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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时候的默默 ...
阿禾,你知道吗?在我心里,除了你之外,任何人我无法将就,所以我会等,等到山无棱,天地合,就算那时,我也不要不爱你。
第一章
默默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因为很小的时候跟奶奶住在一起,沉默寡言的奶奶让默默在寂寞的时候只能跟蚂蚁,树叶之类的东西聊天。“一一,你知道哦,今天我又被老师骂了,因为我考试的时候偷看了旁边男同学的试卷,可是我真的不会嘛,我一不会就会发脾气,然后大家都用那么谴责的眼光看我,好像所有的人都讨厌我一样,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啊。”默默用手指把玩着地上的蚂蚁,年幼的默默不知道怎么告诉大人们自己的苦恼,因为身边只有奶奶一个亲人,可是奶奶不爱说话。所以默默习惯了自言自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人都进不去,默默更不愿出来。久而久之,人们都知道孙家老太太有个自闭的孙女,个性阴沉,不爱说话。
等到默默该上五年级的时候,她还是没有一个朋友,可是她那个传说中大忙人的妈妈突然闯入她的世界,妈妈一直跟奶奶不和,妈妈总是风风火火,而奶奶总是冷冷默默,可是默默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喜欢奶奶的,奶奶其实对她很好,在她生病的会有香香的馍馍粥,还会跟她讲很奇幻的神话故事。所以当妈妈以强硬的态度要接走默默,让她住进传说中的大房子时,默默其实很排斥的。可是小孩子的拒绝在铁板上定钉的决策上起不了什么作用。默默还是被带走了。离开了蚂蚁和树叶,默默很寂寞,虽然房子像城堡一样漂亮,但是默默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妈妈很忙很忙,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默默总是充满了恐惧。她开始想念和蚂蚁聊天,和鱼儿游泳的日子,但是妈妈不喜欢她脏脏的样子,妈妈甚至要把奶奶一针一线缝的花裙子扔掉,把奶奶眯着老花眼才编上羊角辫剪掉,默默真的生气了,所以默默再也不说一句话,甚至总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极力的不发出声音,所以没人知道默默不快乐,只是以为默默是个很自闭的孩子。大家习以为常。
后来,妈妈因为默默成绩太差是由于老师不好,动用关系让默默进入最好的小学,这使得多年之后默默时常回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转进那所小学,也许自己就不会那么痛苦,也许自己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哭的无力。
就是在那时,默默见到了阿禾。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事情,使得一个才上五年级的女孩子竟然会追随一个男孩子好多好多年,并且乐此不疲。
第二章
“谁都没权利让你离开他,即使他总是让你伤心牵挂。
不问自己快乐吗?只是一味爱他直到黯然心碎,才知心乱如麻。别去管别人怎么看你,说你是傻瓜,问问你自己,你快乐吗?”蔡依林《你快乐吗》
很多年后,默默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那时自己绝对是以一个超囧的形象出场,两个很土的朝天辫,一身弄得脏脏的运动服,那是默默第一次上城里的小学,那里的小朋友都长得很漂亮,干干净净,身上甚至有淡淡花香味,这是在泥土里长大的默默从未拥有过的。底下的小朋友们也没见过这么脏的小女孩。但是终归受过很好的教育,没有人发出类似嘲笑的声音,但是那足以让默默感到很狼狈,默默虽说在农村长大,但是默默拥有极强的自尊心,她把手指甲嵌入掌心,十指连心,那时的默默固执认为足够的疼痛会让自己没有那么狼狈。老师安排默默坐在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孩子旁边,男孩子白白净净,十指修长,看见默默的时候,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但是却散发着足够的疏离,默默静静的坐下,看着自己泛着血渍的黒黑的手掌,又偷瞅了一眼男孩子干净白皙的手指,最后一点示好的勇气也散失了。下课的时候,默默被一群好奇的女孩子围了起来,女孩子唧唧咋咋的声音淹没了个子娇小的默默,男孩子都去操场上玩球去了,显然对这个又没长相又没气质的女孩子没兴趣,可是那些年幼的女孩子则急于表示自己的爱心小气泡,好让男生知道自己有多么善良。这可真吓坏了有些自闭的默默。默默只有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好久女孩子们才发现,她们已经说了好多好多,可是底下的小默默一句话也没讲出来,还一脸快哭的表情。这时一个颇有大姐范的女孩子挺身而出,默默以为有人拯救自己的时候,连忙抬起了像小鹿一样受惊的脸,结果那个女孩子一把抓起默默地课本,随便翻起来,然后尖叫起来“你看她的字多难看啊,她的学习一定很差。”默默唰的一下脸红了起来。身边的女孩子慢慢散开了,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成绩没成绩的女孩子自然不会引起什么轰动,所以更没有什么深交的价值。其实现实这东西在孩子身上已经显现的足够明显。
