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燕南飞》叶落燕南飞

9、第九章 一起发拖糖

　　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在二科认识的人很多，玩得好的朋友也很多，线八是一条大线，有一百多人，老大因为身体不好，再说大线也不好带，跟上级反映了情况，通知下发下来，提升个班干，各管一半，新的班干是个男的，老大说你管前段吧，前段可以说是男儿国了，同性之间有话说啊，所以老大现在基本是守在后段了，我们这些下面的也做了好多调动。我跑到下面成品那一块，在往下就是最后一个工序了，成品打包，直接出货了。转了晚班，到四点的时候一般都不去吃早餐的，熬到早上七点半下班再吃，这时候都用来眯眼养神。我刚趴下，打包的黄雪就跑来坐我对面，“甄燕，听说你跟小胖拍拖了啊。”我大惊，我跟小叔说好的，不说出去，被发现了再说，我问“谁告诉你的啊？”“哈，别不承认啦，我听陈科说的，陈科说是小胖说的。”“陈科？”有点熟悉“那不是刚来的吗？你怎么跟他那么熟了，你们工位相隔那么远，我跟他上下工位都没你熟。”“额，是品芳介绍的啦，那次下班一起吃早餐，聊起来才知道是老乡来的，他人还不错呢。”我看看面前冒着星星眼的黄雪，在扭头看看在身后趴着睡觉的品芳，世界玄了。又一个大大的奸情种子在悄悄发芽。“哎”她推推我的手臂，“什么时候发拖糖啊。”我故意不说话，盯着她看，看得她都感觉不自在了才说“你找我要啊，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也找你要了，到时候也是一个样啊，你说是吧，还不如都不找对方要，再说你要真的想要的话去找小胖吧，他负责这一块。”我推到他身上去。
　　没几天，线上的人都知道我们拍拖了，线八又一次火了起来，毕竟这真的很难得，除开之前发了糖的无赖鬼，现在一下子又多了三队，我跟小叔，小玉跟秀才，大叔跟胡美玲，现在还加上黄雪跟陈科，男的还都是一个工位的，高高在上的老大都来找我们要糖吃了。线上的同事来找我，我一律推到小叔身上。哈哈。
　　今天不用上班，小玉说想去海边，我本来也想再去看看，就答应了。晚上洗了澡，看了下时间，七点多了，准备出门，跟芳芳说了声，小玉在四楼，我在下四楼转角看到李萍她们“才回来啊。”我说。“你要去哪里？”“去看海”我笑“又去，老是跑出去，回来的又晚，不用理我们这些同学啦？”李萍皱眉头。“不会啊，我都是十一点前回来的，再说之前都说了是被人拉着去的。”小清在那里笑，艳萍把我往楼下推“早点回来啊，拍拖都是这样的。”别理她，更年期提前，艳萍在我耳边小声说。
　　晚上的海边真的很漂亮，远处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我们四个沿着堤坝慢慢的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发拖糖“要不我们合在一起一块发吧。”小叔说，“合在一起”我疑惑的看着他。“我们四对一块发啊，省时间还省钱啊。”小叔大笑。“对啊”秀才拍掌“明天跟他们说一下，一起去买，一块发，省的线上的人老是问，就四点钟的时候发，那时候一般都不吃早餐的，人多一些，不会漏。”“可以可以。”小玉附和。我本来就没意见，所以只是点点头说好。走累了，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指着对面的虎门说“林则徐不是虎门硝烟么，真想去看一下，虎门大桥都没走过。”“好像也没什么吧，”小玉说“我就想看大炮，天**不是有炮吗，下次我们去看吧，那个虎门大桥挺长的。”
　　说好要发拖糖，我怕宿舍几个不高兴，每人都买了好几根阿尔卑斯。都说好星期五下班一起去买，星期六发，可是不知怎的，小叔说还是不发了，要是谁问再给他买吧。问他怎么回事也不肯说，小玉也说不知道，问那几个男的都说懒得发了。我想不发就算了，我还省点钱，线上人可不少。结果下班没出门口，就被品芳几个拉住了，说再怎么的工位上必须发。我数着十个指头能数完的人头，说“走，跟姐小卖部去。”
