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冰翼优雪

9、第 9 章

　　“若若，快点下来。我在你家楼下。”乔旭南的声音匆匆在电话里挂断。米若疑惑地放下手机。真是的，都１０点多了，要去哪里？
　　楼梯口，一辆银色的法拉利停在下面。今晚的月光不是很明亮，银色的车，在黑暗中显得很晃眼。车窗被放了下来，乔旭南倚在窗前，车子里的轻音乐静静地飘出来。乔旭南的面容很安静，眼睛却有着琉璃般夺目的光韵在转动，唇角上扬着。
　　“那么晚了，要干吗？”坐进乔旭南的车里，米若不解的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米若看到后视镜里，乔旭南那抹神秘的微笑。
　　公园里的假山上，已经很少看到行人了。路灯代替月光，明亮着小道。假山的前面是一个刚刚拆除旧房的工地，视野很好。可以一直看到夜的那头。月亮被漂浮不定的云朵遮去了一半，星辰也被夜幕隐去，只有北极星，依然闪着它耀眼的亮光。
　　“若若，你看那颗最亮的星。”乔旭南伸手指向北极星。另一只手拉住米若的手腕。“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若若。若若是天际最耀眼的星星。”乔旭南偏过头看着米若。眼眸却比星辰还要明亮。米若摇摇头。“那样很孤单。”
　　“那，我就在若若的旁边。最亮的星的旁边，就是人家。就算没有亮光，看不到它。我也在若若旁边。好吗？”
　　他的唇在微笑，他的眼眸晶莹的仿佛能拂走天上的云朵。米若凝视着他，一个亮光点从她眼角飞快地闪过。“快看，南！流星。”
　　乔旭南牵起米若的手：“今晚就是带若若来看流星雨的。”
　　流星划破了深邃的天际，点燃了天空。稍纵即逝从天空的边缘消失。米若的脸似乎被流星照亮，明艳可爱。夜越来越深，月亮完全被云挡住了。几滴豆大的雨点打在他们身上。
　　“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乔旭南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米若头上，手牢牢地牵住她。
　　雨倾泻而下，哗哗地击打着慌忙避雨的人身上。小路上很快就积满了水，倒影出灯光。
　　乔旭南拉着米若躲进了车里。米若拿下披在身上的已经完全湿透了的外套，因为有外套的遮挡，她只沾湿了裤子。湿漉漉的水珠挂在乔旭南的头发上，前额平贴着沾湿的碎发。白色的T恤已经被雨水湿透，紧紧贴在他身上，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隐约可以看到手臂上健美的肌肉线条。头上和身上的水珠不断滴下来，很快就打湿了坐垫。他轻轻揉揉米若的头发：“还好，若若没湿的很厉害。我先送你回去吧！”
　　米若把外套披在乔旭南身上：“这样比较不容易着凉，回去的时候喝点姜汤。”
　　乔旭南笑着点点她的鼻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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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第二天，天气好得可爱。天空湛蓝得只有几丝浮云飘动。米若在楼梯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欢快地向“Ｆｒｅｅ”走去。蓝色的单肩包在身后一下下欢跃地跳着。
　　蛋糕店里很安静，门上挂着休息的牌子。米若透过窗子看见乔旭南俯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肘里。米若有些担心地推开门，轻轻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南，怎么了？”
　　乔旭南抬起头，揉揉眼睛，吃力地露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若若回来。”声音很低沉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米若微微皱眉，手贴上他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感觉到了发烫的温度。“你发烧了。”“恩。”
　　“那你还来这里。”没有想到他自己先承认了。“为了等若若。我知道若若一定会来。”他倔强地看着米若。米若叹了口气：“走，我送你回家。”
　　房间被拉上的米色窗帘遮去了光线，有着温馨的色调。房间很干净，也很整齐。床头是一张乔旭南和洛慕晨的照片。乔旭南躺在宽大的床上，身上被米若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若若，人家没那么严重。这样很热。”他无奈地说道。
　　“发烧就是要出汗才会让烧退。乖，让我看看几度。”米若拿出温度计。“３９度！发高烧居然还不在家休息。”米若替他整好被角。“你想吃什么？清粥好不好？”
　　乔旭南从被子里伸出手，覆在米若的手背上，滚烫得仿佛要烙下一个印。“人家只要若若！”
　　“可是。。。。。。。。”乔旭南眼中孩子气的希翼让米若轻轻点点头。“饿了，你要记得告诉我，”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乔旭南重重的呼吸声在宁静的房间里很清晰。床边是一碗早已经凉透的稀饭，房间里还残留的淡淡的饭香味。床边，趴着一个人，床头灯鹅黄的光柔柔的拢着她的肩头。她的长发散在被子上，有着薄荷的香味。她的手，被乔旭南握在手心里。
　　乔旭南睁开眼，眼睛微眯着慢慢适应光线。鹅黄的灯光让他的脸看起来柔和而俊秀。他微微转过头，看着趴在床边的米若，一抹幸福的微笑跑了出来。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将挡住米若脸的长发拨开。坐了起来，拿掉盖在身上的被子，他已经浑身是汗了。
　　把窗帘拉开一边，没有强烈的光线，只有缀满星辰的夜空。他趴在窗台上，北极星的亮光闪进他眼中。就仿佛不久前的那夜，他们一起去看流星时一样。他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抱到床上，睡得正熟的米若。很轻扬的一个笑。晚风带着凉意吹进了房间，他蹙了蹙眉，将窗子关小，自己抱着被子，倒在沙发上睡了。风时不时从他的脸上抚过，他沉沉地睡着。
　　一双手，很清凉的盖在他的额头上，仿佛能将他身上的热全部带走。恍惚间，厚厚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有一种刺鼻的消毒水味，周围有几个白衣的人在走动。
