了，我们现在在台中的范围。」
　　小…少爷？这不是有钱人家的叫法吗？
　　我开始打量起小阳，小阳看我那放肆打量的眼神问「你在看什么？」
　　我左手支在右手的手肘下，右手手指摩擦着下巴，用专业的语气说「现在一看，顿时觉得你贵气逼人。」
　　小阳瞄我一眼说「你和小猪住一起后，也被他传染得不正经了，果然是近〝猪〞者赤。」
　　听到小猪的名字，心还是抽了一下，想想这反应应该过一阵子就会不见了。
　　我顿觉无所谓的笑道「到台北还有多久？」
　　小阳说「三个小时。」还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
　　我讶叹「我是不是被你拐了？」
　　小阳耸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你自己答应我的。」
　　我认栽地笑道「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被小葵教坏了。」

　　到小阳家时，都已经晚上了，车子开到有高大围墙的入口处，铁门自动打开，远远的就看到一幢灯火通明的大宅，大宅前还有个大庭院，庭院里有个被灯光照射的喷水池，水花被照映出缤纷的色彩。
　　就算我对台湾不怎么熟悉，我也不会单纯地认为台湾每户人家都长这样，看这夸张的场景，也知道小阳一定是个富家子弟。
　　我问小阳「你爸是做什么的？」
　　小阳回「模特儿。」
　　我有点不敢相信做个模特儿就能赚这么多钱，再追问「你妈呢？」
　　小阳回「服装设计师。」他看了我一眼叹气道「你的嘴可以吞下一个拳头了。」
　　车子停在大宅子前，小阳说「下车吧。」
　　我本来想开车门，司机动作先我一步帮我开好了，这种服务虽好，可是让我觉的很别扭。
　　小阳那边也有人帮他开车门和关上，我马上走去他身边，路过时顺道看了下后车厢上的Mark，是奔驰车。
　　这里的环境气氛让我很不习惯。

　　里面走出个有高个子穿着西装的有点年纪的男子，那人有着一头金发，高大的鼻子，有张线条刚硬的脸孔，尖细的下巴，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走向前抱住了小阳，小阳回他一个拥抱。
　　两人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交谈，小阳指了指我，那男人也抬头看过来，看得出小阳正和那人提起我，只见那男人略微皱起眉头又和小阳说了几句话，放开了小阳。
　　小阳说「少华这位是我外公，他是法国人不会说中文。」
　　我点点头说「bonjour.(法语：你好)」后面用英文接着「I can\\\'t speak Frence.(我不会讲法语)」并伸手示意要握手，结果突然被一把抱住，我不习惯的扭抳一下，我想这应该是打招呼的方式吧。
　　犹豫一下，伸手抱住小阳的外公，过一会小阳的外公放开我，笑笑的用英文和我说「You are so sweey.」。
　　小阳的外公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小阳往厅内走去。小阳对他外公扮了个鬼脸，一只手指着他外公的背用中文对我说「我外公刚说我带人来怎么不先通知一声，可他却没事先通知我他要回台湾。」他顽皮的笑了下「看来你刚露的那句法语引起了我外公的好感，等会辛苦你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没在说话了。

　　走到餐厅后，我本来以为小阳家的餐桌椅会不会像电视上常看到长的很夸张，两人要遥遥相对的长桌椅，结果只是一般八人座的桌椅，上面早已摆满中式和西式的大餐。
　　小阳的外公很热情的一直招呼我，用着英文问我小阳在学校的表现，我当然全挑好话讲，可是问到后来问题一直打绕在我身上，问到我家、我的家人、我为何要到台湾读书、更远一点还扯到我的亲戚、还问到新加坡好不好玩、我出国的次数。
　　小阳的外公还说我可以直接叫他Aaron，这热情的劲我都快吃不消了，我只要一有闲暇就拼命的向小阳使眼色，只是小阳不知是不是故意视而不见，仍优雅着吃着他的东西，偶尔插入一、两句话加入话题。

