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鬼仇》赖九爷

21、第 21 章

　　场上的形式突然扭转，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陆仁甲和萧兵亿举枪对着倾衣和楚轩，一边狞笑着一边接近地上富江的尸体：“你们没有料到吧？哈哈哈，我们确实差一点被富江杀死，但那又怎么样？我们可不和那几个白痴一样，被自己的猎物杀死真是蠢透了。隐忍到现在，就是为了在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把富江抢走，这样她就属于我们了！”
　　“确实没有想到。”倾衣深呼吸了一下，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碎片从嘴角边缓缓流出，配合着身上的大片血渍，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犹如地狱来的修罗，“不过你们觉得，你们可以同时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吗？”
　　萧兵亿丝毫不在意倾衣的口头威胁，他冷笑了一声用枪顶了顶楚轩的脑袋，在看到倾衣的表情变了一下后得意地大笑起来：“我知道那个狙击手正在远处瞄准我们，但他能一枪杀死我们两个人吗？不论是你还是这个眼镜男，对他们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吧，他敢开枪射杀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吗？我死了，你就死；陆仁甲死了，眼镜男就死。你们要试试看吗？哈哈哈哈！”
　　（果然还是……不应该让赵樱空跟着零点一起去的，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不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倾衣闭上眼睛不断急促呼吸着，右手捏紧了又松开，待到一分钟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地紧紧盯住楚轩。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楚轩，你是这么想的？我应该这样做吗？不行，如果我理解错了，那岂不是……）
　　就在倾衣犹豫不决的时候，楚轩终于放下手中的那叠纸，推了推眼镜淡然地说道：“倾衣，这上面记录了一些资料，我已经尽量写得详细了，这几天时间里你和郑吒研究一下，如果可以，把我的猜想都确认一下，这对队伍以后的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我不希望在你们这出任何纰漏。还有，我知道你暗地里在做一些什么事，但关于这次的恐怖片，我希望由郑吒击杀富江来得到奖励。”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倾衣的眼皮跳了一下，手垂在身侧做了一个手势，在远处狙击枪响起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冰灵之怨投向萧兵亿，将匕首深深没入他的头颅。
　　“砰”一声，纵使站在一旁反应迅速的齐藤一拉了一把楚轩的身子，可萧兵亿因为惯性而不自觉扣下的扳机还是使枪支走火，子弹笔直射入了楚轩的心脏，在几秒后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死前还要拉一个垫背的。”即使知道楚轩并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但眼前的情形还是让倾衣的眼里闪过一丝怒火，眯起眼睛看向地面上一个由鲜血组成的一个不完整人形，“陆仁甲，你已经有死的觉悟了？”
　　陆仁甲躺倒在地上捂着断开的膝盖不停呻吟着，眼睛一瞥却看见富江正在重生，顿时挣扎着想要爬过去触摸她，却在半路上被一条虫子给缠绕住，动弹不能。
　　“是谁干的？”对于日本女性来说属于过高的尖锐嗓音刺痛了众人的耳膜，富江穿着她那万年不变的学生服跌跌撞撞跑到楚轩身边将他扶住，原本漂亮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极其扭曲起来，“是谁？”
　　倾衣面无表情指了指被捆住的陆仁甲，走到楚轩身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资料，就这样靠在栏杆上看了起来，仿佛面前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富江的脸色变了几变，在感觉到楚轩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歇斯底里：“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他爱你，他想得到你，就是这么简单。”倾衣扫视着楚轩的笔记，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是很自豪你的能力吗，你不是说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肮脏充满欲望的恶心生物吗，你用你的能力害死了你口中同样属于人类的恶心生物，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富江，不开心。”富江低垂着脑袋轻轻说道，手一挥让虫子将陆仁甲撕成两半，泪水一滴滴落在楚轩的脸上，“楚轩是不一样的，他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都该死，他不应该死。”
