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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   五年过去了。
      当你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你只觉得你将面对的是无尽的陌生。
      你认为自己只是睡了很长的一觉,但醒过来后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你最重要的记忆与承诺。
      在陌生又熟悉的家人的悉心照料下,一个月后被佑希以“让哥哥重新接受外界”之由,实行“偷懒”之实地扔到他所在的那家餐厅工作。
      恰好,松冈春——那个你曾许诺过五年之约的对象,出现在这家餐厅,陪他姐姐来相亲。
      你没有发现,当你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时,那不言而喻的惊喜是难以掩埋的。他轻轻地道出一声“悠太”,声音软软糯糯的,而你却纹丝不动,把他彻底视为陌路人。
      然而,你稍微考虑到了他可能是你以前认识的人,所以特意附和着他的问候,幸好他足够迟钝,没有发现你眼底里那一丝淡漠。
      之后你从佑希手上收到了他的礼物——是一条他亲手编织的蓝色围巾。那是,佑希也把你的状况一一告知他了,他在被你忽略的内心世界暗暗决定要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彻底不需要他为止。
      于是,他就很频繁地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由于你一直板着一张脸,以致于他没有留意到你一开始的排斥,始终认为你是最温柔的。
      随后,你也就习惯身边多了一个他。你甚至还记得他说:“我想让你记起我。”
      那粉眸里的笃定直到你以后安稳生活也常常为之心动。你会很庆幸他当初没有放弃你。
      很快就到了冬天,他用了一个烂借口早早地从家里出来,到了你家。
      他说因为听到佑希提起冬天初至的第一个星期里,你们母亲要带他回家乡一趟。他就担心你没有好好吃早饭,于是把精心准备的早餐送到了你面前。
      早晨的室外还是有寒风在肆虐着。你打开门就看到他拼命把脖子缩到衣领里的滑稽模样,挽着袋子的手裸露在空气中,即使再不断地相互摩擦升温,还是抵不过冷空气的折磨,一双手冻得通红。
      你无言以对,让他进门了。
      看到你精神奕奕的模样,他透着淡红色的鼻子就微微吸了吸,嘴角也满意地牵了起来,道了一声:“悠太,早安!”
      在餐桌旁坐下后,他的身体还是不禁瑟缩着。
      你下意识问了一句:“很冷吗?”淡淡的语气在他耳中都是满溢着关心与在乎的。
      他笑着摇摇头:“不是,只是今天出门太匆忙,忘了戴围巾而已。”
      你二话不说就拉开了椅子,起身离开了。
      他似乎知道你想去干什么,连忙阻止:“悠太,我真的不冷……”
      你顿了顿脚步,故意让他以为自己是自作多情:“我冷。”
      岂料他毫无自觉,语气里还透露着点点关切:“嗯,悠太要注意身体喔。”
      你瞄了他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他无意泄露的温柔,去房间拿了大衣披在他身上。
      他唇边也漾出心满意足的笑意,让你看了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跳。
      “悠太你还是这么温柔呢。”
      他体贴地打点好一切,还担心你会因为家人不在家干脆连午饭也不吃,要把午餐都准备好才打算离开;你却因为时间问题不自觉地吐槽了一句:“现在才九点。”
      只见他脑袋当机了一下,呆呆地回了一句:“我是说等一下、等一下中午啦。”
      你的嘴角牵起一丝细微的笑意,带着连你也没有察觉的温柔。
      你们之间的气氛稍稍僵持了一下,他悄悄开口:“悠太可以不用管我,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你以身体不适为由,找了借口:“没有要做的事情。”
      “那……那我们看影片吧。”
      你不知道他还惦记着五年前那部让他印象深刻的电影《告白》,你忘了要和他一起看的。于是他就趁着这次机会提了出来。
      你不能怪他这五年一点长进也没有。因为那些恶心兮兮的东西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尽管他有尝试着再看一次《告白》,想要在你面前表现得不那么慌张……可是你却忘记了,让他没办法逞强一次。
      所以导致他这天还是带着些微不完全的好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观看者。
      而你的注意力丝毫没有放到电影上,卫士不着痕迹地落在了坐在电视机前的他。
      “害怕就不要看了。”你说着,还暗暗思忖:“明明这么胆小,还要靠这么前去看……”
      他却回过头来,带着苦笑拒绝:“其实也不是很恐怖,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而已。而且悠太也说过了,这是关于‘我喜欢你’的片子啊,所以我要和你一起看。”
      你彻底体会到他的执念了。五味陈杂地把视线放回电视上。
      镜头突然转入一片沉寂的黑暗。你余光瞄到的身影几乎融入到那片未知的恐惧中,他再度回头,问道:“悠太,接下来是那只女鬼登场喔,你记得吗?”
