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收·暗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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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节数学课还是因杨老师临时有事，改为自习，课代表回来把自选练习册的加强习题在黑板上抄出来，第二节课都老老实实做题。”
秦琼收拾好课本，准备下语文课。
听到数学课再次改成习题课的同学，都不由的抱怨起来。
“啊……又是加强习题啊！？”
“这周都第几次了，杨老师要是不回来秦老师你来教吧！”
“不行！”秦琼拿起整理好的课本，看着眼下一堆打不起精神来的众小孩，痞痞的笑下。
“老师我可是教语文的，你们让我这个文科老师教你们理科，你们杨老师的脸还往哪里放？！”
“可是老师，你不是照样教体育吗？”
秦琼上前抓乱那问话学生的头发，“小子，那是我的爱好。”
秦琼快速走在教学走廊上，到了办公室，开门，进屋。
还没关上办公室的门，就听见有人在屋里对她说话。
“昨晚又出事了，连同之前的，一起都被发现了。”
秦琼皱了皱眉头，看着站在自己办公室窗边的男人，那人手中轻夹着一支点上的烟，烟缓缓烧着，慢慢在空中散开，一双眼忧郁的看着窗外，即使是阳光普照的五月，在那种气氛下，也感到阳光不在之感。
放下手中课本的秦琼，将桌边的办公椅拉出，坐在上面盯着男人的脸，严肃的表情让自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别老皱眉头”男人依旧看着窗外，“女人可是以颜面为资本的。”
学校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操场上到处都是做着课间活动的学生。秦琼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微微松开了些眉头，无奈的看着男人回话。
“就不能想些办法吗？老是出现死人，这让我怎么向我的列祖列宗交代啊！我们家的那几个大当家天天跟逼命似的逼我赶紧捉住那个祸害人的玩意儿，可每次我们到地方的时候，那混蛋早就吃饱喝足的拍屁股走人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抓的？！”
秦琼心里面发苦，这种让人委屈的事她觉得很无奈，她秦大美女可从来都是耍别人开心，第一次这样被别人耍，当然憋屈了。
男子笑了下，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你笑的这么让人生厌干什么？”秦琼有些不高兴了，本来就因为一些事心情不好，看到男子那样笑，心里更是烦到了极点。不由分说的怒瞪回去。
男子往窗边靠了靠，无视秦琼的愤怒，无所谓的看着学校操场，“世界上每一秒都会死很多人，死的方式各有不一，那么多人的死都要管，你家那些老东西还真是不自量力。”
“得了吧叶长灯！你在这里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自量力，还不如说你自己也无能的要死！”
秦琼站了起来，指着男子，用一种很难形容但听上去深深瞧不起的语气说着。
“叶长灯，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活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当然你从来不说，不过我不信你会轻易相信别人，包括你自己！现在不是我有什么损失，因为别人的死对于我个人来说毫无意义！我现在是在看在朋友的份上跟你合作，你自己清楚这一点！还有，”秦琼的火气已经蹿的老高，控制激动的情绪收回指出的手平息自己的气息，转身走向屋门的方向，“你的那个‘朋友’让我一直注意你，我不希望你本人真的跟他说得一样，是那么龌龊。”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带上。
叶长灯眼神涣散的看着窗外树丛间的光斑，慢慢扬起自己的脸，对着上空，闭上双眼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或许真的很“邪恶”。
当年就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看不起眼的“私心”，竟然连身边唯一的至爱也“放弃”了……
结果自作自受的，一直懊悔着。
可终究死了是回不来的，这是自然法则。
叶长灯想，留在这里，真的是为了赎罪吗？
那么自己欠了那么大的人情，为什么人家不来收呢？
为什么呢……
“你别去了！那里太远了危险！”
“没关系，我能够到，马上就好。”
叶长灯定了定神。
刚才的声音蛮熟悉的，是谁说的……？
将视线放出窗外，在教学楼拐角学校利用空间建造的一个人工池塘边，夏小可正在奋力的向池塘中间伸出半个身子，手指努力的伸向池塘中央浮着的蓝色不明物。
池塘旁边站着一个焦急的女学生，看起来池塘里的东西应该是女学生的。
叶长灯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面无表情。
池塘里有种植的睡莲，一个个碟子大的叶掌平静的附在水面上，在叶丛间窜出水面的睡莲，宛如一个个尖利的笋，扎出水面挺立着，然后抽壳拨纱，静静的在水面与莲叶之间留下神圣的姿态。
