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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渣攻退散 ...

  •   贾珍进了房,看尤氏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过来伺候他更衣,于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以示不满。

      尤氏反应了过来,连忙堆起一脸笑,殷殷勤勤地过来为他宽衣,却看见他身上有几块乌青的印子,不禁大惊失色地问:“哟,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谁……”

      尤氏话没说完,看见贾珍的眼睛里透出狠戾,吓得不敢往下说。

      忽然,一道闪电炸开在她的脑海,她恍然大悟。

      难怪贾蔷会跑来对她说那些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贾珍的声音在她耳边慢慢想起:“怎么?今天累了?去西府里见过老太太了?”

      尤氏恍惚地点头,心里还在想:你成日里偷鸡摸狗,我忍了,是人不是人的都往房里拉,我也忍了,还要每天强装笑脸,打叠起精神给你的小妾们调节人际关系,免得她们生事,这些我都忍了。为的什么?不过是个贤良的虚名儿。我又得到了什么?你天天作耗,几乎不曾将这宁国府翻了过来,多少人在背地里骂,不敢当着你的面说,那些压力可都是生生转移到我的身上。越是拼命忍,越是冒出更多无法忍的事情来。偷腥偷到自家侄儿身上,还不叫人笑掉大牙?这叫我如何还能自欺欺人地为你遮掩下去?

      心里的苦水汇作一处,顿时冲垮了她多年努力加固的忍耐的闸门。

      尤氏深吸一口气,说:“恩,见过老太太太太了,还是老样子。就是四妹妹有几句话却很不好听。”

      贾珍漫不经心地说:“她一个小孩子家,有口无心的,就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一个当嫂子的,还不能担待点?”

      尤氏说:“瞧老爷说的,四妹妹是谁,我又是谁,岂敢生她的气?我又没糊涂。再说,这些年的贤良名儿是白来的?几句话还能担待不了?只是,四妹妹的这话,却不是小孩子家的话,而且还涉及到老爷您和咱们府里的体面,须得说与老爷知道。”

      贾珍一听这话,黑了脸,说:“这是谁啊,居然搬弄是非到了主子姑娘那里!叫我查出来,割了她的舌头去!你也糊涂,听到这话,就该马上打回去,在外面不知道给丈夫立威长脸!我平时怎么教你来着?”

      尤氏索性豁了出去,说:“我还没说是什么话呢,怎么老爷就急成这样?四妹妹住在深宅大院的,都能听见这话,可知背地里人家把咱们说得有多不堪入耳。四妹妹说了,就你们在那边府里闹得那样,上上下下谁不说混账啊?从今儿开始,她就要和咱们划清界限了,叫咱们不要带坏了她的清白名声。老爷听听这话,臊得我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如今我是受不了这话了,老爷做事情也该适可而止,不要闹得太不像了。”

      贾珍勃然大怒,说:“无非就是玩了几个女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哪个男人不偷腥,有什么好说的?”

      尤氏说:“好像还不止是女人吧?”

      贾珍心虚,但是心里自思这事儿应该是很隐蔽的,再说他以前也没有过前科,贾蔷是他玩的第一个男人,怪也只怪他长得太好了,不知怎地就动心了,贾珍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嗜好龙阳之人了。

      贾珍还是嘴硬地说:“胡说!谁和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家要贞静,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也不要听!”

      尤氏说:“如果是他本人来说的呢?”

      贾珍呆若木鸡。

      尤氏苦笑着说:“我是越当这贤人越不得好儿。蔷哥儿说了,若是我再不管这事儿,就要到老太太跟前去说。他豁出来面子不要,也断不会依的。老爷,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也替我想想,也为自己为我留点脸面啊。这事情真要到了老太太那里,老爷您自己身败名裂,就连我也不免落人口舌,说我没容貌没才干,只知道瞎小心图贤良的虚名,却笼络不着丈夫,才落得如此田地!”

      贾珍无话可说,尤氏又扑倒在他脚下,苦苦哀求:“老爷,您喜欢谁都可以,可是这自家侄儿,有悖人伦,真的是万万不能啊。天下的美人多了,何必非要绕死在一棵树上?还有,他要是愿意都好办,可问题就是他不愿意啊,老爷您要是一意孤行的话,最后必定是失了脸面,绝了路,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贾珍铁青着脸,咬着牙,气呼呼地坐了半天。

      这个混账小子!居然跑我老婆这里来告状来了,这下子,大家可就完完全全地撕破脸了。

      丢开手?一想到贾蔷的美貌和在床上的各种销魂,又觉得割舍不下。可是,这要真是让老太太她们知道了,事情就大发了,怎么办呢?

