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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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
“什么听说不听说？”
“听说今天军区那边有高层来检查。”
“检查？检查什么，有大人物要来吗？”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无理无头的。”
“切。”电梯门打开了。“你在这里干了这么久还真是白干了。”
赵向南揉着太阳穴走出了狭窄而拥挤的电梯轿厢，她瞪了瞪眼提了提神，往管理处的大会议室走去，边走边想着，男人一旦八卦起来不是女人能够理解的。她呼了口气，掂了掂手中的笔记本，不过，在这里工作不知道空军和机场的关系，还真是菜了点，难怪没得升职。
进入了会议会场，各个部门和航空公司的代表都陆续到位，瞄了一下，赵向南看见自家老大向她招了招手，她迅速望他那边走去。
“老大您还真早啊。”赵向南打了个哈哈，坐下，摊开了笔记本，拿起了桌面的水，喝了起来。
“就你慢而已，你看一看，有那个部门是下属来得比自己上司晚的？”大老大面不改色的说着，一边用眼色示意赵向南往四周瞧瞧。
赵向南笑嘻嘻地向周围看了看，果真是都是打下手的都来了，就是老大们都没到而已，她讪讪地笑着：“您不来得早嘛。”自从赵向南和大老大南奔北跑彻底了解他老人家的脾性后，她也就对这个没什么脾气去总是拉着脸的上司没大没小了起来。
“没大没小。”大老大好像也习惯了赵向南的“犯上行为”，他不着痕迹地瞄了一下斜对角，然后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赵向南。“你就想这么一直忽视下去吗？”
“啊？”赵向南顺着大老大的目光望去，马上就和李治的目光对上，她迅速转过头。“您眼神儿真好。”其实她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也感受得到李治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自己。
“年轻人就喜欢闹别扭。”大老大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话说，今天来的人，你应该很熟悉吧。”
“呃……老大，我忽然很想上个厕所。”赵向南感觉到自己满脑门的黑线。
“尿遁不是一个好方法。”大老大拿过桌上的矿泉水瓶，扭开瓶盖，往桌上的白瓷杯倒水。“况且，我相信李政委已经在门外不远处了，你贸贸然往外跑一定能装上他。”他拿起瓷杯，喝了口水。“还有，以后喝水把水给我倒进瓷杯里，它放在这里可不是纪念品。”他老人家又喝了口水。“别给我丢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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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的那颗惊动了全公司的人是李飞的爸爸？”罗美美惊讶地瞪着眼，满嘴满手的饼干渣子。“这个消息也太让人震惊了吧，那是A军区空军司令部的政委欸。”
“我见过啊。”黄力鑫扫了扫罗美美掉到他办公桌上的饼干渣子。“你小南姐也认识，李政委可疼赵向南了，一直都是南丫头南丫头的叫她的。”
“小南姐认识？！”罗美美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也太牛了吧。”
“啧啧啧，小丫头，更多更牛的你不知道而已。”黄力鑫查看了一下MSN，给赵向南发了个很欠揍的表情，赵向南马上就回了一个快要哭的表情，他笑了笑。“你问完了吗？”
“真没想到啊，原来我身边还有人这么牛啊。”罗美美又咬了口饼干，渣子依旧掉到了黄力鑫的桌子上。“前辈，话说空军的政委来我们机场干什么啊？”
“罗美美，你真不知道？”黄力鑫抬头看向正在吃饼干的罗美美，他刚好捕捉到了一小阵饼干渣子雨，他感觉到自己的忍耐极限快到了。
“应该知道吗？”
“罗美美，看来你八卦终端这个名号还真是浪得虚名了。”黄力鑫站了起来，把罗美美往她自己的办公桌的方向推去。“空军管着民航，所以空军可以说是我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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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丫头，好久没见你啊，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李伯伯您好，最近工作是忙了些。”赵向南硬着头皮陪着，会议一结束赵向南就想溜，可没等她准备好，李政委一扫眼就发现了她，她也只能讪笑着扯上自家老大在众人的目光下挪到李政委面前。“有空我就去看看您和阿姨。”
