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至遗》月城魅

4、四之章 疼痛转嫁

　　这个世界上，什么是谎言，什么又是真实？
　　我们所做的一切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苏姨，鹰之神社的长老。擅长的是语言方面。她可以和任何一种生命交流。同样，她也是新人进来后第一个授课的老师。
　　“cat，你又开始走神了。”手指轻轻戳戳额头，苏姨轻笑一声说道。
　　“啊，对不起。”璃妍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窘迫的低下头。
　　“在想什么？”索性也不上课了，苏在她面前盘腿坐下，姿态豪放的让她汗颜。
　　“没什么。”她别过眼，并不想发表什么看法。
　　“我能帮忙吗？”苏轻轻一笑。
　　“苏姨，鹰之神社，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啊。”沉默半晌，璃妍缓缓抬头，轻声问。
　　“你想知道什么？”苏一愣，抬眸看向她的目光深邃幽冷。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明白自己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她轻轻摇头。
　　“不过，妍，我发誓，如果你知道了，你会后悔的。”苏有些冷漠的说。
　　“为什么？”璃妍觉得她来这里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三个字了。
　　“妍，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苏突然笑起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目光里隐隐掠过一丝怜悯。“你知道么，你不适合黑暗。”
　　“黑暗？”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搅成一团了。
　　“西苑告诉你了吧，鹰之神社的本质。”苏放下手缓缓别过眼。“这是个雇佣兵工厂。”
　　“说难听点，我们的工作，就是应委托人之邀，杀死，或者是为了保护谁而杀死那些人。”她转眸，淡淡的望向她。
　　“而你，还有你的妹妹，都是少主，也就是西苑找的资质优秀的孩子。”
　　“将会被培养成完美的杀人工具，成为利剑。”
　　“永远葬身于黑暗的阴影之中。”
　　“这些，妍，你明白么。”苏缓缓的问。
　　璃妍望着她的眼睛，许久。那双犀利又深邃的异眸仿佛是能够窥探人灵魂的镜子，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心慌。
　　饶是苏，在这样的目光下也有些狼狈。
　　良久，璃妍终于开口了。
　　“苏姨，我明白，西苑哥哥给我说过的。”早在寒潭边，他便告诉了她鹰之神社是什么了。
　　“是么？”那个人果然还是那样干脆的残忍……
　　“只是苏姨，我不觉得这样的结果有什么特别的……”璃妍沉默片刻轻声说道。
　　“为什么？”
　　金色的瞳眸慢慢的锁定她的脸。
　　“经历过了太严重的绝望痛苦以后黑暗和光明还有什么区别么……苏姨，这个你比我更了解的深吧……”
　　苏一怔。
　　“与其说是我被选择了……还不如说是我主动选择了这一切……”璃妍提着衣角慢慢站起来，她还是不太习惯长时间的跪坐。
　　“我不想像某些人一样的逃避现实……我憎恨那毁了我一切的人……如果可以报复，我愿意亲自拿起那把刀……苏姨，你说我是不是很勇敢呢……”璃妍站起来看着面前有些呆滞的苏姨咧开嘴开心的笑了。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着我呢，苏姨？”

　　她离开苏姨那里的时候她还在出神。
　　那样深邃艳丽的眼眸突然被晦暗覆盖，看起来万分揪心。
　　璃妍走到院子里停下来，抬头看向假山旁的那株樱花树。
　　“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她轻声自语。“我只是不想看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却依然没心没肺的样子……”
　　“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你们还可以如此微笑？
　　为什么没有一丝恨意呢？
　　为什么要显得她如此显眼的痛苦……
　　明明更悲伤的人是你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