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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

  •   三长辈睁着微醺的眼望着我,还好苏牧清醒,轻轻把我给推开了,扶了扶我的脑袋,在我耳边说了句,“别再喝了,一会儿该出洋相了。”

      我愣了一下,想是苏牧不了解我现在的酒量,我和她在一起混了这大半年酒量渐长啊,我三杯酒下肚之后,有点晕,吃点菜,喝了点茶,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让酒气慢慢散去,这期间,就见那三人表演了,就连一向低调的我爹今晚都特别有表演欲。

      “亲家母啊......”我爹嚎了一嗓子,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称呼的对象是谁,西太后也不知道是在说她自己,都在东张西望,我爹站起来,就端着酒,西太后才反应过来。

      “为,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干杯!!!”

      不是,这白酒杯子虽小,也别总那么豪迈一来就干,成么?我心里腹诽道。

      然后我爹和西太后喝完之后,就朝我这边转过来,苏牧看了我一眼,我没办法,我亲爹敬我酒,我没办法不喝啊,我还是试探性地劝了劝说,“爹,你少喝点,你不像我娘,她酒量好,你自己把握好那个度啊。”

      “我都还没说话,你怎么就啰嗦啰嗦地讲那么多,芳啊,其他的我都不多说了,你自己选择的路,一定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从今以后,你们就只能互相提携着,照顾着彼此了,你的好多毛病啊,都得改改了,知不知道?成家了,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要有家庭的责任感,要宽容,要理解,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听不听到?”我爹一席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飙泪,真心每个嫁女儿的爹是不是都挺难过的?

      “爹,我还有一个星期才结婚呢?这一个星期,我从头到脚,从上到下都是属于你和我娘的。”我扬了扬头,因为气氛有些伤感,我眼眶有些红,喝下去的酒就猛了些。

      酒过三巡,起初的客套和矜持就完全抛开了,我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突突突地直跳,然后就见我爹已经有些不行了,他说“林艾年,这场婚礼不管有多少人,我都要给我的女儿办的风风光光的,你还记不记得啊,你刚生她出来的时候,就问我说,你说我们的女儿长这么丑,以后要是嫁不掉怎么办呢?”

      “我哪里丑哪里丑了?妈,你怎么从生下来我的那刻起就开始埋汰我啊?”我愤怒地反驳着。

      “唉,你要结婚了,别咋呼咋呼的,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不都说是刚出生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全身红红的,毛都没长开,哪个娃刚生下来的时候不丑啊?你问问亲家母,苏牧现在这么漂亮,刚生下来的时候也丑啊。”

      果然,西太后很有倾述欲,说“是啊是啊,那时好担心,没过多久,又生黄疸,担心以后要都是这样,可怎么办好,女孩子,样貌也挺重要的。”

      “你们都是外貌协会的,哼。”我无力地辩驳着。

      可我爹妈和西太后没有理会我,三人关于我和苏牧的童年聊得很嗨。

      我爹说,“方芳,小时候太调皮,白天晚上都不睡觉,每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非要我抱着去桥上看风景。”

      爹,你喝醉了,凌晨啊,我们老家那个桥上能有什么风景,这绝对是你杜撰的好吗?

      西太后说,“苏牧,小时候很听话,很懂事,也不调皮,所有人都说她又懂事又乖。”

      我爹说,“方芳,青春期的时候特别叛逆,剃光头,打群架,割男孩子的衣服。”

      西太后说,“苏牧,青春期的时候也叛逆,很自闭,不说话。”

      我爹说,“.......”

      西太后说,“......”

      这一晚上是要把我和苏牧从穿裤衩的时候开始说起吗?

