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为妻》茗樱

1、楔子（还算是大修）

　　夜已深，万籁俱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之间的“沙沙”声以及一个急速的喘气声和杂乱的跑步声。喘气声？跑步声？一名年约6岁的小女孩拼命地在树林中奔跑，只为逃离紧追她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

　　奔跑中的女孩头上的双髻略略松散，衣衫被汗水玷湿，而领口也好像被谁扯过似的微开，纽扣也被扯坏了。

　　再看看小女孩的脚，她的脚被树林中尖锐的树枝割伤了，手臂亦是如此。衣衫不整还要带着满身伤痕的小女孩死命地跑，但是单凭她小小的个子怎么可能跑得过大人呢？所以不出一会儿，小女孩就被抓了起来，她转头一看，知道是那两个大汉追了上来。

　　她立马张开嘴想咬大汉的手，谁知另外一个大汉早有准备，一手把布条塞进女孩的嘴里。女孩着急地挣扎着，双脚不断地乱蹬，双手也不停地乱挥。这时没抓着女孩的大汉把两条绳子拿了出来，捆起了女孩的双手双脚。

　　就这样，大汉们拎着小女孩回到了一座建筑物里。建筑物楼高四层，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从门外就能闻到阵阵的脂粉味，仔细一听，好像还有酥骨的呻吟声。
　　再往里面看看，舞台上站着绝美的花魁在跳舞，曼妙的身体挑逗性地摇动着，撩拨着台下众酒客的神智。

　　花魁的身后是三个乐师，样貌虽然不及花魁但是同样妙丽。她们一个手抱琵琶，一个坐弹古筝还有一个手拉二胡，漂亮的手指弹奏出美妙的旋律。
　　花魁的舞配上乐师们拨人心弦的音乐结合了一出让酒客心醉神醉的表演。这里就是青楼，而且还是京城第一大的醉艳阁。

　　回到小女孩那里。小女孩被大汉从后门带进醉艳阁，他们悄悄的上到第三层，一手把小女孩甩进了某一个房间里，小女孩吃痛地沉吟了一下。
　　她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大汉们，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也想开口求救，但是嘴被塞住了而无法出声，只能以眼神来抒发自己的情绪。
　　大汉们被看得不舒服，其中一个就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小心大爷我抽你！你就给我乖乖的呆在这，别想着再逃跑！”然后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另外一个大汉，他俩就双双走出房间，走前还把门用大锁锁了起来。

　　大汉走后，小女孩心中的委屈开始蔓延，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开始啜泣，其实她很想放声大哭，但是除了嘴被塞住了以外，她也不允许自己那么脆弱。最后折腾了一整天，已经筋疲力尽的小女孩就这样带着眼泪睡着了。

　　转眼一看，已经天亮了。门外传来钥匙与锁碰撞的声音，下一刻，门“唧”的一声就开了，昨天那两个大汉捧着一盆冻水走向小女孩，然后毫不犹豫地倒了下去。。34ed066df378efacc9
　　小女孩一下子就醒了，身体颤抖了两下。她发觉了两名大汉，马上坐了起来，用身体的力量挪了一下，企图远离大汉，又用倔强的眼神瞪着两名大汉，大汉无视她的眼神，踏出一步，然后一手提起女孩往外走。
　　女孩是惯性地挣扎了，但是毫无疑问的无效。大汉领着小女孩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粗矿的声音说：“十三姨，我们把那小屁孩带来了。”

　　门里的“十三姨”回：“把她丢进来然后守在门口。”大汉听命以后就推开门，然后一下子就把小女孩丢进房间里，转头关好门就像两根柱子一样站在门的两旁动也不动。
　　小女孩被这么一丢，娇小的身子狠狠地撞上地面，但是她只是闷哼了一声而已。那个十三姨就侧躺在正对着小女孩的大床上，床边半垂的红色帐幕遮起了她的容颜，但却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十三姨缓缓坐起，原本被遮起的样貌也渐渐露出。好听的说她貌比西施绝不为过，不好听的就长着一副狐狸精脸，总结一句就是个会勾惑人心的美人。
　　十三娘嘴微张，指着还趴在地上的小女孩示意房内的丫鬟说：“替她松绑。”丫鬟遵命松绑。
　　小女孩经过昨晚以后心情比较平静，貌似已经接受了被人卖掉这个事实，也心知逃不了，被松绑以后就乖乖地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从房外传来的吵杂声。
　　十三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小女孩，看了一会，确定小女孩没有逃跑的念头后，说：“看来，你还算是个聪明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小女孩嘟囔道：“不知道。”。
　　十三姨笑了笑，下了床榻走向小女孩，一把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坐到椅子上，然后也不嫌小女孩脏，让她做到自己大腿上。

