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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铭嘉 关于霄泽的风言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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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嘉到现在都无法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和霄泽的第一次见面——两人貌似是有些突兀地就互相认识了,然而又有种莫名的相识已久的感觉。鸣嘉阖上书,仰起脸感受着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洒在脸上的温度。记忆开始慢慢汇拢:貌似是自己和一个朋友从图书馆出来,在路边的小饭店里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也和朋友一同出来的霄泽,而两人的朋友又相互认识。于是四人就一起吃了饭,铭嘉也就这样认识了霄泽;而又意外地发现霄泽和自己不仅住得近还同校,不过自己比霄泽低了一级:铭嘉高一霄泽高二。于是此后要是二人刚好撞到一起的话就会一起上学放学,除此之外就没有过多的交集。
铭嘉有自己朋友圈,而霄泽只是属于认识这一层次。最近铭嘉开始注意霄泽是因为关于霄泽的一些风言风语;而铭嘉听到这些风言风语起源于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铭嘉和几个朋友上完补习班后决定一起去路边的餐馆下馆子。忽然铭嘉无意中瞥见霄泽形单影只地走在街上,刺眼的阳光似乎要将他单薄的身影融化。
“哎?那不是霄泽吗?顺便叫上他吧。”铭嘉扯了扯身旁的同伴;然而同伴似乎想要阻止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铭嘉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霄泽几乎要消失般的身影,自是没注意到同伴的表情,自顾自地地喊道:“喂!霄泽!”
霄泽闻声转过头来,原本有些惊喜的脸上在瞥见铭嘉身边的人似有一丝不悦的表情划过。
“我们正好要去吃饭!一起去吧!”
霄泽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吃过了。”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于是一行人和霄泽分别了。
就是这样再平常不过的偶遇分别,同伴在饭桌上的一番话让铭嘉不由得大吃一惊。
“铭嘉,你以后最好少跟霄泽有来往。”
“哎?为什么?”铭嘉不由得愣住了,心想怎么这种在女孩子之间才应该有的对话会发生在自己和同伴之间。
“因为霄泽有点怪怪的。”另外一个喷着淡淡的酒气的同伴在一旁插嘴道。“霄泽家境不是特别富有那种,甚至有些拮据。主要收入是靠在工厂当普通工人的父亲,母亲一个人闲在家里却好吃懒做,还特别喜欢去邻居家里赖吃赖喝的;表面上跟谁都一团和和气气的,但是一转身就说别人的坏话。总之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那也是他妈妈的问题吧,跟霄泽有什么关系?”
“关键是霄泽似乎也有点被染上这个性格。我们平时大家随意开个玩笑什么的都不会太在意,就只有霄泽整天惦记在心里,然后成天想着怎么找机会报复你。而且神经特别敏感,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还事事都要我们迁就他。真是的,伺候女人都不像他这么麻烦。”
铭嘉略略思索。“你跟我讲这么多也没用——反正我跟他交情本来就不深。”
“如果真是这样最好——见个面打个招呼就好了,别太深入交往就行了。这种人没意思。”
铭嘉见周围的人都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也只得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铭嘉依旧能时不时地碰到霄泽;但是铭嘉谨遵朋友的教诲,只是跟霄泽点点头后,便以要买书或其他的借口跟霄泽分开。至此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铭嘉在自己的小区门口看到徘徊不前的霄泽。
“霄泽?”铭嘉有些好奇霄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在这?”然而霄泽一看到铭嘉向自己走过来,浑身一颤,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了般,眼神有些飘忽,支支吾吾地组织不起语言。
“你是要找谁吗?”铭嘉住在一个中高档小区,进出不仅要登记,而且还得让里面的住户出来接应你方能进去。
“我,想找你……”霄泽在铭嘉的目光下喃喃地开口了。
“哦?有事吗?”铭嘉对霄泽出乎意料的拜访不由得吃了一惊;然而当看着霄泽有些阴沉的眼神时,铭嘉蓦地回想起前几天朋友的警告,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警觉。
“你是不是有藏书的兴趣?”霄泽声音低得跟蚊子嗡嗡似的,但是眼神却尖锐得无法直视。
“对……”铭嘉每个星期必定要买3、4本书,还不包括报纸杂志。
“能不能,借我几本……”
原来只是借书啊。铭嘉有些舒坦地笑了笑。“当然可以,到我家去吧。”说罢,领着霄泽进了小区,回到了自家。
“打扰了……”霄泽咕哝着,要在门口脱下鞋;铭嘉阻止了。
“没关系,就这样进来吧。待会还要搞卫生,到时候一起拖。”
霄泽愣了愣,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和铭嘉进了比客厅还要大的书房,四面的墙壁都被装修成了书橱,里面的书本从地面整整齐齐地摆放至天花板,一时间颇有些微型图书馆的味道。
“喜欢什么就借吧。”铭嘉简单地这样说到后,就去泡茶了。于是霄泽便仰起头开始细心地寻找着。不一会,铭嘉就端着茶回来了,霄泽依旧仰着脸在密密麻麻的书中迷茫着。
“先来喝点茶吧。”
“好……”
就在铭嘉端起茶杯饮下第一口时,霄泽开口了,不知为何似乎用了许多勇气。“那个,铭嘉。怎么没看见你爸爸妈妈?”
“他们一年到头都在国外搞科研,只有在春节才会回来。所以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住。”
“不会觉得有生活上什么困难吗?不会觉得寂寞吗?”
“好歹也近10年了吧,一个人也习惯了。”铭嘉笑了笑。“而且有这么多书陪着我,怎么会寂寞呢?”
霄泽听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低声问道。“铭嘉平时喜欢看什么书呢?”
“什么都喜欢,通俗小说、古典文学、专业书籍——没有不喜欢的。”
“那,你能不能给我推荐几本呢?”
“可以。不知道霄泽喜欢什么类型的书呢?”
“不要太艰深太晦涩就好。”
“这样啊……”铭嘉摸了摸下巴,随后环视了下四周。“书房里的书基本都是些专业的书,通俗轻松点的都在我房间。那你喝茶等等,我去找几本给你。”
“好。”
不一会铭嘉抱着3、4本书回来了。“《麦田里的守望者》、《海边的卡夫卡》、《挪威的森林》……这些基本上都是关于我们这个年龄阶段的,说不定读起来会有共鸣,就先这几本吧。”
“哦,好的。”霄泽有些愣愣地从铭嘉手上接过书。交接的时候,霄泽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铭嘉,霄泽莫名地浑身一颤。“啊……”
“怎么了?”铭嘉有些好奇。“会不会太多了?”霄泽虽然比自己大一岁,但是体形纤细,身高刚触及自己的肩膀,厚厚的一摞书更显得他的肢臂瘦弱。
“没有没有。”霄泽有些心慌地摇了摇头。“那个……我会尽快读完的。”
“不着急不着急。”铭嘉笑着摆摆手。“书一定要慢慢看,耐心看才能有所体会。看完后如果有什么感想可以跟我谈谈——如果我们两个能有共同的看法就最好不过了。”
“我没有看过什么书,怎么可能比得上铭嘉呢……”霄泽忽然有些消沉地喃喃说道。
“这个可不一定。要知道有时候书看得太多了反而会把人看傻,我很期待霄泽能有什么别致的想法呢。”
“我,努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铭嘉似乎看到霄泽微微笑着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