      大概是某种未知感情在他心里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忘记你失忆的事实,你摇头的动作只能让他再次感到失落。
      “春,坐过来吧,不要靠这么近看电视。”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气安慰他,于是沉下声线,用关心弟弟的口吻提醒他。
      “嗯……”他毫不犹豫地坐下来,但动作在靠近你的时候显得僵硬,因为你那一声久违却熟悉的呼唤。
      影片播到三分之二,你身旁的他不知是抵不住荧幕中一层又一层的恐惧袭来,还是战胜不了瞌睡虫的打扰,安静地靠在你肩上睡着了。
      你忽略了不合时宜的背景音乐,听着他从你肩上传来他的细微呼吸声,平静地把影片观看完毕。
      黑屏幕上显示出THE END两个单词时,你轻轻戳他的脸颊唤醒了他,让他睁着惺忪睡眼看到电影最后一个镜头——
      身穿一袭白裙的长发女生并没有完全没入黑暗中,而是借着昏暗的光亮回过头,轻轻说了一句:“我喜欢你。”镜头拉近的通红双眼透露着不为人知的深情,随后转身投入黑暗尽头。
      他的睡意瞬间飞到九霄云外,最后的深情告白着实给了他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捂着胸口,喃喃道:“悠太,刚刚那幕吓死我了!”
      当时你们都没有想到,那句话就是你们一直没有真真切切道出的心意。
      看完电影之后,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你靠在厨房门框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觉着他长这付模样,会做饭一点也不意外,但没有考虑过他连饭后甜点都准备好了。
      这正正让你觉得他的确有点了不起……
      “唔……我从家里带了点东西过来,然后刚刚顺便准备了一下,吃完饭之后,应该就可以吃甜品了。还有我怕会吃太饱,所以饭特意煮少了分量……唔,如果悠太觉得甜品不合你胃口的话,那我待会再煮点面给你吃吧。”春他越说越没有底气。因为看到你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不知道你失忆之后会不会连口味也变了。
      你看了一下他的双眼,摇摇头:“不用了,春做的甜品应该很好吃的。”
      心里有一种感觉促使你无条件地相信他。
      为期一天的“托管”照料在晚上九点结束了。午饭之后的时光十分闲适,他不是在你面前格外活跃地上蹿下跳、观察室内布置般走动,就是窝在你身边一边看电视一边和你聊些有的没的。时光似乎也因此流逝得更为缓慢。
      临走前,春还仔细地交代你要照顾好自己,因为他三个月的假期下周就要结束了,没有再多的时间陪你了。他一边担忧不舍着,就迎来归来的浅羽妈妈和佑希的调笑。
      只听见佑希吃味地道:“啊啊,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依依不舍的分别场面。春,你离开我的时候都没这么深情呢。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啊……”
      浅羽妈妈则一脸欣慰地望着二人,赞赏道:“佑希果然说的没错,有春这样体贴的孩子当媳妇,我也放心了。”
      你听到这样的话,脸上也没有什么不适或不满地表情,貌似是默认了这样的亲密关系。
      接着妈妈就招呼着春,让他拿点家乡特产回家云云。
      又过着很平静地日子,没多久就到新年了。于是春就带着一个久违的好友上门进行大扫除了。
      那是你和佑希正在餐桌前谈话,说起你们高中时候的事情;门铃响后,佑希就起身去开门,不久就传来越发响亮的吵闹声。
      “啊……要你这个大少爷也来帮忙吗?但愿你不要帮倒忙啊。”佑希一见到来人就不禁恶言以对。
      让你感到陌生的那个黑发男人便反唇相讥:“是啊,总比你这个不靠谱的好吧。”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春——带着一脸无奈却透出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场景出现。
      两人无视他人拌嘴越拌越兴奋,一人依旧面无表情,一人依旧一点即燃般压抑着满腔怒火。春适时插话,才阻止了战火蔓延。
      你坐在座位上举起右手,询问道:“他是谁?”
      要果然收起了怒气,一脸诧异地看着你:“悠太你真的把们忘记啦?”这样的事实大概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你本能地反问:“我有要记住你的义务吗?”
      春立刻敏感地嗅出火药味,挡在两人中间,陪笑着:“没事啦,没事啦,我有向要说明一切的,要你不要怪悠太了。”适时还有淡淡的护短心理让要翻了白眼,“现在事不宜迟,赶快开始打扫吧!”