　　过了二十分钟，有个英俊的东方男人走了过来，小阳抬头甜甜的叫了声「Daddy」带着撒娇的意味，和平时在学校那精明干练的样子完全不像。
　　那男人看这情形好笑的用中文说「你外公这长舌男在骚扰你同学吗？」
　　小阳可爱的眨眨眼说「小心我和外公说你叫他长舌男。」
　　Aaron很热情的招呼小阳的爸爸「Come here! David.」

　　有了小阳爸爸加入战局后，我的责任抛了出去整个人轻松很多，刚我被问到自己省思：现在是坐在质询台上吗？完全没有时间吃东西。
　　看着桌上精致的餐点，什么别人的家？什么用餐礼仪？都被我抛诸脑后，我只知道我现在很饿。
　　我吃饱后，发现小阳惊讶的看着我，包括他爸爸和外公也是，我和他们三人的目光对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四人对看了两秒后，Aaron和David又开始交谈仿若没事。
　　突然小阳笑了出来「我不知道你这么能吃。」可以清楚的看到小阳的爸爸听到这句话，嘴角很明显的勾了起来。

　　我看了看我这儿的食物几乎快吃光了，每样都有尝过，他们那边的食物大部份仍完封不动的样子。
　　敢情刚刚他们是在看动物奇观，欣赏陷入饥饿的人类是如何进食吗？
　　我嘟起了嘴，脸撇一旁，小阳也没停下来倒是乐呵呵更大声的狂笑。

　　吃完饭后，小阳的外公Aaron赶着要去搭飞机，和我们道再见后匆匆忙忙的走了。
　　结果小阳的爸爸David说要带我们去夜店，被小阳义正严词的否决掉。
　　David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说「那你别去了，我和唐一起去好了。」
　　他爸知道我的名字后，坚持要叫我唐，说唐这个字很酷，我倒是不觉得，我猜测David是受国外教育长大的，却又被笑了一次。
　　小阳看马上转头看着我问「少华你想去吗？」
　　我立刻点头若捣蒜的表示想去，以前从来没去过，现在有人要带当然要去。
　　小阳不高兴的「哼」一声。
　　David也不理他儿子一脸不在意的说「那唐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等下就走。」
　　小阳咬咬嘴说「我有说我不去吗？David.」听得出来他的不高兴，因为连爸爸的尊称都省了。

　　我随意的穿一穿，出来后看到小阳的装扮觉得有点好笑。
　　小阳戴顶帽子把自己的脸遮起来，只是要去的地方是室内，打扮成这样子要做什么？
　　David邪邪的一笑说「儿子呀！再怎么遮，雄蜂的侦测还是很明显的。」
　　小阳只是拉了拉帽子，对这句话不予理会。

　　我们到夜店门口后，被门边的人挡了下来说进去要脱帽子，交涉很久，那人仍不肯放行。
　　David叫小阳回家去好了，小阳无奈的把帽子脱下，脸蛋露出来时引得门口的人眼睛打直，目不转睛的瞧，态度很好的请我们进去。
　　进去夜店后，我们顿时成为众人的焦点，吧台的调酒师很熟络和David打招呼。
　　夜店里有乐团注唱，众人随着音乐摇摆在舞池里跳舞感觉很High，周边还有放小桌子，给客人休息、聊天和品酒用的，只是David不准我们两个喝酒，只帮我们点了果汁。

　　调酒师和我们说David以前被人封过舞王，在我和调酒师的催促下David无奈的翻眼说「我老了，要是闪到腰怎么办？」
　　最终他还是下场秀了段舞技，让人直呼精彩拍手叫好，却又吸引了更多的狂蜂浪蝶，只是他太极拳打的很好，已达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地步。

　　出夜店门口后，David神色清爽、春风得意；小阳神色黯然、咬牙切齿。
　　我只能在一旁偷笑，我们出现后，过来向David和小阳搭讪的人很多，只是问题出在于小阳99%都是被男生搭讪。

　　睡在小阳家的客房时，想起夜店时小阳那狼狈的样子，不禁让我暗自窃笑。
　　突然想到小猪似乎有向小阳告白过，难怪他会引起小阳那么大的反感。
　　心情开朗了许多，突然觉得来小阳家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