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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陌生的中年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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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叹了气,放下了游荡在本子上的hello kitty中性笔。
“是因为今天跑得太快的缘故吗?”我左手捂着胸口。
不知为何,从我送完印颜,进入教室开始,心脏就一直猛烈地跳动不已。
窗外明媚的阳光依旧是那么刺眼,在烈日的蒸烤下,不时可以看见不知名的小鸟成群结队的穿梭于窗外森林世界里。
我转过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讲得风生水起地老教授,他总有一种与自身年龄相反的激情,并且永远让人看着精神一振。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太疲惫了。
就在我刚要低头重新记录笔记的时候,教室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从外面缓缓走入了一个人。
我看见了秋裕那一双弯月一样的眼眸。
“你迟到了。”老教师淡淡地说。
秋裕歉意的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我们的老教授再次找回了激动的状态,宽敞的教室里再一次回荡着老教师略带沙哑且不乏活力的声音。
“你怎么来啦?”我压低了声音悄悄对他说,我知道秋裕是金融系里的高材生,而我现在听的是欧洲古代史,跟他的学业丝毫不沾边儿。
“降妖除魔。”他若无其事的说着,同时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教室里的同学。
我听完,吓了一跳,赶紧跟着秋裕的眼神环顾了一下,低下脑袋,用细微得如同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啊...你该不会怀疑我的同学吧?他们我都认识,不可能是僵尸啦。”
好像我说的话并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他趋着眉盯着教室前门。
“我之前好像感应到了有一点点僵尸的气息,后来在这附近就消失了,我敢肯定他要么坐在教室里,要么在教室的不远处。而他的最终目标肯定是在这里。”过了好一会儿,秋裕轻声说。
“何以见得?”我问。
秋裕笑了,伸手指着我的裤兜。
我一脸茫然地低头摸了摸兜,没反应过来他想表达什么,但时间流过5秒之后,我差点吓得从长凳里摔了下去,还好秋裕迅速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妈咪呀!我居然没有带昨天秋裕给我的护身符...我记得我出门时被我揣兜里的,该不会我一大早怕迟到手慌脚乱的,掉地上了?
此时我只感觉天旋地转,什么教授的演讲、什么外面的阳光,好像都离我越来越远,四周变得暗淡无光。一想到要再次面临着跟那天一样的遭遇,我的手抖得都快出现虚影了。
“你你,你还有那个什么护身符吗?”我极力忍耐着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我可不想再看到那些丑陋的东西。”
“很抱歉,那是我最后一个了,但愿你没撇进水池里。”他说。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你要救我...”悲哀的我,有气无力的攥紧了他的衣角。
“如果你放轻松,那么你和我就能很轻松的躲过这一条大鱼。”他笑嘻嘻地对我说。
“大,大鱼?该不会是中等僵尸吧...”我望着秋裕问。
“是啊。胜负在于你能否淡定”
淡定?这词原来是这么用的么?不过这也没得选择啊...
好吧。我深呼吸,淡定...
一直以来,我面对着秋裕的眼睛,心里总是涌现出说不出的情感,好像嘴唇触碰柔嫩的咖啡时的感觉一样,使人的呼吸也能够顺畅起来,尤其是现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不过我记得在众多小说上记载过,一般遇到心仪的对象时候,呼吸是急促的,眼神是慌乱的。但是我现在乱跳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是我心仪对象的反义词,所以出现反作用了?我摇摇头,收起了这种乱遭的思维。
不管如何,之后的一个小时就像山涧的溪流一样从我们身边汩汩地流淌而过,不过让人欣慰的是,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出现我所想象的事情。我坐在秋裕的旁边一度想象着将会在这老教授主持的课堂里会上演人鬼大战。但事实上并没有,反而过得比任何时候还要安稳。也许,僵尸还真只敢在晚上得瑟!
想到此处,我的心里一阵激动...