而那个漂浮在水面上的不明物，其实就是一条捆头的发带，静静的躺在莲叶上，任水浸湿。
夏小可使出吃奶的劲，还是差那么一小段距离，于是身子贴着池塘边，又向里面挪了挪。
“干什么的？那个同学！”
夏小可一惊。
女生在一边发生了一阵惊呼，面对气势汹汹走过来的督查老师，有些吓软了腿。
夏小可用上了二指禅的功夫，终于是沾到了那蓝发带边，一扯，过来了。
“我说话你们听见了吗？你！下来！也不怕掉池塘！！！”
夏小可无奈，是是，我这就下来了老师。
身子想往回挪，可是这时才发现，根本挪不动。
接着夏小可感觉到没伸出池塘的那半个身子，貌似被谁撞了一下……
[等、等一下……]
在叶长灯的眼里，映射出的情景是这样的……
阳光下水声响彻，池塘被上下的用力拍打，水被溅出掉落地面，连池塘里的锦鲤也毫不放过，不知是谁打开了喷水系统，水塘立刻变成了绚烂的喷水池，水面上已不平静的睡莲，也在水滴的洗礼下，脱去神圣的气质，娇艳欲滴的摇摆着。池边的女生不停地慌张的叽叽喳喳，而同样站在池边的督查老师，则站在干地上不停指责着叽叽喳喳的女生和还在池塘里扑腾的夏小可，但并没有上去帮忙拉一把。
叶长灯细细的眯起了眼睛。
然后右脚一迈，踩在了窗台上。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秦琼一脸不高兴的开了门，心烦的开口对屋里说如果你做好准备就去……哎哎哎！你干什么？！
话落了，人也从窗口跳了下去。
“哎哎哎！！！”
秦琼慌了，急急的奔到窗口，伸头看向楼下。
却看到了，叶长灯将池塘的喷水系统总阀关上后，一脚踩在池边，伸出双手，将还在池塘里扑腾的夏小可抱了出来。
夏小可出水的时候，衣服里哗哗的向外渗水。
他用双臂紧紧抱住救他的人的脖颈，人不由的颤颤发抖。
叶长灯微微弯了下身子，伸手抚了抚夏小可的后脊，轻轻的安慰。
“没事了，男子汉不应该在女孩子面前示弱，你要明白。”
那声音仿佛打开了夏小可的内心，他一直惊恐着，以为自己就真这么“牺牲”了。
感受着并不算温暖，甚至比池塘里的水还要让人感到冰凉的拥抱，双眼微微泛红的夏小可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了叶长灯那依旧面无表情，但却努力要表现安慰笑容的面容。
然后嘴唇哆哆嗦嗦的哼了一个“嗯”。
慢慢的松开抱紧的双臂，愣了好一会，看了看站在一旁脸红脖子粗的督导，再看了眼吓得说不出话的女生，慢慢抬起拿着发带的手臂，并递给女生。
“给你……”
女生不吱声并小心翼翼的从夏小可手中拿回已经湿透了的发带，然后退到了角落。
两个孩子不免被狠狠的在小池塘边痛定思痛的受了一番教育。
督导老师慷慨激昂的训斥着，同样也点着来“拉一把”的叶长灯。
在吐沫喷飞的过程中，夏小可趁那老师在训斥自己的“救命恩人”时，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
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当眼神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叶长灯的嘴角，仍是刚才微幅度的翘起。
夏小可忽然脸红了……
直到后来他都有些想不通，那时候自己为什么要脸红，当然等他明白了那也是后话了。
一直早就下楼，站在远处看“热闹”的秦琼，等督导骂道喘不过气的时候，慢慢走上去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督导老师。
“李老师，您辛苦了，这些个是……”
“你也看到了秦老师，”那个姓李的督导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没好脸色的说，“那男学生干什么不好？搞男女生过密！还有这个人，突然从……奇怪，你从哪跳下来的？”
叶长灯无所谓的回答，“二楼办公室。”
李督导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继续飞沫，被秦琼快语拦下。
“啊那个……李老师，你看吧，”秦琼狠瞪了一眼叶长灯，转而给李督导赔笑，“这两学生呢，也就是那男孩子给人家女生拿回掉进池塘的东西，这也不算过密对吧，是互相帮助互相帮助……而且呢，这个大个子，是我代班的课外辅导老师，也就刚来，您不认识呢，就当现在认识了好不好？”
李督导瞥了一眼叶长灯。
“课外辅导老师？辅导什么？”
“都说了是课外辅导了，现在学生也不容易，给点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这不是上级领导上次来说的吗？我这不正要把这家伙带到校长那去见面呢谁知道出了这么个事，你看……他也热心，是个好人对吧……”
秦琼说着，伸手一把拍了叶长灯的后脑勺，叶长灯一个踉跄，然后就感觉后背被大力的……快拍透了。
秦琼一把把叶长灯的头按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督导打哈哈。
“赔不是了，对不起来，哈哈哈……死家伙你给我说句话！”
一直低着头弓着腰的叶长灯不清不愿的哼了句万分抱歉，心里却想着刚才秦琼那一巴掌打得后头一跳一跳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收·暗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