“呵呵，太忙可不好啊，像我们家小子这把岁数了都还没有女朋友就不好。”李政委拍了拍赵向南的肩膀，眼光顺着看到了大老大。“老张也在啊，我也很久没见过你啊。”
“属下忙，我也没可能闲着。”大老大忽略了赵向南亮晶晶的眼神。“不过你不也还是老样子，看了也是白看。”
“啧啧啧，阿治，你听，你张伯伯的话是人话吗这。”李政委无奈对着自己的好友摇了摇头。“张勇，你这是对领导说话的语气吗？”
“张伯伯好。”一直在一旁的李治张勇问了个好。
“好，倒是有一阵子没见过你了。”张勇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今天大家这么齐人，今天中午我请客，李宗国你说吧，你想去哪？”
“南丫头觉得呢？”
“当然是A市翠苑大酒店啊，听说那儿来了一新厨子烧得一手好粤菜。”赵向南毫不客气地就报了一个全A市最贵的餐厅。
“呵呵呵，好，就那吧。”李政委笑呵呵地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赵向南。
“赵向南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张大老大瞪着赵向南。
“您报公费不就得了么，反正李伯伯高兴，法海那老头铁定高兴。”赵向南邀功似的对着张大老大笑。“况且不就翠苑嘛，对法海来说不算什么。”
“你这嘴收一收不行吗？”张大老大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你给我管好你那嘴了，别法海前法海后的，那可是我上司，知道吗？”
“徒儿遵命。”
“你就充其量一猴孙。”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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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苑大饭店是A市首屈一指的老星级大饭店，接待外宾无数，因此这里的味道都根据外宾的口味做了许多改良，说是新中菜，很多人趋之若鹜，但其实味道也不过尔尔罢了。
“这翠苑的味道啊，不像以前了。”李政委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时代在变，味道也在变。”大老大也停了手，看了一眼一旁的赵向南，发现她在盯着自己碗里的菜发呆。“怎么？有毒？”
“比我哥做的还要难吃……”赵向南盯着碗里的狮子头看，这个外表装饰得跟艺术品似的肉丸子，味道却连一般都比不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哥？那个大设计师？他会做菜吗？”大老大挑了挑眉，赵向南的家事他倒是知道的。
“啊？呃，对，他，的确不会。”赵向南顿了顿，补充了句。“他都到外头吃的。”
“嗯，看来这里的厨子还真不怎么样了。”李政委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倒是这茶真不错。”
“那肯定，现在来这里的人有多少还会真的为了这里的味道而来。”大老大也喝了口茶，只觉香气绵绵缠缠地绕在口腔里。“毕竟茶还是饭桌文化的核心。”
“是啊，我们老了啊都。”李政委叹了口气，有一种时代不与我的感觉。
“你少在这里扯淡，事业有成，儿子又年轻有为，你感叹个屁。”大老大的粗俗一下子把李政委那文艺的悲春伤秋打散了。“你现在不是该想自己是不是老了，而是该想怎么养孙子了。”
“哈哈哈，是啊，我也想，不过在这之前得让我先幻想我有个媳妇。”李政委拍了拍一旁的儿子。“阿治啊，你得努力努力了，我和你妈可着急着呢。”李政委转眼看向低头喝茶的赵向南，对她说道：“南丫头，你也得抓紧了，赵老爷子可是很着急的。”
“呵呵，让赵司令着急的人还没轮到我呢，还有小叔和堂哥在我前边顶着。”赵向南嘻嘻地笑着。