　　“那还真是可惜，不该死的人已经快要断气了，而始作俑者就是你本人。”倾衣继续嘲讽道，一把甩开张杰拉她衣服试图让她闭嘴的手，“开心吗，你不是很想把你想要得到的人统统给杀死吗。”
　　富江没有理会倾衣，只是颤抖着用手轻轻抚上楚轩胸口的血洞，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痛吗？对了，楚轩说过他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为什么呢，富江一直不明白，可是现在知道了。楚轩你把疼痛都转移到富江身上了呢。富江的心脏现在好痛好痛，比别人刺穿我的身体，割下我的头颅还要痛，就好像自己也快要死掉一样……楚轩，如果富江也死了，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倾衣蓦地住了嘴，看着直到现在还在昏迷的郑吒突然睁开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挪开了身体让那条虫子驮着他向富江爬去，然后在手上燃起了红炎。
　　（楚轩，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是吗？以你自身为诱饵迫使富江自杀，最终完美结束这场恐怖片？）
　　从燃起的红色火焰里传出了富江的甜美嗓音，像是在哼着什么歌，曲调欢快却不由得令人想哭，让几个大男人都略微红了眼眶，更别提那又思念起男友的铭烟薇，早就已经泪水涟涟。倾衣面色复杂地看着被红炎包裹住身体的富江，脚一抬率先走出了天台，不忍再看。
　　“……我们都是你的棋子啊，每一步都被你规划好，不管怎么走都逃不出你的布局。”在听到消灭富江的提示音后，倾衣终于深深呼出一口气，手中的资料几乎快被捏烂在手心，“就算富江再可怜，在你眼里也只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吧……”
　　“路上已经没有其他富江了，零点正在后方，马上就到。”因为陆仁甲两人突然的叛变而赶过来的赵樱空刚急匆匆跑过来，就看到倾衣站在原地正喃喃自语，于是放慢了脚步走到她身边轻轻说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倾衣摇了摇头，扭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从何时出现的那些高中生，见他们都小心避开她的视线，低着头匆匆离开后才悻悻揉了揉鼻子，催促着赵樱空赶紧离开，“快走，我这副样子肯定吓到人家了。我可不想接下来几天都在警局里度过。”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想来是因为张杰等人的出现再一次吓到了学生们。赵樱空看了一眼浑身仿佛被血液洗礼过一般的倾衣，轻轻皱了皱眉头，一把拉住她向着外面的地方跑去。
　　两人跑出了学校，在路人们惊恐地眼神中冲进了月子的家，然后一把关上了门，期间还不忘挥了挥手威胁月子闭上嘴。
　　月子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崩溃了，她没想到自己呆在家里也会被这几个煞星找上门，而且在之后的几分钟内还陆续又来了许多人。她站在餐桌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又来干什么？”
　　“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富江已经彻底死了，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倾衣随意解释了一句便没有再理会表情显得十分震惊的月子，只是看向了张杰背上仍在昏迷的郑吒问道，“还没醒？”
　　“一直没醒过。”张杰回答道，刚把郑吒放下就有些汗颜地看着倾衣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郑吒断裂的膝盖处，竟然把他硬生生给疼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啊！谁！”
　　“起床了！”倾衣的表情也异常不淡定，平时冷淡的声音此时也高了八度，居然压过了正在惨叫的郑吒，“楚轩死了！”
　　“什么，死了？楚轩？”郑吒愣了一下，连正在流血的伤口也忘记去捂住，直到倾衣蹲下身子替他包扎好后才急忙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富江呢？”
　　“死了，四个都死了。”倾衣没好气地用牙咬着拉紧了绷带，在郑吒的吸气声中打了一个死结后才抬头望向他，“陆仁甲和萧兵亿叛变了，富江自杀了。”
　　“这是闹哪出啊？”郑吒这下彻底傻眼了，还没来得及细问便被倾衣扛水桶似的扛在了肩上，“干嘛呢，放我下去！你不会是心情不好想拿我出气吧？”
　　“我像是这种人吗？”倾衣翻了一个白眼，被不敢吭声的众人目送着上了楼梯，“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鬼信你啊。喂，放我下去……啊！”
　　“闭嘴，再吵一句你就死在这吧。”
　　“倾衣这次好像气很大。”铭烟薇拉了拉身边的罗甘道，表情有些担忧，“……你说郑吒能活着再回来吗？”
　　罗甘道小心翼翼收回了目光，在郑吒的惨叫声中默默回答了一句：“我看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