　　小女孩吃了一大惊，但是看了看十三姨觉得她没什么恶意，也就乖乖地被抱着。
　　十三姨吩咐丫鬟出去，房间就剩下她们两个人，她问小女孩：“你是怎么被卖到这里的？”
　　小女孩不说话，只是耷拉着脑袋，眼眶恍惚还有点点的泪光。
　　十三姨摸摸小女孩的头，暗暗察觉到小女孩的防备心已经没有那么强了，她就说：“我们做的事叫做倚门献笑，由服侍男人来换取金钱。不过这些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跟你说你也未必清楚，而且这也不是你现在需要做的。”

　　小女孩好像还沉溺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十三姨也不逼她，只是继续说着：“。我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你只是个妓。命运不是你能掌握的，这种情况，不由你选择做或不做，我劝你还是安分点，接受命运吧。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妓？”这回小女孩总算有点反应了。
　　“这是外人给我们的名称。”
　　小女孩算是把十三姨的话弄清楚了，接受命运是她唯一的选择，她只能接受了。
　　“你就叫做渺渺吧。”
　　小女孩听了十三姨的话后，开始有点动摇了。
　　她想了想：十三姨说的并非无道理，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去选择?就算让我逃掉了，我也没有可去的地方，最後的下场只会是横尸街頭。留在这里至少有个地方落脚，又能靠自己的能力攒钱。

　　小女孩经过思考以後挣扎了一下，从十三姨的怀里跳到地上。她转过身看向十三姨，毫无表情地万福道：“渺渺以後有劳姨了。”
　　十三姨笑了笑，往外面喊：“替渺渺小娘子沐浴更衣！”
　　小女孩一句让她从此变成了渺渺，让醉艳阁多了一個面赛芙蓉的小娘子，让她从此堕入风尘。现在的她不知道卖笑为何物，也不知道妓是怎樣的一个职业，但是以后呢？

　　眨眼一过，渺渺呆在醉艳阁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长大后的渺渺生得好不标致，就算不施粉黛也同样美艳动人。
　　经过十年，渺渺对琴棋书画都学习了一点，而琴技是其中最为得意的。当楼里的小丫环把春宫图交予给她时，她是又惊又羞，但是也总算开窍了。
　　那一夜，她哭了，一个人躲在被窝里。这是她自被卖以来，第一次大哭。十年来强忍的泪水和心酸在这一夜中爆發了。
　　这时，渺渺的窗外好像有一个黄色的身影。那个人蹲在渺渺的窗外，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啜泣着，但是貌似因为害怕渺渺发现，她捂着嘴巴，慢慢地以蹲着的姿势走回属于她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十三姨在开店前走到渺渺的门前敲了敲门，在房内的渺渺听见敲门声后，马上冲梳妆桌前站起来去开门。
　　门一被推开，十三姨就看见渺渺那双施了粉黛也遮不住红肿的双眼，心里已经知道她哭过了，但是十三姨什么都没说就走进了她的房间，在圆桌旁的圆椅上坐下了。她用手指了指她身旁的椅子，说：“坐下。”

　　渺渺遵命坐下，十三姨握起渺渺的手，看着她的双眼，她们就这样对视了片刻。
　　十三姨首先开口说：“渺渺……”
　　但是渺渺并没有让她把话说下去，打断道：“姨，你不用说了，我都懂。您十年前说的，我都放在心里呢。所以，不用多说了，我可以的。”
　　十三姨叹了口气，心知渺渺懂事，所以也不说下去，她拍了拍渺渺的手，又再看了她几眼后就走了。

　　渺渺自己独自坐在房间里，今天是她梳弄的日子，越想心越沉，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声地对自己说：“渺渺，精神点！”然后吸了一口大气再重重地吐出来。

　　另一边厢，十三姨刚走出房门，打算下楼准备开店，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小小。小小看见十三姨，立马把头低下，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在胸口前，但是还是逃不过十三姨那一双利眼。
　　“小小，你的眼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十三姨担心地问。。
　　小小听见十三姨的疑问，连忙扭头撒手，有点慌张地说：“没事没事！”
　　十三姨本来还想继续追问的，但是小小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跑了，在逃跑前还说了一句：“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