“你叔还没有对象吗？”李政委想了想。“我战友倒是有个远方侄女儿挺不错的，30岁多一点，外国法学博士，我见过不错，要给你叔介绍介绍？”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做这些媒人活儿，赵向南觉得这句话相当的不错，她笑笑说道：“您得和他说说，我也拿他没辙，要是能说得动他，他也早成家了，就是那倔牛脾气跟赵司令十足十，赵司令也拿他没辙。”赵向南想起了那天早上赵正杰和她说过的话，她说道：“小叔他是自由惯了的人，要把他绑在一个地方，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着，他会闷死的。”
“也对，你叔确实是个倔牛。”李政委笑笑。“最近他又到哪野去了？”
“他啊，到中非去了，说是接到出版社的邀请，让他去做一个维和部队的跟踪报道。”
“哦，这可是很危险啊。”
“是啊，气得赵司令胡子都翘起来了。”
“赵老爷子还是疼儿子的人。”
“是啊，所以还是让他去了。”
“一样脾气的父子。”
一桌饭味道不怎么样，却是吃得很开心。赵向南整理好了妆容从卫生间出来，抬头就看见了李治，赵向南一时慌了。“你怎么在这……”
“你可以来上洗手间，我就不可以？”李治挑了挑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向南吐了口气。“算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从李治身边走过，没走几步，却被李治抓住了手，赵向南皱眉。“怎么了？”
“带你去看看有趣的东西。”说着，李治扯过赵向南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啊？”赵向南有些不明所以地被他拉着，她也不好意思在这里闹开，她扯着李治的手。“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治却没有理她，只是拉着赵向南往前走，最后李治在一个弯角前停了脚步，回头示意赵向南别出声向转角另一边看去。
赵向南将信将疑地望李治示意的方向看去，两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手下意识地握了拳。她呼了口气，没有听那两人的对话，转身离开。走出了几步，她转身看向身后的李治。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我只是用事实要你看清楚一个人而已。”
“是吗？”赵向南笑了。“是你相信的事实，还是你编造的事实？”
“赵向南！”李治一把抓过赵向南的手，愤怒地瞪着眼。“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让你连我也不信了，是非颠倒！”
“李治，你知道吗，我都知道的，我全都知道的。”赵向南猛地挣脱了李治的手。“你当年怎么对薇子的那些男朋友，我全都知道，你觉得有意思吗？”赵向南转过身。“薇子没有发现，是因为她心里面没有那些人，可我不同，我心里有他。”一股气闷在胸前，赵向南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她逃跑似的，离开了那里。
赵向南没有马上回包间，而是到了酒店的小花园里，脑子里面的回忆像电影似的回放，她苦笑，李治的手法还真是一成不变啊，有五个吧，薇子有五个男朋友都是让李治以这样的手法处理掉的，一场刻意的巧遇。她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树叶，微风吹过树叶簌簌地落下，快入秋了。
现在回想起来，赵向南才确切地体会到，情人眼里什么果然什么都是片面的，当时她觉得这样的李治很可怜让她很心痛，可是现在同样的他却让她厌恶让她不敢相信。
原来，爱是很幼稚的，连带的让陷入爱情中人变得幼稚，但人们却乐得拥有这样的幼稚，因为这能带来棉花糖般甜甜虚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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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徳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自己的公寓走去，他的家是一套老房子，没有电梯，木质的楼梯走起来还会咯吱咯吱响，他很喜欢。走到位于顶层五楼的自己的房门前，秦元徳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了自己的门前，心里猛地一跳。
“谁！？”透过昏暗的楼梯灯，他看不大清楚，他警惕地问着：“谁在那里！”
“好凶。”
“赵向南！？”秦元徳惊讶地快步上前，蹲下看清，真的是她。“你怎么在这里！？”