      玫瑰花儿又红又香惹人爱,就是刺多扎手。每次欢好,都弄得跟打仗似的,两人都是一身的伤,尤其是贾蔷,不过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也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为什么要为了他搞得人尽皆知、身败名裂的?

      最后贾珍看着脚下哭得一脸泪迹纵横的尤氏,说:“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不去找他了。”

      贾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贾蔷知道,这是一把双刃剑。赌的就是贾珍还要脸面,知道藏丑。若是他彻底不要脸了,那这一举动就完全没有意义,反而会惹来他的疯狂报复。

      而且,也不知道尤氏说的话,贾珍会听几分?看起来尤氏在他心里是完全没有地位的。虽然说这社会男尊女卑,可是身为正室夫人,做人做到这份上,也真是窝囊透顶。

      但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实在不行,贾蔷真的一狠心要去找老太太去了。反正,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贾珍一直这样强迫他,事情迟早会被别人知道。自己主动说,还可以说是强|奸,若是等别人来说,恐怕就是和|奸了。想想道理也是啊,他一个大男人,被强|奸一次也就算了,还被强|奸无数次,不是自己本人愿意,那就是脑子太傻缺了。

      唉,这种事情,要去和一群女人说,要她们来支持自己,可真是够逊的。可是,谁叫他这么衰,穿到这么个人身上?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就算了,还遇见这么个有钱有势背靠大树的大变态!

      可是,慢着,中学课文里有不少毛爷爷的大作,虽然有些过时,可是其中的真知灼见至今仍然闪耀光辉啊。

      尤其是那句“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去孤立我们的敌人”,就被他拿来灵活运用了。

      贾珍对他做的那些事,贾蔷坚信,绝对是属于“一小撮”,是丧心病狂,是被“大多数人”所唾弃的,那么,他争取这些婆婆婶子们的支持也没什么不对哦。

      再说,邓爷爷也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只要结果是好的,方式方法孬点就孬点吧。

      总好过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面临被强迫的危险。

      过了两天,贾蔷终于等来了结果。

      又是放学后回家的路上,又是那两个小厮,又是天香楼。

      然后呢,又是强制爱?又是OO+XX?

      到底是怪蜀黍啊,一点新意也没有。贾蔷心中腹诽,懒洋洋地跟着走。

      估计这情形,行动应该是失败了。不过,到底是不是完全失败,还是去验证一下吧。

      尽管要冒着菊花再次受伤的危险。

      贾珍见了他,就眼中冒火,说:“你居然把这事儿捅到我老婆那里去了?你以为凭她就能阻止我?”

      贾蔷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地说:“所以……”

      然后,嘲讽地看他。

      贾珍挫败地说:“小乖乖,你怎么就不肯接受我?我是真心爱你呢。”

      贾蔷一听有戏,说不定没失败呢,于是挑眉看他继续表演。

      贾珍迷恋地看他的脸,房内拉着帘幕,只透进来一点点光线,却未掌灯,光线很是昏暗,即使这样,也可以看得清楚在一片暗色中,他的明眸恰似投射寒潭波心的冷月,璀璨夺目,却又冷彻人心。

      色若春花,容色无双。

      只是,这个人,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贾珍心如猫挠,欺上身去,低低地在贾蔷耳边说:“我答应你,放了你,从此不再纠缠你。但是,你也答应我,今天晚上,也是最后一次,让我高兴一下,我要看着你对我笑。”

      贾蔷后退一步,声音冷冷响起:“别做梦!你对我这样,我恨不能杀了你,还会对你笑?既然是最后一次,还是老规矩,先打一架,你赢了我,你就上,要想我对你屈意承欢,下辈子也别想!”

      说完,就抢过地上的板凳,做好了械斗的准备。

      贾珍瞪着他半天,方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个没情意的,居然这么狠心!行啊,现在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此搁开手。往后你小子小心别撞我手上,我绝不会留情面的。现在滚吧,我就不信离了你我还活不了了!”

      贾蔷如蒙大赦,急急奔出门去。

      门外,正是冬去春来,一片生机盎然。

      天显得很高,却又极清亮,酥酥软软的地上,是嫩嫩的青草,让人情不自禁放轻了脚步,生怕踩疼了它们,草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儿,那怯怯羞羞的姿态,让人心神都醉了。湖边的杨柳也抽出了新枝,叶子的脉络下流动着绿意,远远望去,绿得如轻烟薄雾,配着一片波光潋滟,和树间婉转的鸟鸣,春|情无限。

      贾蔷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第一次感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

      毕竟,春天来了呀,所有的阴暗、所有的厄运都将退散,因为,春天就意味着希望,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渣攻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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