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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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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怎么样?”
“大人,死者好像都死于同一个人手里,至于死法。。。”擦了把冷汗,仵作抬起头对着身穿官服的人说到。
“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些话吗?这些话我不止听过一遍了,还有其他的吗?”
“大人,小的的确不知道了阿。小的验过了那么多的尸体,这样残忍的手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说完回头看了眼门板上的“人”,叹了口气。这些尸体都是同样的死法,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开胸,把心掏走。所以,这些都是无心的尸体,胸口的破洞里,凝固的鲜血充满周围。沉默,突然的沉默使义庄更是显得诡秘,令人毛骨悚然。仵作猛打了个寒颤,“捕快大人,这个,小的也实在无能为力,小的先告辞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义庄。
翼丰闭上了眼,究竟是何人所为呢?是报仇吗?何需如此残忍的手段?连心都不留?难道是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吗?寂静的夜晚,诡异的尸体,翼丰好像听到了哀怨声,是这些尸体发出来的吗?他们是死不瞑目还是要告诉翼丰什么却已经永远也无法讲话了,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怨。
明月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光辉照射到这块土地上,照亮了义庄,却照不出那些亡魂的过往。。。
翼丰揉了揉两额的太阳穴,转身走出了房间。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义庄。街上已没什么人了,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使得人心惶惶,往往还没入夜,便已家家户户关紧了门窗。呵,苦笑了下,翼丰加快了脚步。自15岁起做了捕快后,5年来,不知追捕过多少江洋大盗,通缉要犯,这次呢?这次要追捕的是谁?
林间的小路旁,开满了野花野草,翼丰一路过去,激起花雨阵阵,伸出手顺手摘了些野花。
偏僻的林间,一幢陈旧的木屋矗立在一大块林间空地上,从木屋里射出昏暗的桔黄色亮光。推开门,一位老妇人在昏暗的蜡烛旁缝补着衣服。
“娘,我回来了。”
“哦,丰儿,回来啦,饿吗,我给你下碗面。”
“恩,娘,这个送你。”献上手中的花,翼丰像个孩子般开心,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最亲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师父。
“丰儿。。。来,先吃块月饼,我亲手做的哦。”
“月饼?娘怎么想到做月饼了呢?”
“傻孩子,今天,是中秋节阿,呵呵,来,尝尝。”
中秋节。。。。。。
啊——猛然,脑海有什么闪过,“娘,我出去下。”
是这样吗?还是我记错了呢?不顾母亲的叫喊,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街上已无一人,只有月光照射在飞奔的人儿身上,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有丝恐惧,心跳的好快。
5年来,不知抓了多少的坏人,也因此受到了不少仇家的追杀,所以才把家安在了偏僻的林中,来避免母亲的牵连。
到了,喘着气,翼丰向义庄走去,抬头看了看月光,走向屋里。果然,那种奇怪的感觉。。。在屋里,竟然看不到外面的月光,就好像,月亮突然消失了一样。。。。。。
今天是满月,那些人都是在满月时被害的,那么说,今天。。。又会有人遇害。。。
沙,漫天的金沙伴随着风儿飘扬嬉戏,使得在沙漠中艰难的行走着的人影步伐又慢了半拍。太阳,金黄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好似居高临下的观望着在这片沙地,万丈光芒直射在这片漫天金沙的土地上。沙漠中的那抹人影,正艰难的向前走着,漫天的金山在他身体周围嬉戏着,头发里早已掺杂着丝丝金沙了,鼻子里,耳朵里,无一处能逃过金沙的侵袭,除了闭上的眼睛外,整个人已然成了沙人。干列的嘴唇,开始蜕皮的肌肤,混混沌沌的神智,说明他已在这片土地上行走已久了。左脚一个不支,整个人便跌到了下来。太阳还在不停的散发着炙热的光,金沙还在不停的嬉戏,跌到的男子用右手握住了一把金沙,紧紧的握着,感受着沙子从手中慢慢滑落,然后,一拳打在沙地上,不行了,还是要开启咒语啊!身体早已超负荷,神智开始模糊,终于,眼前被黑暗所代替。。。
猛地睁开眼,猛烈的喘息着,全身发烫,口干舌燥的令人难以忍受,奔至桌边,直到灌下整壶水后才略感舒适。
推开窗,望着满天星斗,忽然感觉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迷茫,闭起眼睛,享受着星光的温抚。突然的饥饿感瞬间袭来,该用餐了吗?身体已经饿了呢!
