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水有痕》十月五日

6、第六章

　　依旧是全白的房间，躺在床上的人儿慢慢地张开眼睛，但马上又眯起了眼。
　　“很刺眼吗？”床边的人发现到他的不适，马上走到窗旁拉上窗帘，随后又回到床边。
　　“……我怎么了？”头依旧有些昏沉，起身，揉了揉额头，白刃染一时还未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你喝醉了，喏，你还把酒杯摔了呢！”暗流天撇撇嘴，样子很是无奈。“真可惜，那可是个古董水晶杯啊！”
　　是这样吗？白染默默地环视房间。房内的摆设一点也没变，酒杯的碎片还残留在地上，那殷红干涸的酒液格外刺眼。
　　但是……
　　看向房内另一个更显眼的人，白染淡淡地问道：“这是哪？”
　　“你的房间啊，还能是哪。”掩饰眼里的惊诧，暗流天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不要骗我，”蹙眉，“我讨厌别人欺骗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瞒不过他，暗流天只好承认。
　　“气息不同。”白染淡淡答道。“这儿是哪？”
　　“你不会想知道的。”气息？有什么气息？暗流天怀疑，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不肯说就算了。”白染顿了顿，“你这样把我带走，‘狡狐’那不会找你麻烦吗？”这暗流天虽然比‘狡狐’强，但‘狡狐’的势力强悍。没办法，这暗流天太危险，还不如待在‘狡狐’那儿。
　　“他还不够资格。”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过，应该也乱套了。”抢走了人家的‘宝贝’，不乱才是怪事呢。细细地看着白染的一眉一画，暗流天竟是看得痴了。
　　“现在‘狡狐’派人到处找你，急得不得了。”看到白染眼里的漠然，暗流天笑了。“你还真是‘红颜祸水’呀！”
　　“哼！”白染冷哼一声。“谁让他爱上我的，我又没让他爱我，这是他活该。”算了，听他的口气，想靠‘狡狐’是没指望了。不如就摊开了吧。
　　“……你还真绝情。”暗流天怔怔地望着白染，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染瞟了他一眼，便上床闭眼睡觉。
　　绝情？说我吗？哼哼哼哼……
　　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
　　暗流天看着，不知那笑是嘲讽，还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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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依旧是不变的白，却不见了床前的一抹身影。
　　抬起手臂，无意外地看到一细小的针孔。
　　嘲讽地笑了笑，装昨无意地看向一面“墙壁”，又露出天真的笑容。

　　“嘶————”
　　“不是加大了麻醉剂量吗！！？为什么他还醒得这么快！！？”
　　“墙”外，一群身穿白衣的人齐声发出惊恐声。
　　“他知道了！？”
　　“不可能！我们明明给他打了麻药！”
　　“也许……是暗……！！？”
　　“怎么办！？”
　　“不会！暗有他的目的！目的还美达到，他是不会出卖我们！”
　　“也许……只是无意……”
　　“对！肯定只是无意！”
　　…………
　　见白染又闭上眼，“墙”那面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继续观察！”
　　“是！”……

　　白染并没有睡着。他知道，“墙”外的人还在继续观察着他。这房间也不是之前那一间。这“墙”……也不过是面“窗户”。只不过，他看不到外面，儿外面的人却看得到他罢了。凭气息，他饿知道外面有人，而且数目不少。
　　这地方充满阴冷诡异的气息，让他很是不适。以着从小到大的经历。能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地方只有……实验室。
　　抓了抓不知何时杯削短的头发。白染的心里充满着疑惑。
　　自己能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实验呢……
　　在心中嘲笑了一番，忽觉有些不对劲，难道……
　　猛地坐齐身，环视房内一圈，没有发现镜子。
　　无奈地又缩回被单里，将头也盖住。有些颤抖地将手抚上自己的眼睛。没有了一直以来已被自己遗忘的那种异物感。手指伸入眼内，轻触，有种酸涩的痛楚。
　　看来……
　　被发现了……
　　一直以来的秘密被发现了……
　　痛苦地将身子蜷得更紧，白染第一次觉得夜晚是如此的难熬……
　　…………
　　“墙”外，身着白衣的人们依旧在观察着房内的人儿。但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衣个黑影却一直盯着那瘦弱的人儿，诡异的红眸内复杂无比……
　　这个夜晚，注定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