一个月后,默默逐渐了解了这个班级,男生以周通和曹晓分为俩派。周通虽说年纪小小,但身材颀长,尤其长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自然吸引了很多热情的小女生,据说初中也有很多女生暗恋他;而曹晓则以头脑灵活著称,小小年纪已是小学组奥赛市级冠军,很多老师也把握不了的题他却轻易破解,让老师又妒又爱。两人之所以分为两派的原因是两者都喜欢班花蒋亚菲,蒋亚菲学了好几年芭蕾,像高傲的公主一样,腰杆总是挺得直直的,一张瓜子脸上有着如玫瑰般娇艳的五官,难怪会让两个优秀的男孩子为之着迷。而默默对那两个男生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在意的是一直坐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的男孩子,他叫阿禾,他成绩也很优秀,动手能力很强,获得小学组发明一等奖,这让经常笨手笨脚的默默羡慕的紧,默默还知道阿禾喜欢王若琪,一个英语极好,零花钱极多的率性女孩子。默默还知道自己很喜欢阿禾,喜欢他穿白衣服的帅气,喜欢他在笑时那小小梨涡,喜欢他总是很聪明的做出自己很难才想出的题目,总之很喜欢很喜欢就对了。但是默默不敢让阿禾知道,尽管自己被妈妈打扮的也像个漂亮的小公主,但是从小被妈妈遗弃的恐惧使得默默心里有很强的自卑心理,总以为没有人会喜欢没有特色的自己。默默很傻,她以为阿禾是喜欢王若琪口袋里的钱,因为她也是因为妈妈给自己好多好多零花钱才开始依赖喜欢妈妈的,所以每天默默就用自己的零花钱给阿禾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阿禾当然不接受,一开始还狠狠的骂了默默一顿,但是默默总是很晚才走,把东西塞好才离开,后来阿禾看见默默可怜兮兮的表情已经丧失了骂她的力气只好任由她去,后来事情不知道被谁传开了,很多淘气的男孩子都嚷着让默默也买给他们,默默像小老鼠一样吓得不知所措,她焦急地看着阿禾,希望阿禾会帮她解围,可是阿禾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男孩子更加得寸进尺,最后默默只能妥协,答应每人都买。虽说妈妈给的零花钱很多,但是要买那么多份还是不够,默默就从妈妈梳妆台里偷偷拿钱出来。其实默默只要不给阿禾买,那些男孩子也不会强逼着默默买,但是默默就是想对阿禾好,但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默默的妈妈以为给钱就是对默默好i,默默也就认为给阿禾很多好东西就是对阿禾好。久而久之,默默妈妈发现默默拿钱的事情,以为孩子被带坏了,又因为生意不顺心情不好,于是狠狠地打了默默一顿,木板打在身上很痛,何况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可是默默把牙咬碎了一块也没哭,因为默默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她不后悔,因为昨天她给阿禾买了一个悠悠球,阿禾虽没有说很开心,但是眼角的笑意去充分表现了阿禾的开心。是的,只要阿禾开心,默默不后悔。
再后来,默默不跟阿禾做同桌了,她坐在阿禾的后边,默默不再给阿禾买东西了,因为默默妈妈切断了默默所有的零用钱,所以默默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只希望可以一直看下去,阿禾以为默默不再缠着自己,所以看见默默的时候更加冷淡。
可是这样简单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两年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发生,但这足以让默默把阿禾放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但是这却不成为阿禾记住默默的理由。
然后,这一群可爱的孩子上了初中,默默跟阿禾不再一个班级,初中三年,阿禾甚至忘了默默这个人呢,但是他不知道有好几次,一个有些微胖笨拙身影总是偷偷的跟在阿禾自行车的后面,从停车场到大门口,那么短的距离却成为默默回忆兴奋好几天的理由。初中时候的默默,渐渐发胖了,让本就自闭的默默更加自卑了,在她心里,阿禾像王子一样完美,可是自己确实丑陋的丑小鸭,她岂敢高攀。
默默以为自己会一直孤独下去,在黑夜里舔舐着无人理解的心伤。可是她不知道上天竟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其实也是上天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机会,但是她因为过分自卑没有好好把握,所以让她从此万劫不复。
到底是因为什么那?让我来告诉你。
