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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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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时候,会胡思乱想。
这大概是所有人的通病。
很多时候,会思考人生的意义。
会自己纠结为什么一定是要死的,却还是要努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通常这样的纠结都只会是短暂的。因为你无论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都不会有结果。你现在依旧活着,依旧要往前走,再怎么想都只能是无济于事,只能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
我在摆弄花草的时候就会想,下辈子一定要变成一棵植物。
倒不是像《蓝色生死恋》里面那样的唯美,不过只是因为植物没有思想,它们很安然,不会有喜怒哀乐,不过是每天接受大自然的恩惠,平静地生活。
早上的时候,乔群让我准备一下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这是我回来之后乔群第一次说要带我去宴会。
本能反应是拒绝,但最终还是僵硬地点头。
早就忘记了怎么反抗他了。
命运总是那样的神奇,你不想发生的事情往往会在最不恰当的时间发生,而你最不想见到的人,往往是无处不在的。
宴会永远是那样的华丽,俊男美女聚在一起,讨论着或关系重要或无关紧要的事情。
百无聊赖地看着群群人堆,看着他们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说着公式化的语句,自己的思绪却游离着。
就在这样的时刻,最不想看见的人却出现在了我面前。
那人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哥哥。”声音是明朗的语调。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有些回不过神。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云端是能够说话的,那个从来只会写纸条给我的孩子似乎在面前这个人的对比下变成了幻觉。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喜欢待在我身边听我念书的孩子了。他长得已经比我高大了。脸上的轮廓更加硬朗了,穿着一声合体的西装,变成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大人了。
他急步向我走来,眼看就要抓住我的手臂,我却被身边的人带到怀抱中。
“楚河先生,找沈礼溪有什么事情吗?”乔群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但是,我却知道这代表他是生气的。
乔群是这样的人,越是生气,笑得越灿烂。然后,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让你看清楚他的冷笑和轻蔑。
对面的云端,不,或者说是楚河,立刻愣住了,站在我们面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乔群紧紧抱着我的手臂。
“要是没什么事,我带他去吃东西了。”乔群对着我温和的笑着,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正对着他的我看见他眼中尽是嘲讽。
“沈礼溪。”楚河低低地喊着我的名字,在我随乔群转身的那一刻。
我微微顿了顿身形,却马上继续随着乔群的脚步往他的反方向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而不是哥哥。不管是书写还是说话,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对于楚河,我是没有恨意的。
人跟人想要追求的东西必然是不同的。
他因为家庭的恩怨,可以隐姓埋名待在我身边,甚至是装聋作哑。可见,在他心里,仇恨是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而我,却是跟他不一样的。至少,我没有追问到底是谁残害了我的家人,没有一直只是活在仇恨中,想着如何报复。人生本来就太多曲折,我只想平静一点,再平静一点。
我跟楚河本来就是不同性格的人,一样的故事必定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其实,我并不怪他隐瞒我的事情了,早已没有了当时知道真相时候的震惊。
“怎么样?看见那个之前被你保护的孩子,感觉怎么样?”乔群笑得那样的自信满满。
他肯定是早就知道楚河的身份了,也知道今天这个宴会会有楚河出现,但是他却依旧带我来了。
我不懂他的意图,只好看着他。
他收敛了笑容,狠狠地盯着我,“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个你用心对待的人是怎么欺骗你的。”
果然是他的一贯风格,一定会撕下别人的伤疤,往上面撒上辣椒,让那个人永远记住这个伤痛。
可能是小时候产生的阴影,所以造成了这样扭曲的性格。
我想着,微微有些出神。
乔群看着我发呆的样子,有些恶狠狠地抓住我,咬住我的嘴唇。
应该没有出血。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知道这样的力度应该是没有出血。乔群并没有很用力地用牙齿咬下去,虽然面上是是恶狠狠的样子。
每次当你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老天却总是喜欢继续开玩笑。
“溪溪。”
熟悉的称呼。
我从乔群的怀抱中侧过头,看着左侧喊我的人。
熟悉的面容。
“溪溪。”那人又喊了一声。那样微微皱着眉头的表情,和记忆里那个小小少年重合在一起。
“袁,一程。”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溪溪,真的是你。”他眼中是满满的惊讶。
也是,看见从小到大的玩伴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亲吻,应该是会受到不少的冲击。
我拉着乔群的衣袖,语气微微软下来,“我们走吧。”每当我有求于他的时候,放低姿态是最有效的。
跟青梅竹马的玩伴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沈礼溪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沈家三少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待在男人身边的男宠而已。
袁一程却并没有想要这么放我离开的意思。
“溪溪,你现在住在哪里?”他拉住我另一只手臂。
我看见乔群脸上又带着笑意,忙甩来袁一程的手,“袁一程,我住在哪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见他的脸上闪过悲伤的神色,我只好强撑着自己,暗暗给自己打气。
“再见。”我对他说,然后也没有再拉着旁边的乔群,自己一人向外走去,并不看袁一程略带哀伤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