“曲终人散。”老教授最后用这句口头禅结束了今天的课堂。
这是老教授下课时一贯的口令,意思相当于:“好了,下课吧。” 但比这句话来得文艺了些,而且这种优美的文艺风,好像有点把自己的课当成歌曲的味道。
台上老教授好像很满意的收拾桌上的课件,班里的同学一波接一波的跨出了教室门。
“怎么样?发现可疑的人没?”我满怀期待的问他。
秋裕摇了摇头:“没有”
“那再好不过了,现在我要去找那个护身符了,你陪我去吗?”我起身赶紧收拾桌上的笔记。
“或许有比我更牛叉的人物陪你呢。”秋裕说着起身往教室后门走去,与其说走,倒不如形容成溜更为妥当。
啊?我抬头,看见印颜从门外板着脸向我走来,我这才听见她的脚下哒哒的高跟鞋碰撞地板的声音。又转头望向后门,秋裕早已不见人影。
“那个臭小子来这儿干什么?”印颜的声音冰得像青雉的冰河时代。
“没有啦,只是路过而已。”我赶忙说。
“路过?”印颜诧异的问。
虽然这才11点,但我知道不能浪费一丝的时间在学校里。于是我拉起印颜就夺门而出,我发誓就算翻天覆地,掘地三万尺也要把护身符给找出来!
“护身符?”印颜拿着热狗坐在牡丹花公园入口的长凳上。
“是啊,桃木做的,拇指大小呢。”我张大眼睛快速而仔细的扫描着鹅卵石铺成的人行道。
印颜点点头,张嘴咬了一口热狗,满嘴鼓鼓地嚼着:“唔~唔唔,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那~么小,早就没了,再买一个吧...)”然后咕噜一声吞进肚子里,接着说:“我给你买好不好?大热天的...”
“如果真有卖的,我真希望花全部的财产统统买下,然后铺满我整个人生。”
“不会吧?你走火入魔了吧?听说有家精神科看病还可以团购呢,要不给你团购一个?”
我实在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在百忙中对她翻了大白眼,身体快速的穿梭在人行道上倒腾不止。
她叹一下:“或者我看看哪家网站有卖那种护身符更为靠谱些”说完点点头又咬了一大口热狗。
嚼着嚼着,又想起什么似的激动地说:“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呃!唔唔唔!(该不会...有僵尸看上你了吧?哈哈哈~~~呃!水水水!)”
我眼角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将这句话当做了空气。
不过,我和印颜俩人谁也没有发现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人群里,一双无神的眼神呆呆地望着我们。
他的头发散乱,皮肤黝黑,蜘蛛网一样的血管盘绕在灰褐色的双手,而他不时的抖动褪色的嘴唇,念叨着听不懂的话。
此时的我伸出脑袋,咬了一口印颜递过来的热狗,便开始逐渐的向前转移阵地。心急如焚的心情就像火烧火燎的,我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出护身符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但仅凭两颗脑袋,四只眼睛来搜寻这么宽广的范围,几乎是难如登天。
时间慢慢流过,那个奇怪的男子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离自己仅有10米之差的我。
这时,一向对外界的事物有敏锐感觉的印颜抬头看见了那个奇怪的男子。他的瞳孔像漂泊在大海中的帆船一样晃荡不已。顿觉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印颜眉头紧趋瞪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子,如果可能的话,也不排除动用武力的可能性。
那个男子抬起瞳孔,对上了印颜。
印颜的冷汗从额头上沁了出来...
这是幻觉么?一种莫名的压力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像章鱼的爪子一样遮住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印颜,印颜?
印颜被我的呼唤声惊了起来,那好似要吞并自己的黑气瞬间飘散而去。
“怎么了?”我有些担忧地看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印颜,她的呼吸变得异常局促。
“没什么...”她说,同时在人群中好像在找什么。
我转头向前望去,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外,并没有看见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我又看见她的眼眸逐渐恢复了原来的犀利,就放下了心:“如果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找就行。”
我被印颜突然抓住了肩膀,她说:“宁夕,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我说:“怎么了?”
她摇摇头:“我一会儿就来,如果我半小时内回不来,你就先回家好不好?”
我刚要再说几句,却被印颜抢过话。
“你听我一句好么?我现在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你听话,等我半小时就回家。”她的瞳孔在颤动。
“哦”我说。
我表示莫名其妙,这是认识印颜以来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举动,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淡定漠然。但我不得不顺从印颜的意愿。
我的护身符恐怕找不成了,只能晚点儿去秋裕那里帮忙。
我只能看着印颜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在牡丹花公园的出口处,刚才那个奇怪的男子挤开人群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有人有意无意地用肩膀撞了一下,那个男子被撞开了一步,随即转头看去。
看见的是一名大学生打扮的青年,拍打着肩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那名青年正是秋裕,乌黑的头发在风中飘荡。
“这么着急,你是要去哪里呢?”秋裕笑着说。
“要...你管”男子用低沉且沙哑的声音生涩的说。
秋裕的脸慢慢地泛着寒气,他盯着男子说:“那我偏要管,你能把我怎样呢?僵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