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顾星的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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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很快就来了。
上了大三，许西言明显感到大家为前途各奔东西的劲头更足了。出国的，考研的，工作的。大家就这么忙碌起来。
期间刘玲倒是回来看过她们。全然无事的样子，还带上了新男朋友。那句话说的好：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刘玲就是最好的例子。
趁着刘玲的男友去洗手间。庄晓问刘玲：“你现在快乐吗？”
许西言记得她是这么答的：“快乐，肯定没有以前多。不过幸福，倒是有的。”有点认命的口气，如同久了找不到对象就随便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似的。
无风无浪，倒也平静。有时候安定感就是一种幸福。如同老一辈相依相偎的婚姻，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这天，许西言，庄晓，黄晶，顾奕凡，萧遥五人相约去KTV K歌。
萧遥唱了几首之后就不再唱，坐在许西言旁边喝酒。一旁庄晓正在顾奕凡耳畔说着什么。许西言觉得包间里面闷，决定出去透透气。
一会看见顾奕凡也出来了。似乎是微醉的样子。
他的步履有些不稳，眼神却是清亮的吓人。直直地盯着许西言。许西言只觉得心悸，似不能呼吸一般。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说：“许西言，我……”然后倒在许西言肩上，半抵着许西言身后墙掌握平衡。许西言就在他怀里。
他的气息围绕，她的心跳飞快。
过了一会，他似乎清醒了不少。起身站好。
许西言赶快冲回包间，平了平心跳。不一会顾奕凡也进来了。里面的人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大声K歌。
过了几日，顾星回国去B城找许西言。许西言有些惊讶为何她这么快就又回国了。是不是不适应国外的生活？
她还是开心的过分，许西言却再次心惊。
那日，许西言带顾星去学校最高的钟楼参观。
R大有一座很高的钟楼，历史悠久，年代久远。青瓦红砖，颇有一番味道。
到了晚上许西言把顾星送到学校的招待所后，便回宿舍睡觉。
躺在床上，想起白天顾星参观钟楼时的神情，隐隐有些惴惴不安，或许是多年的默契。思及此，许西言突然坐了起来。
马上给顾星打电话，关机。
想起顾奕凡说的，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又给顾奕凡打了电话：“顾奕凡，我觉得小星会出事。”
那边说马上过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担忧，许西言的手机响起插拨的声音，是顾星。
她微弱的声音传来：“言言，我很难过。”
顾星只觉得心里疙瘩一声，人已经飞奔出去。
那边又说：“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他的，可是为什么我越表现得开心，心中越是凄凉。许西言，我觉得我真的做不到。”
“顾星，你别这样，别做什么傻事。”
许西言凭着直觉去了钟楼，果然有一个人站在上面，下面站了很多人议论纷纷。
“言言，我这么难过，他却过得很好。你知道吗？那日我用小号去他空间，看见他和他女朋友的合照，两人看上去浓情蜜意，他眼中的宠溺却属于另一个人。言言，他很快就忘了我，那我又算什么呢？”
许西言无奈，明白有时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又无端地出现或消失。
而又那么无辜地伤害了旁人。
“小星，别这样，想想你爸妈，想想我，你忍心这样对我们么？顾星，你真的很残忍。”她清晰的感到说这话的时候手把电话掐的生疼，语气似乎生离。想换回她的理智。
可是那边说：“言言，我真的好累，就让我解脱吧。”刚刚登上楼梯的许西言只听见有重物从高处落下。
全身冷汗。
她全力奔向顾星。拨开重重人群。
只看到血肉模糊的躯体，像开花一样绽放。有几分钟她都反应不过来，又有些不相信。耳朵忽然有些失聪，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她只觉得全然听不见。似乎救护车来了，警车来了。然后顾奕凡来了。
耳中的声音才忽然清晰起来，眼前的世界才真实起来。
“许西言。”她感觉有人拉开了自己，抱住了自己。
嗅觉首先换回了她的知觉。
她发愣的眼神才开始聚焦。
她似乎还想回头，想不顾一切飞奔过去看看是不是她。
不愿相信是顾星，就是那个乐观的顾星啊，就是那个优秀的顾星啊。就是那个热情的顾星啊，就是那个自己最好的好朋友啊。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挣扎，顾奕凡只将跑出怀里的人抓住。然后用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别看，许西言，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她听见他这么说。他冰凉的手贴在她滚烫的眼眶上。
顾奕凡感到有灼热的液体在他的手上滑落。
可是梦醒时，顾星还是不在了。
他们就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周围声音消失，世界清静。他才放开他的手。
她突然瘫坐在地上。颓然不知所措。
“我知道她不开心的，为什么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突然很恨自己。
“许西言，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一个人求死，怎样管住她都没办法。”她听见他的声音。
可是这样并没有让她好过。
顾星的爸爸妈妈第二天就来到了学校，惊天动地的恸哭。几次哭昏过去。许西言看着才见不久的叔叔阿姨，一夜白头，一下就老了10岁。
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唯一优秀的女儿，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许西言在灵堂守了头七。顾星下葬的时候王尧还是来了。
活着的时候他连再见一面也不肯，死的时候倒是来了。
许西言只觉得讽刺而痛心。眼前的王尧就这么陌生而刺眼。
许西言明白，顾星这么做也许有一定成分是想让王尧记住她。毕竟最伤人的不是恨，而是冷漠。
因为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许西言，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如果我知道，我……”他这么说。
许西言只觉得有些惺惺作态，也突生几分愤怒。
“你知道又怎样？我不相信你完全没想过会到今天这一步。王尧，我错看了你，顾星也错看了你。她活着的时候你甚至不想见她一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她不理会他的歉意。道歉能换回顾星的生命么？
“那许西言，我能去插三炷香么？”他问。似乎感到她会拒绝。
她却没有拒绝，叹口气：“不管我们怎么看你们，顾星总是希望见到你的。”说完转身离开。
顾星的父母并不知道女儿是因为这个人而自杀的，只认为是女儿压力大。
许西言也不想告诉顾父顾母顾星的自杀是因为王尧。一个家庭的惨剧，不该由另一个不相关的家庭来承担。因为王尧其实也没什么错。只是许西言痛恨他的淡然，他甚至没有为顾星掉一滴泪。
思绝此处，悲从中来。
顾星最后被葬在B城的公募，一个有樱花树的地方。
以前顾星很哈日，常和许西言说要去日本看樱花。又说樱花是最残忍的植物，有种血腥的美，因为它会吸收尸体的璘元素，这样才会灿烂绽放。
许西言只觉得讽刺。没想到现在吸收的是顾星的身体。
许西言更愿意是将顾星墓前的樱花当成顾星的灵魂，它开的灿烂，仿佛是顾星灿烂的笑容。它无声飘落，仿佛是顾星无声的啜泣。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顾星的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