      果然,我爹和西太后一唱一和之后,就彻底醉了,又直接趴桌上了。

      我娘骂了句,“这没出息的,怎么又倒了呢?我扶你去躺着啊。”

      “林艾年,你给我坐好了,我没醉,我就是头有点晕,别扶我,我就呆这儿,我想和我女儿呆一起,想,想和你们呆一起。”我爹绝对是趁喝醉了装霸气啊。

      我娘叹了一口气,说,“你看看,这从结婚的时候就这样,到老了也这样。”

      西太后也有些触景生情,说,“怎么都好,至少有个伴儿。”那语气里有好大好大的沧桑感啊,我想这么多年西太后也单着,确实也太苦了,想着西太后单着,我突然想起那个任老伯来,还有风骚老板娘呢,我都快把这两人给忘了,过河拆桥真不是我的作风。

      然后苏牧也说了句,“妈,要有合适的,你就找吧,我也不想你这么苦。”苏牧清醒着,这绝不是酒话。

      哪只西太后这个别扭受不买账啊,“别以为结了婚就可以不养我。”这两母女就是天生的克星,还好那天苏牧心情好,“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任伯伯,早已经没有成见了,他,这么多年,都在等你。”

      “对啊,任老伯呢?他和风骚老板娘呢?”就算我喝了酒,我还是八卦地问到。

      “任老伯是谁?”我娘也八卦。

      “唉”西太后叹了一口气,说,“他们都走了,今天走的,这些陈年旧事不要再提了。”

      “说嘛,都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娘,你是我的偶像。

      然后西太后就说了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实,她那伤不是自己摔的,是和风骚老板娘争执推攘的时候,脚滑就摔了,她是去了医院了,是任老伯和风骚老板娘一起送去的,然后他们把西太后送回家之后就坐车回去了。

      “我去,她疯了啊?推你干嘛?这都多大岁数了,还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我帮西太后骂道,我看苏牧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我捏了捏她的手,意思是还好你妈也没多大的问题,要不我们还打飞的去追杀风骚老板娘吗?

      “我把她脸掐破了。”西太后一句话成了定海神针,大家都没再说话了,高级知识分子,打架都这么厉害的吗?而且从年龄上看来,老板娘自是比西太后更年轻些,力气应该更大些,这,人家会告你毁容不啊?我的那个天,“你们这是在哪里发生的命案啊?任老伯呢?他是看戏的啊?”我激动地问到。

      西太后在酒劲的驱使下,还原了当时的案发现场,在此之前,她还回忆了那天她和任老伯多年不见重逢时的场景,就是我和苏牧精心安排的那次见面会,西太后说她看到师兄时还是有些惊讶,这么多年没见了,师兄还是那个师兄,而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西太后明显有些不自信,虽然她比老板娘年老,但说实话,不管是硬性条件还是软性条件,西太后都不会输的。)但是西太后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么多年,什么都经历过来了,又何况是和师兄的重逢呢?西太后还原现场。

      一身干净瘦削的师兄。

      一身端庄优雅的西太后。

      “你怎么在这儿?”西太后问。

      “牧儿找我来的.”

      “她找你?”

      “是”

      “不是说了这辈子都不见面了吗?”

      “例外”

      “她找你什么事?”

      “她和小方的事。”

      “这是我的家事。”

      “也是我的挂念”

      这,台词不要太给力,西太后继续,怒极,起身,要走,也就是那天我们在不远处看到西太后要离开的情景。

      “你没变。”任老伯那天的台词都这么犀利么?那为啥两人还能聊了那么久呢?

      西太后又重新坐回座位。

      “让她们在一起吧。”任老伯开门见山。

      “她们都是女人。”

      “又有什么关系?”

      “以后怎么过日子?”

      “这么多年我们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

      “说我女儿的事别扯上我们。”

      “你为了世俗的眼光说从此不相见,这样大半生都过去了,你觉得这样好吗?我很早以前就去学校看过牧儿,也很早就知道她喜欢女孩子的事,那个时候我还特别苦恼到底要不要给你说,可是你那么多年前就说过我们不再见面了,我相信你也去了解了很多东西,只是那道坎你一直迈不过来。”

      回忆到这里,西太后长长地吐了口气,酒后吐真言地说到,“我从很早就知道她喜欢女孩子,只是以前一直抗拒一直排斥,我连听到那三个字都害怕,只是这么多年,到前段时间,我才有勇气去上网了解到很多东西,我才知道有些事没法改,改了只有死,我不想苏牧的后半生都死一样的活着,那还不如让我痛苦,反正大半辈子也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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