　　小玉要拉我去秀才家玩，说带上小叔，我问小叔去不去，小叔不吭声。我说“小叔，不去吧。我去跟她说。”“等下”小叔拉住我的手“小燕子，以后少点去吧，今天小玉说想去秀才家，叫我帮她问，秀才说，你们怎么还来啊，都不烦的，他俩的是少掺和。”我点点头，不去就不去吧，老早就不想去了，累死了。“去我那里玩吧。”小叔说。“小叔，不去了，白天本来就睡不好，又要早早醒来吃饭，再说你住的那里有点远，下次吧。”我说。
　　接下来几天我都有意无意的疏远小玉，让我奇怪的是小叔居然搬到秀才那里，更奇怪的是大叔，三叔都往秀才那一块搬。胡美玲居然搬到了秀才对面，我拽住小叔问“你们都干嘛啊，集体搬迁啊，以前那里不是煮的好好的吗？”“这里去上班近啊”小叔说“你不是嫌我那里远吗？”后面那一句说的很小声。
　　往常这个时候厂里面都是不赶货的，业务接不到订单，就没事做，一些小线就会面临着被拆分的危险，。一直以来，线七是重中之重，都有线七干一天，全厂休三天的说法，可是今年却打破了这个传说。它被拆了，一百多号人，往一些稳定的大线塞，塞不下了就分到别的部门，艳萍就是那倒霉鬼之一。她被分到一课，一课都是辅助型的不赔不赚，可是上班时间就有点乱，没事做每天八个钟，忙的时候每天十一二点，这还是一般忙的时候，所以她向我抱怨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上下班的时间不一样，总是她下班回来，我们都准备休息了，也没怎么聊过，再说我有时候会出去，回来的比较晚，不知道她会那么委屈。今天我没出去，吃了早餐回宿舍，八点半的时候艳萍回来了，进门一直没说话，洗了澡九点多，蒙着被子就睡觉，本来还想问问她的只得作罢，却不想艳萍哭了起来，李萍在下床用脚踢踢我的床板，我们一骨碌的走到她床前，把床帘扯开，问她怎么了，想拉开她的被子，反而被她用力拉的死死的扯不开，“张艳萍，你想闷死是不是？”我不依不饶的拉被子。“不要你管。”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不用我管，在外面我们不管你谁管你。”我用力拍在她被子上“我们可是同学。”芳芳说。“同学，同学会像你们这样的吗？呜呜”艳萍在被窝里说成一团“我在一课一个人都不认识，没人跟我玩，你们都不关心我，没有人会问一下我在那里习不习惯，累不累？呜呜，我下班你们都睡觉了，都没人跟我说话。”闻言，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芳芳推推我，示意我来说。“谁说不关心你了，我刚还想问你的，只是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就没问么，然后你洗了澡就爬床上去了，肯定以为你要睡觉了。我们都知道一课累啊，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啊，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你看一课还不是有那么多人，说不定等赶货了，又会把你们要回去的。”在被窝抽噎了许久的艳萍才把头伸出来，“真的吗？没骗我？”“真的，真的，以后会习惯的，快起来洗脸，丑死了，今晚还要上班呢。”看没事，她们几个都回去睡觉了，我跟着去洗脸的艳萍说“其实我骗你的，谁都知道分了是不会要回去的，就算以后再开线，也是会重新招人的。”“丫的，甄燕你不说真话会死啊。”艳萍捧一捧水往我身上泼，恨得牙痒痒的。“要不转班那天我陪你去上网吧，去网吧太远了，听说广隆那里有黑网吧，去那里吧，都听你的，你说上多久就上多久，毫无怨言。”“你不去拍拖吗？你舍得啊？”“安啦，又不会跑，再说他哪有我这同桌重要啊，你说是吧。”“是”艳萍忍不住啜我一口“这话你敢当着他面说？”“不敢啊，所以才当你面说啊。”我眨巴眼，装可爱。“吃了中饭就去，一直上到要回来睡觉。”“那肚子饿了咋办？”“给我忍着，不然”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忍不住摸摸脖子，小声嘀咕“所以我才不敢跟你去上网啊，会死人的，叫都叫不走，网虫最可怕了。”“嘀咕些什么呢？”艳萍把毛巾挂好“给我睡觉去，都快十一点了，等下五点起不来吃饭。”“我的天啦”我非一般的爬上床去，“今晚要打瞌睡了，张艳萍，你赔我睡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