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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把一踩脚下1 ...

  •   一身迷彩,脚踩解放鞋,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真威风!第一次军训对什么都好奇,我所在的19班被分在六营,搭上特长班18班组成一个女生方块,一个男生方块。
      女生方块副排长是顾菲雯,男生方块,呵呵,就是昨天我从窗户上瞄到的青衣大帅哥。
      我唯一知道的是,槿澈男朋友是舒烨,18班的班长,而这个青衣帅哥是和舒烨同班的,也是学体育的,关系很铁。
      我总觉得学体育的男生文化课定是很差的,他应该也不例外。所以,我对他感兴趣的除了昨天那抹青色外,还有他的名字——易涵,取“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意,却叫“易涵”。现下妇女大会大谈帅哥之时,我也被灌输新消息,他迄今未婚,单身贵族,该是和舒烨,啧啧,断背呀!——这个我倒一笑而过,不愿去想。槿澈的男友舒烨果不出所料,大帅哥一枚,不同于易涵阳光灿烂,舒烨戴黑框眼镜,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宛如星夜。
      动员大会开了两个多小时,炎炎太阳下晒倒了几批,比预定安排延后了四十多分钟——部队也拖堂,还非一般的呢!
      今天第一天,新鲜!不跟他们计较,况且今天收罗到的教官也算不一般的呢——连长旗下小Boss,六营教官的头头,可爱又可敬的年俊同学!六营连长好身材,前凸后翘,啧啧,真该赞个!
      顾菲雯是班长,是处女座的漂亮姐姐,在十九班,她什么都是第一把手,除了成绩,她成绩比我差些。我不懂星座,但槿澈跟我说“处女美眉又怪癖,你小心些”,果然,我被挑上了。
      她很聪明,也很机灵,可看我的眼睛就是带刺,就是不顺眼,我有些无奈了,心里有些发虚,还有些怕她。她很懂得体恤民情,时不时问问我们身体情况。大热天的,我们包着迷彩服,外晒日光浴,内蒸桑拿,脚下围着个火炉——唉,这天气!
      每次阿俊招呼我们起来,我们都要软磨硬泡一阵,“不要啦,阿俊,俊哥!”
      “敬爱的俊哥!”同寝室的阿敏也在磨。
      请原谅我们呀,早上五点二十就起床,过半就要全体集合完毕,该死的营长不是吃软饭的——谁动一下,轻快的小碎步碎不起来,结果便是加五分种军姿,不行再乘方,二十五分钟!
      新班主任很快就有名头了,也是自从槿澈画了那只小青蛙后,伽马的名号就传开了!现下他还是很可怕的,督班督的那个紧——我真的好怕呀,每次站完军姿,最想做的事无非是一屁股做在操场地上,哪怕是塑胶跑道上,我也乐意。
      可现在不行,伽马是不可爱的,所以我们找可爱的阿俊!
      阿俊,我们是如此爱你——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被你封为“大妈”的我们这群未老先衰,更年期提前N年到来的妈妈级人物,毫不避讳自己的春心荡漾——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他不是别人,是单身一号的易涵!
      易涵嘿嘿笑着,牙齿贼亮,不堪我们这群大妈的戏谑,灰溜溜地带着他的小部开去。
      阿俊待我也是顶好的,我封他做大头儿子——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我是小头妈妈——有事没事就爱屁颠屁颠喊大头儿子的小头妈妈!
      阿俊教官被我气疯,“我都被你们逼婚了!”
      汗~~~婚=昏?大头儿子,你这逻辑,太强了吧?
      我们被他逗乐了,那天我刚好赶上第二天,无力地窝在乒乓球台下,阳光烈烈,穿过我的头顶,飞向跑道的另一侧。
      金色的跑道,映着金色的光辉,闪闪红星辉映着金色的臂章——易涵如标杆一样立着。
      他这样的个子,这样的身姿,有机会国庆大阅兵,他也可以上一上。我淡淡笑了——他也该归类到我赏心悦目字典里!
      今天只能借着微笑躲过腹中一阵又一阵的酸痛。淡淡微笑的槿澈,木槿花散发着夏日独有的清凉与舒爽,风萧萧兮易水寒——易涵是不是也会带着这样的凉意走过盛夏,走过夏至。
      正步换齐步,齐步转正步——大屁股营长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脸黑了一地——可怜的阿俊排,那次军姿站足了一个小时。
      我闭上眼睛——齐步转正步,正步转齐步,想了会儿还是没通。明天归队好好练吧,今天大家都没从大头儿子那偷到懒,交换手摆臂,退要定一分钟。阿俊很不好意思再叫我们大妈了,都改口称“姑娘们辛苦啦!”