“不行吗？”赵向南委屈地说道：“我可是磨破嘴皮子才撬开小玲珑那嘴，还搭上我一顿云南菜。”她站了起来拍了怕裤管。“看来你大概是不欢迎我了，好，我走，再见。”说着她就往楼下走去。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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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皱着眉头拿着冰袋敷着自己的脚的秦元徳，赵向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混蛋。事故发生在赵向南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赵向南右腿刚迈还没着地她就猛地被拉了回来，还硬生生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鼻子正中某人硬邦邦的胸膛，就这样，她那跟不上反应的左脚就给崴到了。
“这就给崴了，缺少运动。”秦元徳皱着眉头轻轻地用冰袋敷着赵向南肿得老高的脚踝。“整天在办公室里坐着，小心坐出个骨质疏松。”
“切，你怎就不说你自个粗鲁呢？”赵向南鼻子哼出气儿来。
“以后每天都得做一个小时运动，多喝牛奶，要不然你这脚踝以后就容易脱臼。”秦元徳也没管赵向南的抱怨，站了起来，走向厨房。
“果然是个混蛋。”赵向南气到无语了，她轻轻地摸着在她腿上卷曲着身体睡觉的玻璃，对它说道：“你这主人就是因为缺德才叫阿德的，我对你的命运十分堪忧啊。”赵向南边说边给玻璃顺毛，不知道是太舒服了还是听懂了赵向南的话，玻璃竟然喵喵地叫了几声，赵向南乐了。“呵呵，你也认同对不？”
“拿着，喝了。”秦元徳从厨房里倒了一杯牛奶回来，看到赵向南皱着眉头接过后，心里有一丝幸灾乐祸。“喝了。”他很清楚，赵向南讨厌牛奶。
“你故意的。”赵向南眯着眼看着手里这满满的一杯牛奶。“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只是为你好。”秦元徳开心地笑了笑。“天地为正。”他坐到赵向南身边。
“喵。”
“明显，你的猫也不认同你。”赵向南拿着杯子，睨向秦元徳。“最毒男人心。”
“啧。”秦元徳抱过赵向南腿上的玻璃，把它放到自己身侧。玻璃不依不饶地抗议着，他却用手把它“摁”在了沙发上。“喝了吧。”
看着赵向南挤眉弄眼地喝完了那杯牛奶，秦元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他把玩着赵向南递过来还留着牛奶痕迹的杯子，问道：“要送你回去吗？”
看着腿的赵向南顿了顿，沉默了一阵子，她说道：“这腿什么时候能消肿？”
“或许明天吧，扭得不严重，冷敷一下应该明天就能消肿。”秦元徳放下了那个杯子，看向赵向南。
“能收留我到明天吗？”赵向南用手指碰了碰脚踝处。“我不想让赵司令他们看到。”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秦元徳牵起赵向南的手，感觉到她手掌微冷的手感，他紧了紧。“你我都是成年人。”
“我知道。”赵向南笑着看向秦元徳。“但我更清楚，你是一个好医生。”
“什么意思。”秦元徳揽过赵向南的肩头。
“一个好医生是不会对他的病人下手的。”赵向南嘻嘻地笑着。
“是吗。”秦元徳看着赵向南乐呵呵的笑脸，挑了挑眉。“我觉得不一定。”
“啊？”
就在赵向南愣神的一刻，秦元徳的唇便准确的吻了下来，轻轻的，绵绵的，像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他密密细细地吻着，把藏在心里的所有情绪慢慢地宣泄出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赵向南借着之前愣神劲儿，再愣了一次，她感受着秦元徳的热情，心酸酸的，甜甜的。不知不觉中，她的手便顺着秦元徳抱着自己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她青涩地承受着，青涩地回应着。
玻璃不耐烦地叫了好久之后，秦元徳终于放开了赵向南，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你的心快跳出来了。”红着脸的赵向南偎在秦元徳的怀里，像小猫一样抓着秦元徳胸前的衣服不放。
“嗯，放心，它健康着。”
“哦。”
“喵。”
“玻璃饿了。”
“晚上不能吃宵夜，不健康。”
“你给它吃晚饭了吗？”
“……”
“喵。”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