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手]天堂下的竹蜻蜓》小明少爷

10、十

　　意识模糊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敲门声……massu？

　　手越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力气，扶着墙壁小心的行走，在摊倒在地的一瞬间被人扶起，却被粗暴的按在地上，视线变得黑暗，没有一丝光线，就像是阴雨的天气，空气中夹杂着糜烂的气息和焦躁的喘息。

　　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然后只听到有人俯在自己的耳畔轻声地说…….

　　对不起……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轻易动了下手指，身体的疼痛不禁让自己倒吸一口气。

　　轻轻睁开眼睛，开到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张本来面带温柔笑颜的脸此时显的有些疲惫。

　　“手越……醒了？”增田微笑着看着手越，然后拿下他头上的毛巾又换上另一块。

　　手越避开增田的视线，看着干净的墙壁，然后想坐起来却又被增田按住了。

　　“不可以乱动，你的烧还没完全退。”增田说着，将阿司匹林泡浸热水里。

　　手越只是安静的躺着没有看着增田的方向，对于不久前的回忆除了疼痛之外回忆不起任何东西。

　　对不起……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没有音色的声音，只知道是声音耳音，但是却觉得好讽刺，摘下助听器狠狠地摔向墙边，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手越？”

　　看着增田错愕的表情和口形，手越扶着墙壁一跌一撞的走进浴室。

　　门被嘭的撞上了，然后是门本锁住的声音。

　　增田走近浴室贴着门小心的听者里面的声音，像是有很大很大的水声，

　　“手越……”增田敲敲门靠在门边小声地说：“都过去了……忘了吧……是我不好。”

　　他知道手越是听不到的，可是还在不停的说，就像是自责一样的不停的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害你这样的……对不起……”

　　充斥着过大的水声，抽泣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剧烈的喘着气，然后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水中。

　　如果可以这样死去

　　带着肮脏的腐朽的躯体

　　就算离开

　　没有平静的安魂曲

　　没有死神的洗礼

　　让我死去吧

　　不要去天堂

　　那太过美好

　　就让魔鬼带走我的灵魂

　　让毒虫啃噬我的躯体

　　要死去么？

　　—决定离开了么？—

　　我不知道。

　　—痛苦吧—

　　也许

　　—痛苦吧，痛苦吧，再痛苦一些，然后到我的世界来—

　　痛苦…..

　　—不愿意离开么？—

　　也许

　　—因为那个人？—

　　也许

　　—那么就杀死他，一起到这个世界来—

　　不！不要！

　　—你不敢？—

　　你不许动他！

　　—那由谁来？你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选择怎样？—

　　……

　　—他会喜欢这样的你么？这样肮脏的身体？—

　　我……

　　—人类是虚伪的生物，如果你变脏了，变旧了，他都会抛弃你。—

　　人类……

　　—和我一起走吧，来这个没有人类的世界。—

　　没有人类？

　　—来吧，离我再近一点，你就可以到这个世界来了。—

　　水……

　　—很难受是吧？痛苦一下就再也不会痛了。—

　　痛苦……

　　“手越！”增田突然撞开门，看到泡在水里的手越，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将手越从水里面拖出来，剧烈的摇着他的肩膀：“手越！你做什么？别这样！你清醒点！”

　　“增田……贵久…”手越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增田，可增添却愣住了：“你是……增田贵久？”

　　“手越？你能说话了？”增田疑惑的望着手越，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种甜甜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啊？”手越笑了笑看着增田。

　　“你……你不是手越……”增田缓缓地说，然后一脸正色：“你是谁？”

　　“讨厌，被你发现了！”手越吐了吐舌头，摸了摸自己湿湿的头发：“手越现在应该在发烧吧，那我要去睡觉了。”

　　“你……”增田看着手越的背影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下子又能说话好像又能听得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有什么事？]

　　“智久，麻烦你，坐最快的飞机赶过来。”增田对着电话小声地说。

　　[是，我坐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明天早上就到日本。]

　　“请尽快。”增田挂断电话，看着床上熟睡的脸庞，轻轻拨开手越眼前潮湿的头发，然后趴在旁边也轻轻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