      然后你就明白了春再回到工作岗位前最后一次到自己家,貌似在考究室内结构是何目的了。
      分配好工作后,他就窜上二楼最角落的那个房间了。听说是杂物室,但你自失忆后也没打开过那道门,于是便好奇地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杂物室里除了两个高柜,就堆了满满一室的纸皮箱,差点连门都堵上了。
      你稍微和春一样惊讶了一下,便开始把箱子都搬到走廊搁着了。
      待室内腾出一块不大地空间来,你就踩上折凳,准备把高柜上的箱子办下来,孰料箱子上面放了几本没收拾好的书,不安分地就往你头上砸。
      春看到刚想提醒,却不及书本从天而降的速度快,下一秒你便脸朝天地躺在地板上了。
      虽然几本加起来才一个硬币的厚度,可是它们让你行动迟缓、反应迟钝,脑袋发疼倒是真切的。
      春他连忙放下箱子走了过来,脸上的不安显而易见,生怕你砸疼了脑袋。
      你伸手抚上他的发丝,安慰道:“没事,我不疼。”这样笨拙的谎话,对他完全起不了作用。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你顿时深刻了解到春他就是一个关心他人更甚于关心自己的人,以前应该也发生过一件事让你意识到这样的情感。
      在楼下工作的佑希和要听到你们这里有大动静,也撇开手中的工作,走上来看了看情况。
      谁料到你们俩相互用手托着对方的后脑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一付情不自已地想吻上对方的唇的模样,着实让他们震惊了,即使是很轻微的。
      两人上前问候了一下,佑希绕到你身后看看有没有伤口之类的;要则翻开了躺在地上的高中二年级国文教科书,看到书页里中夹杂着一些浅浅的铅笔痕迹,再度吃了一惊,问道:
      “这画的是谁?”
      你抬眼瞄了瞄书面,又看了看身旁的三人,不假思索地下结论:“应该是春吧。”
      “诶?悠太是什么画的?”虽然说春一直都甚少留意他人偷偷关注自己的行为,但他还是想知道你是在何时把他的身影用笔描绘下来的。即使现在问来也是徒劳。
      佑希伸过头,也看了看书本,好奇问道:“那悠太有没有画过要?”
      持书者立刻否定:“没有,我一直坐在他后面。”
      你没有做声,看了要一眼,默默地感谢他为你开脱。
      佑希听到这样的回答又应上一句:“就算坐在前面,悠太也不想画你呢。一副眼镜就可以代表一切,也太没难度了。”
      你赞同地点点头,也没有理会要即将爆发的怒气,问道:“为什么这些书本都没有扔掉啊?”
      春立刻瞪大了双眼:“才不要扔掉,悠太的画应该要好好藏起来啊!扔了多可惜啊。”
      “是啊,悠太前一阵子还不是问我有没有画稿吗?”佑希接话。
      你拿起另一本书,翻着书页,没有对春脱口而出的话多加思考,而是读到了自己以前在书上每一笔所种下的点点情思。
      应该是被书本砸到脑袋的后遗症。起初你只顾着看书和收拾,当然没有在意那一丁点儿痛楚;可是几天过后,这小小的伤竟然让你头痛欲裂。
      佑希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你倚在沙发上,扶着头部,双目紧闭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立刻明白过来,把你送到医院。
      医生说了什么你根本没有留意,但最重点的是你可能会很幸运地因此记得起以前的一切。需要留院观察,于是你就顺理成章地住进这白蒙蒙的世界,每日推敲着自己痊愈的几率。
      住院一周,除了家人之外,都没有其他人来看望过你。因为你清楚吩咐过佑希,不要把这件事情告知要和春,尤其是春,他的工作可禁不起他这样折腾,你是知道的;但同时,你其实也默默期待着春可以像个意外惊喜那样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以解你的相思之苦。
      日子渐久,你不知道春有趁着放假去你家找你却只吃了闭门羹。后来佑希告知你这件事,你面露不舍地让佑希犹豫着有没有让春知道你住院的需要。
      明明脑袋只是受到一点轻微撞击,但你在头疼的同时,很幸运地有许多不同的画面闯入你的脑海,一幕幕都是你如今未曾经历过的——一个娇小的妹子不请自来地闯入你们的圈子、马拉松大赛自己跟在春的身边陪跑、运动会时佑希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飒爽英姿、梅雨天春因为自然卷而烦恼了很久的情景,还有和自己约过会的高桥同学——这就是你会失去记忆的最主要原因了。
      高中毕业后,在外留学的你每一年都有回国,可是就是没有通知到春,因为你怕他会影响你、动摇你的坚定,而且他也带着和你再见的五年之约到京都念书,彼此把对方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待五年过后再释放心情。
      于是高桥同学就与你多了接触。因为放假的时候你们总会碰面,她甚至为了你特意飞到英国陪你,让妈妈看了也不禁猜测你们的关系。
      你对她固然有好感,但清楚知道再也不是那种男女之情。她也很体谅地解释呆在你身边的企图——她知道你内心住着一个很重要的人,她没奢求过要取代他的地位,只希望在那五年里陪在你身边,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这样体贴又乖巧的女生的确令你产生怜惜之意,但你深知自己做不到,即使做到了大概也没办法坚持下去,因为你心里有一个更让你想深深疼爱的人。
