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燕南飞》叶落燕南飞

13、第十三章 对不起

　　打汤的时候，我隔壁的女孩子不小心翻了碗，然后拿汤不小心的全倒我手上来了。看着红肿疼痛的右手，我泪，第一次被开水是在这里，手上的疤还在，第二次被热汤烫到也是在这里，居然还是同一只手，我就是那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跟老大请假，她挥挥手叫我快点回去找点药膏涂一下，说看得心里寒颤。凌晨四点多，宿舍回不去，会吵醒别人，晃悠出厂门口，想一个人回去，可是看两百米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不会是抢劫的吧，我惊，连忙跑回厂门口，最起码还有值夜班的保安大哥在啊。我还在想是不是得等到天亮了，小叔来了电话，说叫我在门口等他。看着跑出来的小叔，我问“你要送我回去吗？”小叔敲了下我额头，有点痛，凶巴巴的说“受伤了居然不告诉我，要不是听小玉说我还不知道呢。”我扁嘴，小声的说“又不是很严重。”“还说不严重”小叔抓起我受伤的手说“看。都肿了，不痛吗。”小叔一说，我还真的觉得痛了，刚被那个人弄的神经紧张，啥都忘了。看看还在嘀咕着的小叔，嘿嘿，这样安全多了。
　　九月初，天气很炎热。我们转了白班，不然白天休息更加难受，我初中同学失业，问我这边要不要人，我说要啊，可是很累的，两班倒，能适应的话就过来。她过来那天是星期一，刚好下午一点半面试，我请了假陪她。因为她是早上过来的，带她去我住的地方放好行李，看时间差不多陪她一起去，跟她说面试完自己回来，那么多人面试完都要五六点了，我到市场买了菜，上了会网，然后快做好饭的时候她回来了，小叔打了电话也说不加班回来吃，忘了说，我初中同学叫阿桃，是知己的那种，初中有几个玩的特别好，结拜了做姐妹，我是老二，阿桃是老四。小叔被阿桃的那一声姐夫喊晕了，我笑喷了，哈哈。面试通过之后还有为期三天的培训，小叔这几天都跑去大叔那里住，到现在我都有点想不通，胡美玲怎么没搬过去一起住呢？三天过后，阿桃分到一课，可惜的是没跟我一个班，她不想住宿舍，也没休息时间，就让她先住着。
　　小叔自从前几天接了他姐的电话就有点不对劲，他姐我是知道的，跟他姐夫在这附近上班，小叔偶尔会过去吃饭，有好几次都想把我拉过去，我没去。那天挂了电话就一直不说话，我摸摸桌子，摸摸凳子，假装很忙碌的样子，眼睛却不时盯着他看。“小燕子。”他叫我“在”我搬张小凳子坐在他面前，表示我有很认真的听他说话。“我”看着眼前这双大大的眼睛，小胖觉得没勇气说出下面的话。“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我问。“嗯”小胖伸手把我的头发弄乱“我姐在这边出了点事，她跟姐夫过两天就回去”小胖沉默了下“她叫我也回去，不能待在这边了。”我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拉进怀里“是很大的事吗？”我伸手回报他。小胖手指当梳子把我刚被他弄乱的长发理顺“是，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我姐夫找人把他打了，可是对方认识的人多，有权有势的，所以我姐要回家躲一阵子，怕他会找上我。”“那你回去了我们会结束吗？”我在他怀里闷闷的问。“傻瓜”小胖眼里带着疼痛，我却不知这疼痛里还带着欺瞒。“你不是要洗头吗？快去，我帮你吹头发。”我的头发拉过，很长，发质也不错，很多人都喜欢弄乱我的头发，然后用手指爬两下就能恢复原状了。吹风机在耳边响，小叔捧着我的长发很小心，我不记得在那本书看到的，可是却一直记在心里的一句话，青丝，情思，我为你吹干这三千发丝，你便欠我一生情思！我从没想过我跟小叔的未来，此刻居然忍不住酸文了。
　　正式员工辞职要半个月，小叔提交了辞职申请，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样算起来的话还有五天他就要离开了，阿桃说要找房子我说就住这里得了可是她说厂后面就有房子，在那里更近点，上下班更安全点，我想想也是，陪她找好房子，东西也都搬过去了，小叔说厨具些都搬过去吧，我说好，可是想不到连电脑也带过来了，我说“电脑你不寄回去吗？”小叔摇头“麻烦，就放这里好了，你下班回来也不会无聊，”我说不要他却很坚持。阿平说要一起吃顿饭，人很多，陈科，黄雪会来我有点惊讶，想不到三叔也来了，期间几个大男孩像争宠似的，争着强调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我哭笑不得，忙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别到时候被我欺负了，大伙笑，阿平喝的多，说话舌头都转不过来，他说要跟我说悄悄话，把我拉到饭店门口的小院子里（我们在农家乐吃），他沉默我也跟着沉默，良久他掏出烟狠狠吸了几口才开口“小妹啊，你还记得去年我们车间那个男组长别抢劫的事吧？”