翼丰站在义庄的院子里,不停的四周张望,今天,又会有人遇害吧?!可是,目标又会是谁呢?闭上眼,甩了甩头,便向街上奔去。其实,自己也明白,自己并非不害怕,但,作为捕快,就是要追捕伤害百姓的恶人,所以又怎么能临阵退缩呢?心里默念着阿米托佛,翼丰在街上来回巡视着。
一抹黑色的身影于翼丰背后一闪而过,翼丰向感应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却只有空荡荡的街及随风飘摇的街灯。翼丰抓紧了自己的佩剑,回过头朝着背后的西街走去,说是多年来的经验也好,是从小就敏锐地直觉也罢,翼丰凭着直觉往西街一步一步走去。
黑色的影子以极轻的步子走着,或者用飘来说更为恰当,因为所到之处,无半点脚印,纵然再干净的街道,也总会有些尘土,然黑影所到之处,竟无半点尘印,甚至,连尘土都如此安静,仿佛从未有人行走于上一样。速度之快,似乎只是阵无风之风飘过而已。街道出奇的安静,连以往的狗叫声就没了,整个城镇犹如沉入极度沉睡中,月光却毫无倦意,努力的散发着缕缕金光。
黑影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幢豪宅前,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在嘴角荡漾开来。轻轻的朝着朱漆大门走去,毫不费力的穿越了过去。
翼丰一步步地朝着西街走着,就好像有一种预感,右手握紧了佩剑的翼丰被西街铺天而来的压迫感压的皱紧了眉头,好压抑的感觉啊,五年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压抑的感觉呢。即使是杀人如麻的恶霸,也不曾有过如此令人窒息的感觉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结界笼罩在了这块土地的上空,阻隔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就好像把人扣在瓶子底下,就连空气都。。。那么混浊,让人透不过气来。异常安静的街道上,翼丰似乎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如此诡异的寂静,连心跳都那么清晰,清晰的令人恐惧。翼丰下意识的用左手按住了心口,从手上传来的心跳感让他有了丝生命存在的感觉。穿过了一幢幢的房子,翼丰突然有种冲动的想法,于是,走到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站在朱漆大门前,翼丰犹豫了,这么大半夜的吵人家,似乎不太好吧。甩了甩头,用左手拍了拍脑袋,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么胆小了呢?再说,让人家陪着自己一起去冒险,总不好吧。转过身,继续在西街走着。一路上,翼丰明显的感觉到越往西,压迫感越厉害。翼丰紧握着佩剑,不再犹豫,大步走着,无法再忍受了,那种好似要把人压到窒息的感觉,一定要找到。
黑影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一间厢房前停了下来,慢慢的伸出右手,还未触摸到厢房的门,门便自动打开了。黑影轻轻的走了进去,是走,因为在这间高档典雅的厢房里,传出了细微的脚步声。黑影走到桌子旁,做了下来,倒茶,品茶。陶瓷的小茶杯里,盛满了茶水,虽然茶水早已冰凉,但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是上等的好茶啊,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便泯了一口含在嘴里,闭着眼,嗅着茶香,享受起来。一杯茶完,闭着的眼暮的睁开,将头转向了床上熟睡的人儿。那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光洁的皮肤,长长的睫毛,盖在锦被下的身子一起一伏,平静的呼吸着,熟睡中透露这安详。左手的食指在女子的颈项间轻轻打着圈,从指尖传来一丝微微的暖意。低下头,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手指一路下滑,轻轻掀开锦被,五指并拢,指尖齐刷刷的向下一用力,指尖便传来强而有力的跳动着的触感。。。
轻轻退出了这间厢房,背着房门,右手食指向前一钩,房门便自动关陇。前面隐约传来一丝亮光,那是巡逻的人。由于不断发生命案,有钱人家便不惜花巨资请来武林高手作为自己府里的保镖,专门入夜后在府内巡逻。灯光越来越近,走过这里的时候,望了房门一下,然后,从黑影面前走了过去。仿佛,房门前什么都不存在一般。
黑影又如同先前那般,悄无声息的飘出了大门。猛然,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东西以强烈的攻势朝黑影坎去,黑影迅速回头,左手出招,五指并拢,朝着坎向他的东西撕抓下去,嘭,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个东西瞬间断成五节,逐一掉落地上。黑影腾空跳起,消失于黑夜中。
那动作之快,一气呵成,一瞬之间,翼丰也惊呆了。他的佩剑,竟就那样的被折断了,那把削铁如泥的佩剑,是娘特意为他所打造的,并设有独特的咒语,娘说那可以斩妖除魔,翼丰却从来不信那些,总是对娘说人间哪有魔呢。就是凭着这把利剑,打败了多少高手,才会被王选中,成了捕快,官拜三品,惹的同僚嫉妒万分。五年来,又是凭着这把坚硬如铁削铁如泥的宝剑,抓获了多少恶霸才赢得了今天神捕的称号。然而今天,一瞬之间,这把削铁如泥,可斩妖除魔的宝剑,就那样的被折成了五段,居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白,红,妖异血染的红,黑,深不见底的黝黑,那一瞬,邱胜隐约看到了黑影的脸。惨白的脸,配着鲜红的唇,没有眼白的純黑眼睛在那一瞬应该也看到我的脸了吧,翼丰想着便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不是人,在他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味道,那么,他。。。是。。。魔?!不。。。不可能。。。!!
月光将地上之人的影子拉的老长,翼丰蹲下身,将剑柄及五节断剑捧在了手里,断剑锋利的剑壁划伤了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忽然间又有了活着的感觉。起身,朝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