　　米若焦急地看着昏睡的乔旭南。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人，手却冰冷。脸上有着淡淡不健康的红晕，双唇干裂。米若今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乔旭南睡到了沙发上，刚好正对着风口。身上又只盖了一件薄被子。她真苯！照顾病人都可以睡得那么死，连他什么时候起来都不知道！
　　米若懊恼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乔旭南。医生说他昨夜持续高烧，如果不是早上及时发现，很可能会很麻烦。不过已经有点轻微的肺炎了。
　　米若轻轻拨了拨他额前微卷的发丝，他的面容在病床的映衬下白净的有些苍白。米若把手指放在他干裂的唇上，才能感受到他炙热的鼻息。
　　“若若。”很低很沙的声音，从唇边泻出来。“我在这里。”米若握住他的手。乔旭南慢慢张开眼睛，迷惑地看着米若：“我怎么会在这？”
　　米若放开握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头压得很低：“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的喉咙像火一样干燥地燃烧。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在医院了。”米若的声音很小。乔旭南依然听出了她小声哭泣的声音。他轻轻扳过米若的脸：“若若，知道吗？”米若含着泪的眼睛晶莹地看着乔旭南锁着眉头的样子。“每个女孩都是一个无泪的天使，当她有了喜欢的男孩，便有了泪。”匀称的手拭去米若眼角的泪。“于是，天使再也回不去了。所以若若不回离去，是不是？”他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漂亮的眼眸虚幻的仿佛有一层淡淡的雾气，执著中却有着隐约的躲闪。米若因为突然而来的疼痛，轻轻的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反常的乔旭南。
　　“不会，是不是？”乔旭南放开钳制的手，嗫嚅着说。“不会。”米若摇摇头。
　　乔旭南从后面圈住米若的腰，把脸靠在她的背上。干裂的唇上挑着，有些苍白的脸却异常的动人。眼里，朦胧地带着雾气，却可以看见深深的孩子气，毫不掩盖着流露着。“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每次说对不起，那个人都会离开。就算做了什么，也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愿意被伤害，也不要那个人离开。因为，离开了，他们就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一般。”爸爸和妈妈的离异，妈妈的离开，小静的离开，都是向他扔下一句对不起，就吝啬的不愿再给他一个背影。他一直觉的这句对不起就是一个咒语，将他喜爱的人一个个送离他的身边。
　　米若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低沉的声音，让她觉得乔旭南惶恐忧伤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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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周绮纹？”洛慕晨打量着站在眼前的人。她属于身材丰满而又性感的女人。她的五官不算精细，却有一种自然的美丽和气质。染成褐色的大波浪卷发扎起来，尾部很自然的垂在劲间。那双眼睛偏小，却有着精明的神色。一身职业装，很好的将她的曲线塑造出来。
　　“是的。”她是礼节性的微笑，眼睛却没有表现。
　　“华洋公司的？为什么会选择到这里？”洛慕晨看了看简介，抬起头问她。“我喜欢挑战性的事物。我不喜欢一层不变的生活。这个可以做答案吗？”周绮纹老练地回答洛慕晨的问题。
　　洛慕晨习惯性的扬起一个微笑：“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你就作我的秘书。可以吗？”
　　“很感谢洛老板的信任。”
　　“经理，盛洋将他们的计划书传来了。还将拟定的合同付在里面。如果您同意，就定下日期签合同。”沈副经理敲敲门，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洛慕晨桌上。
　　“好，谢谢。我会看的。你带这位周绮纹小姐去熟悉她的办公地点，并给她交代一下这里的具体事物。”洛慕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像周绮纹点了点头。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洛慕晨揉揉太阳穴，闭上眼睛。最近在赶毕业论文，又刚上要和盛洋签约，真是麻烦！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对不起，我看门没关好，里面又没声音，我以为没有人。”熟悉的明朗的声音。洛慕晨睁开眼睛，向门口看去。
　　米若正朝他吐着舌头。“小若！”洛慕晨的心，仿佛被夏天的风吹过，快速地跳动着。他的笑容多了宠溺，眼睛荡漾着笑容，被温柔轻轻点了一下，在波纹中摇曳。
　　“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我一直都有来。可是赶上你去意大利和旭南他爸爸的公司商讨投资的问题。你回来后，旭南又生病，我请了几天假。今天才来的。”米若把椅子搬到洛慕晨的对面，坐下。
　　“阿南生病了？我都不知道。”洛慕晨皱了皱眉。“也不是什么大病拉！已经好了！”米若摆摆手。
　　“洛学长，刚才出去的女士是谁？”“哦！她叫周绮纹，是新来的。原来是华洋的，现在我让她当任秘书一职。”
　　“华洋？”“华洋就是阿南的母亲开的公司。”“我就说，听起来怎么和盛洋名字很像，原来是原夫妻两人开的。”米若耸耸肩。
　　“来了一个新的人，我刚好走得也放心。我要请假一段时间，最近在写论文，我连资料都没准备，怕时间来不急。”
　　“你要走？”洛慕晨呆楞了一下，眼睛黯淡了。
　　“新来的人，肯定比我好。”米若站起来，等待着洛慕晨的回应。
　　“那你还会回来吗？”“当然会。只要论文搞完我就有时间了。”米若拍拍胸脯。
　　“好！小若要加油写论文哦！”洛慕晨拍了拍米若的肩。
　　房间又一次的安静下来，只是这种安静让洛慕晨有些窒息。她还是走了，他不知道这一次的放手，是不是将她永远的远离了自己？如果是，那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会选择留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