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水有痕》十月五日

9、第九章

　　在暗流天为白染的“未来”作打算的时候，白染却在他怀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虽然暗流天面上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但白染却可以从他混乱的“气”以及紧蹙的眉头中感到他此时剧烈的思想斗争。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我而不顾一切。
　　为了我……
　　不知怎的，白染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处地方被触动了。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一心一意为他好的人。

　　“谢谢你……”
　　听到怀里飘出这样一句蕴涵千言万语的简单话语，暗流天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向白染，只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脚步也愈加地快了起来。

　　最后在一扇银白色的合金门前，暗流天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放下白染，一拳打向密码锁所在的地方。线路被破坏，门开了。暗流天急急拥着白染走入。
　　甫一进门，便是一片巨大而又空旷的白色的空间。但白染没有注意其他的。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正中央漂浮的奇异事物。
　　那么美丽，那么美丽。
　　“它”的外面是两道银白色的光芒，如环般绕着不停转动。而“它”的中间，却是如同星云般的存在，仿若无尽的黑夜，却又有点点星光的存在。它就如同一只眼，俯橄着大地，庄严、肃穆，却又让人感到安心、慈祥。
　　那是……
　　“‘流痕’。我们一直是这么称呼‘它’的。”耳边传来暗流天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郁。
　　“其实我和冥他们……都是从其他空间来的，我们一直想回去，可一直没有办法，所以才和研究所达成协议，他们帮我们研究，而我们则帮他们解决实验中的‘阻碍’。”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我们研究了好几年，一直没什么结果，直到十七年前的今天，‘它’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当时和‘它’正面接触的人都凭空消失了。而后来研究后，我们发现，‘它’能够将和‘它’接触的人传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但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也无从知晓。”

　　……
　　暗流天看着白染的眼神很温柔，嘴角也不复初见的邪魅，确认代之的是温暖的弧度。
　　“我知道，你一直对自己被带到研究所来有许多的疑惑。其实，你原本……只是一个实验品。”
　　看着白染震惊的眼，暗流天有些不忍心，但他认为白染是最有资格知道他自己事情的。及时现在他会觉得震惊或是不可思议和彷徨，总也好过以后知道时的那种被玩弄、欺骗的滋味。但，其实他是不愿看到白染受到一丁点苦的。

　　“早在三十年前，研究所就在研究人类的基因，他们想藉此研究超能力的源头以及极限。为此，他们花了十年的时间，研究出了他们所认为的‘人类最强基因’，”暗流天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讽刺和迟疑。
　　“他们将这所谓的‘最强基因’分为十份，分别注射到了十个毫不知情的人身上，而你的母亲，白柔，也是其中之一。刚开始，那十人在注射后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仍然是那么的平庸，研究所曾一度想放弃他们。但十年前，其中几人生下了孩子。研究所发现那些孩子身上有着异常的能量，发狂时所爆发的力量就连我也得暂避三分。
　　研究所欣喜若狂，迅速展开研究。可不知为什么，去年那些孩子一个个字报了，似乎是身体承受不了那些能量。研究一下子就被迫中止了。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他们想起了你——一个毫无特色的孩子，平淡而又沉默。虽然你看来完全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毕竟你也是被注射基因者的后代。所以，他们派我……”看着白染了然的眼神，暗流天吐了口气。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普通，他们还要把你抓回来研究。不过在你被带回来后，他们给你做了全身检查，直到拿下你眼中那薄薄的晶片后……那么漂亮的眼睛，难怪他们总是紧追你不放。”暗流天直直地望向白染的眼。那似真似幻，如雾迷蒙的一双眼……
　　就是这样梦幻的一双眼，现在全映着他。在此刻，只有他是被装在这双眼里的。
　　只为此刻，这梦中回眸千百次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