      各种连续剧里都演过,失忆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车祸牵连,脑袋不幸地遭殃;一是患病导致脑部退化,记忆力逐渐减退。
      你觉得自己很是幸运地碰上了前者。至少这样你还有记起来的希望——譬如现在。
      恢复记忆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医生的叮嘱和春离开前的交代相差不了多少,你也摆着顺其自然的心态去迎接将来的惊喜,同时也悄悄地为春制造着惊喜。
      佑希向你转达,春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见过你,表示非常不安以及不满,大概是你们这些刻意隐瞒的举动让他猜出了什么。弟弟提议你还是及时告知春真相,免得到时候惊喜升级为惊吓。
      但拜托佑希转达现况后,得到的回应却是春跟着他秋子姐姐回大阪了,不能及时赶回来。你带着一点遗憾与一点庆幸的心里在病房待了这个春节。
      你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由于春不能探望自己而感到失落;但又不希望它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
      很快就到了出院的日子,你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离开医院前还是忘了把窗台的那盆郁金香——那是佑希一时心血来潮买的,它对你可以说是意义非凡。

      尾声
      窗台上的郁金香的场合:
      春节时候,我就到了医院病房的窗台上进行每日晒太阳的活动。在接受阳光沐浴的同时,也承受着病床上那个男人看似淡漠实则深情的注视目光。
      我陪伴了他接近一个月的时光,可他竟然在离开医院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我忘了……
      从窗台眺望楼下的广场,突然有一个奔跑的身影闯了进来,划破了医院特有的宁静;再转身看看那张平整的病床,之前因男人而生出来的折痕已荡然无存,折叠好的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在期待着有人把它张开,纳入怀中。
      房门被并不温柔的力道打开了,我带着期待的目光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细心照顾过我的悠太,而是一个留着粉色短发、而且喘着气地男……生。但那没规律的喘气声并不能掩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不小心为之着迷了。看来,他是急着上来找悠太的。
      直到他呼吸放缓,他才开始扫视这间病房,明亮的目光渐渐变得无神,透出不可名状的失落,最后落到我身上。
      “是郁金香……”看到我的身影,他似乎是得到了意外惊喜,明媚的疑问声脱口而出。
      接着他慢慢靠近我,抚上我未伸张开来的花瓣,喃喃道:“你应该快开了吧……悠太会看得到吗?”
      我恍然大悟,悠太肯定是和这个散发着春天气息的男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果不其然,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也出现在门外,眼神也带着一丝罕见地惊讶,但背对着他的粉发男子无缘目睹。
      “春……”
      被温柔唤作“春”的男子退后了一步,随即转过身子,待看见来人后,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与悠太相拥。
      “看来,忘了把郁金香带走也不是坏事呢。”悠太带着满足笑意的双眸向我瞄了过来,说道,“春,我们回家吧。”
      接着,他们就带着我离开了医院,上了出租车。我就被春用双手扶着,搁在他的大腿上。
      悠太报了地址,车厢里就沉默了,春大概是太意外,太过激动,手掌渗出不合时宜地细汗。
      “悠太……欢迎回来!”似乎思考了好久,春才打破沉默。
      闻话后,悠太抽离抚在花盆上的手,轻轻地牵着,说:“久等了。”
      春摇摇头,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随即转移话题,扯到了我:“它什么时候会开啊?”
      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思考过,明明现在这初春时节是开花的好时机,但直到悠太如果看到了也未必开心,所以迟迟不敢绽放。
      “春天啊。”悠太回答。
      “那如果……春天它不记得呢?”
      “那它会一直等下去啊,等到对方记得为止……”
      春听到后似乎领悟了什么,双眸积起水汽,重重地点了点头。
      悠太微微侧过头,把亲吻落在春的左前额。
      一直开车的司机忍俊不禁:“小伙子啊,要记得让妹子的眼泪收回去啊。”
      “他是男人来的。”
      司机大叔一下错愕,没控制好方向盘,车辆不小心晃动了一下。
      春稍微惊讶了一下就轻笑出声——
      是呢,春天它都回来了……他会记得的。

      ——END•如果春天不记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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