      风尘仆仆,黑扑扑的脸上挂上笑容,又是一曲温暖的《甜蜜蜜》——你笑的好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噢——在梦里,梦里见到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阿俊气恼,又要被我们“逼婚”了,无奈之下只能摇手,“好走了,大妈们!”
      该怎么说我们这群厚脸皮的家伙呢,我嘻嘻笑了,无论如何绝不能掉队。
      灰蒙蒙的天空,漂浮着乌云,暗压压地没有生气,今天注定是沉闷的一天。
      原来我的问题这样大,齐步换正步,正步换齐步——我完全不行,我动不动就打到旁边秦琼的手。
      “蓝宁智,你再打一下,我就罚你一块钱,现在开始算!”秦琼半开玩笑地说着,她的手被我打得通红。
      我只能微微笑笑,再小心翼翼点,可这不听使的手,还是要撞上去。
      阿俊一二一一喊,我连脚步都乱了,人家把一踩在左脚,就我一个踩不到,偶尔还会很荒谬地把一踩在右脚。
      “低级错误!”阿俊只能如此说我。
      “这哪里只是低级错误嘛,这简直就是没common sense呀!”是个男生的声音。
      定眼一看,就是昨天最愤雷益财的那位男生,那位啪啪拍书本当扇子的男孩子!
      “蓝宁智昨天没训练,她身体不舒服还坚持。吴天翔,你到女生排来,汗不汗呀!?”
      熟悉的声音脆脆的——槿澈,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眼睛还是清澈见底,带着坚毅,带着坚强。
      我的眼睛湿湿的,这一刻的我,不是尴尬,不是窘迫,而是无助失望。还以为被整个陌生世界包裹着,误解抹去了一切,我的努力,我的坚忍——谁人知道?
      就连大头儿子都不准备把我从排面换下,顾菲雯甚至已经给我指定好了位置——离主席台最远,离喊口号的人最远,离标兵最远的地方。
      初绽的木槿花,高高立在枝头,不轻易地随风摆动,高傲地等待暮落,一切悄然,无需言语。
      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箭步拉着我的手走向阿俊的,那人又是谁?
      “教官,我齐步换正步,正步换齐步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能不能允许我带带蓝宁智。”坚定如斗士,主动请缨,为我请命。 “这——”阿俊犹豫着,槿澈这样做也有让他为难的地方,踢不好走不好方阵的要统一指挥安排,要么被并到别的营去,要么交给最变态的教官阿哲亲自管理。
      排里的女生小声议论着,她们是在议论槿澈吗?槿澈为了我,不顾这样多人睥睨的眼睛,冲出方阵。
      怎么可以?大家会怎么说她,说她爱出风头,争强好胜,自以为是?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可是——
      槿澈踢着标准得近乎完美的正步在阿俊面前走了一遍,“一二一,一二一……”自己给自己喊的口号,响亮得震彻云霄!
      她是这样有力度,是我第一眼见的那个如水莲花一样不胜娇羞的女孩吗,是低头呢喃在舒烨面前如小鸟依依可人的女孩吗?
      “嗯——”阿俊微笑地对槿澈笑了笑,他应该很满意的。
      顾菲雯跑出队列报告,“教官,徐槿澈是标兵,这恐怕——”恐怕压的很低,标兵两个字喊得很响亮。
      “副排长决定了吗?”阿俊望了眼顾菲雯,定标兵的事是他和顾菲雯商量的,另一个标兵要和顾菲雯搭档,她自有说话的份儿。
      “徐槿澈一直排在我边上,她从未出过差错。”她停顿了会儿,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其实很早就想和你说的。”
      “槿澈,你不会介意我事先没告诉你吧,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微微一笑对上槿澈,余光却是极其不屑地扫到我身上。
      “我开心都来不急呢,又怎么会介意!”槿澈会上顾菲雯的笑容,她笑得更灿烂,却是那般假情假意。
      ——这是给顾菲雯的,对我却是失落的一瞥,她是在对我诉说自己的无奈吗?
      阿俊也很好很配合很聪明地给槿澈圆了场,“刚才我们排的标兵也正步走过了,相信大家都看到了,以后我们也要按这种要求这种态度认真走好每一步。”
      大家嘻哈地轻笑了阵,阿俊认真的样子,大伙一会儿难以适应。槿澈和顾菲雯脸上都淡淡的,没一丝笑的痕迹。
      “Understand,大妈们?”阿俊这一吼,大家都笑开了怀。
      顾菲雯笑了,浅浅的不着痕迹;槿澈笑了,笑得有丝自嘲;我也笑了,笑得有点想哭。
      仰望天空,乌云漂浮不定,下一秒,不知道是晴还是雨?闭上眼睛,隔绝整个世界,只听闻自己的声音,木槿花招摇,浅色的花瓣如裙袂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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