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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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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 Pub
同样是舞池,竟在这一刹那让人觉得凄凉。
望着那七彩霓虹灯的交替变换,心中的苍凉平生几许。曾经的三年之中,不屑一顾的向前,最后跌的跤好痛好痛,以为会遗忘,但自己,不过是女孩子。
惨红的鲜血般的杯中之物,忘了。
“美人鱼,你又忘了,我叫韩笑,不喜欢别人不高兴。怎么了?我好像记得,我们的蓝儿是好学生啊,会逃课?而且是,开学第一天?”
他是酒吧的老板,也可以说是用极单调的素描线条勾勒出自己简朴生活的人,更可以说是我目前唯一的知心朋友。
有些话,我只能和他说,甚至都不能告诉单晗,因为在他身上我总能找到安全感。
无论是以怎样的身份来面对他,我都一样对于他的过去含混不清。以我这样的年龄,正值情窦初开之际,对万物的好奇心都很重,但惟独,对他。不管怎样,他一直都在我的身前披着一层面纱,我们都不愿去捅破,至少目前为止。有些秘密,有些人不想揭开,而我又不是一个善于翻别人家底的人。
于是,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没人能说得清,恐怕问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澄清吧。
我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注视面前这个人。有人说过,通过万物的眼睛就能读懂他心中所想,也便能知晓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就这样望着、望着,他也不打扰这片刻的宁静,整个吧台上,仿佛就是我们两个的世界,不会有任何人的干预与打扰。
“喂,怎么了?”一位朋克打扮的疯丫头映入了我们的眼帘,“两个人就这么好?哈哈,蓝儿,我可是听说了你今天的‘伟绩’啊。”
调笑的语气,在我眼里,那件事不过是第一次迎面的难堪罢了。没有想到的是,在别人的眼里,竟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柄,一个街头谈趣的雅兴。
我没有反驳,眼角中泛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她并没有恶意,我又何来反驳?她就是她,汝嫣晴爻。
“你呀,可就别在这儿幸灾乐祸了,我们的Mermaid又伤感了,快帮我劝劝她,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似乎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如此的云淡风轻,没有一丝的后顾之忧。
晴爻随手拿起一块松仁糕便朝韩笑砸去。那松仁糕,是酒吧中的丹姨做的,也是一个有着不同寻常历史的人。
“好了好了,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真有事,不然的话,一定会陪你们的。”同样的语句,却不会有着任何寒暄的口吻。
“你呀,就知道临‘阵’脱逃,还是不是好士兵了?”
“哈哈”我们三人齐声笑道。他走了,但我知道,他临走的那一个拐弯处的回眸当中,散发着的,就是:什么事情都坚强下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疯狂的朋克主打节奏停下来了。
轻柔舒曼的钢琴旋律响起了。
时间在这一切静止,我也在这安详的境况下思虑,沉睡着的内心冰封了四个月的梦靥忽然涌上心头。
止不住了的,化作了泪水顺着眼眶流失,滴落到地上,破碎。往事浮华一现,留下的,是我永生的哀愁与堕落般的永沉。
他就那样望着我,望着我,我似乎可以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什么,但又说不出。
就那样,对视着,什么都没有,淡淡的,浓郁馥雅的,只是吧台上特有的百合清香罢了。
说起这百合清香,实质上韩笑每一天都会换一束新的百合,而这百合被换下来之后,都会被送到郊外的一片花园上。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他知道,是有一天,我被人欺负了之后,他带我来的。
他说,这百合,是我每一天都会换掉的,换掉之后,我就会把它们放到这里。它们不管怎样,终究是不会持久绽放的,而我的任务,不是摧残它们,就算是我不买它们,它们也会被人看做是赚钱的工具罢了。既然如此,我就把他们买下,用我的眼光去欣赏它们,让我去懂它们。
他还是他,那百合清香还是那百合清香,而我呢,终究还是我。
还是那样的世界,这世界上的每一天都有如注定交替变换的更新。万物都会随着时间推移注定了不会有交集,就会永远的错过。纵使那童话般世界当中还是会有一份美好,那我愿守住那一份宁静淡泊,徒留那过往时光,远远飘散。
“知道为什么我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主动和你打招呼吗?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你的眼睛中有着和我当年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输。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懂我们彼此,才会交心。而我们都懂对方,却总是看不懂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往往就是那一个事实,我们总是不愿承认,明明都知道,都明白我们心中的意愿,为什么不去做呢?难道真的要等到自己人老珠黄那一天的时候,回顾以往,再去老生常谈、说自己有什么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坦然的眼神,但映照着得,却是我空洞的心。
他说的都对啊,我就是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就是不愿去承认。真的要去等到,像他说的那样,老了之后再后悔?
我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中只浮现出“赞同”二字,还能怎样呢?自己那份所谓的“倔强”都是在别人面前,我可以居高临下,可以后来居上,但在他的面前,乖巧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何来“刚性”可言?
“你呀,就是爱钻牛角尖!第一天上课就和老师顶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给我好好想想!”
他明白,刚刚的话,我已经彻底懂得了,现在的话,不过是转移话题。
“凭什么管我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终究还是我啊,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过是陪他演一场没有导演和稿子的戏而已。
“额~~~”说完,就在我鼻子上狠狠拧了一下。
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