他，我点头说知道，我们认识的，我知道不管在那里，当主管的都不屑于跟下面的员工打交道，可是他却认识我，他还交我怎样区分男人，他说，世上的男人分三种，好男人是香的，坏男人是臭的，我问还有一种呢，他逼我喝了一杯酒，才说，还有一种是没味道的，那种男人是不好不坏的。他接着说“是我做的，当时我揍了他一顿，还抢了他身上的几千块钱。”“不会吧？”我像被人揍了一拳“他人挺好的啊。”“嗯，那是现在，被我揍过之后才老实的，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很多人都是被他弄走的，我朋友就是气不过才找我的。”“那，那他没有报警吗？”“他不敢。”阿平扔掉烟头淡然的说，很难相信，感觉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啊。“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啊，人家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嗤，哈哈，小妹你真逗。”阿平失笑，我才发觉自己居然把想的给说出来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阿平看着我说“小胖回去了，可是你哥还在这里，你开心不开心都可以来找我，哥哥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啊。”说着就伸手来戳我的头发。其实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或者是弄乱我的头发，可是这一次我居然觉得这样也是一种疼爱的表示“哥哥”我不由低低的喊了声，“你这样会把我弄哭的哭了以后你就得对我负责了，以后你可以有很多小妹，可是一定不可以把对我的疼爱给分出去，也不可以比现在少一分。”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可是阿平却觉得眼前这双眼睛眨的比星星还要亮上好几分“傻丫头，说哭就哭，还真的是水做的。”我想，从这一刻起我才真的把这哥哥放心上。
　　小叔买的是明天的票，我跟老大请假，老大有点犹豫，前段的老大说你就批了她吧，她男朋友回去了以后都不知道见不见得到，老大问我，你们不是一个地方的吗，我摇头说不是。十一点的火车票，七点多就过来了，他说怕小叔去车站的路上不安全，我看着他俩上了车，回到屋子才发觉一个人是这么的空，坐在他平常坐的地方，感觉像他还没离开一样，压抑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我是那种能笑就会让自己笑个够得人，相同，要是我能哭出来，绝对是哭的撕心裂肺地那种，哭了很久，觉得缓过来了，才有力气想别的，找到被我扔到角落里的手机，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突然害怕听到他的声音，转到信息，发了过去“回来好吗？”等了好久，半个小时，还是一个信息，那边才回，三个字“对不起”这下是真的没力气拿手机了，小叔，你可知我想要的是“等我”这两个字么？你可知你回了这三个字我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再也回不去了么？你会后悔么？
　　洗了个澡，用热水敷了良久的眼睛才好看些，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一下，找到房东把房子退了，来到新房子，阿桃在上班，说今晚会给我做好吃的安慰我，我看向一百米左右就能看到的厂房，心想是够近的，以后可以睡晚些。把东西放好，就来到农业银行，刚收拾的时候居然发现有张银行卡，我的早已放好，阿桃的也不可能，那就只有小叔的，密码我是知道的，一看里面居然有几千块，我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把钱转入他的另一个账户，娘的这世上疯子还真多，电脑我没办法，不知道你的家庭地址，这钱又算什么事？为啥我不是坏人，多了几千块钱花多好啊，我郁闷！
　　从银行出来，外面太阳当空照，我眯了眯眼，美好的一天，阿平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我说了地址，他叫我等着，他来找我，我拿出兜里的钱数数，还够两个人吃一顿甜品，回去的路费就打劫他的，哥哥可不是随便叫叫就行了的。当下就往不远处的甜品店走去，其实只要懂得让自己过得开心，生活也可以像甜品店里的甜品一样的甜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