上高中后,默默发现阿禾竟然在自己班级的隔壁的隔壁,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每天都看见阿禾了,这个想法让默默忽然间幸福的无以复加。一个晚上没有睡着的默默第二天照镜子的时候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吓得正在挤牙膏的孙小妹差一点用牙膏洗了脸,“这,这是我吗?”默默已经无法相信镜子中那个一脸憔悴甚至有些浮肿的脸竟然是自己,因为确定三年里阿禾不会见到自己,所以默默已经好久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现在,默默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她觉得这样的自己连暗恋阿禾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当阿禾看见默默的时候,默默只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人会知道默默手里出了多少虚汗。默默暗暗发下重誓,一定要瘦下来,是为了阿禾啊,我的阿禾啊。
于是默默开始自己的疯狂减肥计划,每天围着操场跑个七八圈,这让长期没做过剧烈运动的默默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加上默默有着不轻的低血糖,动不动昏厥已经是惯常的事情。舍长不放心,总是苦口婆心的劝着默默不要那么激进。可是谁都不知道默默在想什么,人生有几个三年可以错过,默默虽然不奢求阿禾会和自己在一起,但是让喜欢的人看见最美的自己确实是每个女孩子最渴望的梦。看见默默红肿不堪的脚趾,默默妈妈心疼的掉泪,直说这孩子傻,但是默默对自己的脚丫子说:“不痛不痛,为了阿禾,一点都不痛的。”或是上天垂怜,默默真的瘦了下来或许不是那种纤细的美女,但是也算趋于正常了。可是懦弱的默默习惯了苦苦的暗恋,让她告诉阿禾自己的心情,说实话,她没有这个胆,默默还是偷偷的看着阿禾从窗户前经过,有时打个照面,这就足够让默默傻笑好几天的了。默默经常对着自己的枕头说:“傻默默,不可以那么贪心哦,阿禾不是默默的。”
也许那时的默默疯了,远远的看见阿禾从一个入口上楼,默默会十万火急的从很远的另一个路口冲上楼去,只为了阿禾那可能的相遇,为了能时常看见阿禾,默默跟最靠窗的同学换了座位,一坐就是两年,只要默默察觉有人经过,就会抬头,不是阿禾,失望的像没浇水的百合花,若是阿禾,默默就是假装不经意的低下头,谁都不知道默默会偷偷的脸红好久。也许会相安无事。可是默默贪了心,一次不经意间默默听闻舍友说自己会打鼾吵到大家睡眠,虽说抱歉的含义很多,但是默默却极为恐惧阿禾会因此更厌恶自己,所以默默做了扁桃体切割手术,过程本应很简单,但体质虚弱的默默昏厥三次,手术后更不断的吐血,三天没有办法进食。也许这时阿禾注意到默默,对默默施以淡淡的关心,受宠若惊的默默竟以为阿禾是自己的了,也许奢望了太久,就把梦当成真的,默默开始耍小性子,认为阿禾不该那么冷淡,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拥有阿禾,甚至傻傻的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傻默默,心高气傲的阿禾怎么能够容忍你的不自量力,自以为是。所以默默永远的失去阿禾,默默知道错了,可是阿禾只留给默默一句对不起,阿禾啊阿禾,这三个字足以凌迟默默千万遍,你可知道。那一晚,默默本该死了,她自杀未遂,她太没用,连死都没有勇气,阿禾,你可知道,默默对你冷淡,是因为你有了你爱的女子,她不叫默默。默默可为你生,为你死,但无法看你对另一个女孩万般柔情。那种痛,叫死不如生。
默默以为上了大学会离开你,可是你们大学又纠缠到一个城市。默默觉得:阿禾,做不了情人,做朋友吧,至少默默还能远远看着你,看着属于你,但对她却遥不可及的幸福。相信默默,没有人会比默默更希望阿禾幸福。
有一天,默默约了阿禾出来,默默以为自己会很紧张,所以她在约定的地方等啊等啊,离约定的时间过了几分钟,可是阿禾还是没有出现,也许阿禾不会来了,默默觉得好绝望,难道阿禾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想起一上午精心打扮的自己,一种透骨的寒冷包围住了默默,这时,阿禾出现了,骑着他最爱的单车姗姗来迟,“对不起,我迟到了。”默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保持着僵硬的表情没有说话,阿禾以为默默生气了,表情也不由得戒备起来,两人坐下来之后,默默讲了好多好多,语无伦次,到最后两人都保持着尴尬的沉默,默默好想哭,可是一点眼泪都没有,默默鼓足勇气问阿禾:“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阿禾呐呐的说:“这个我也说不清••”忽然阿禾的手机响起,阿禾看见之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默默知道是阿禾的女朋友打的,那个默默羡慕无比的女孩子,阿禾没有接,默默苦笑着说:“阿禾,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太懦弱,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不敢站在有你最近的距离,阿禾,我不想你为难,我从来不奢求什么,阿禾,你的温柔是我痛苦的根源,如果你能狠狠的让我死心,我就不会活的那么卑微,那么痛苦。阿禾,你一定要幸福。一定。”默默走了,临走时留下一句话:“阿禾,你是我心中的神,我只仰望,我甚至我了解你的喜好,你的一切,也许这不是爱,但是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后,我就注定是万劫不复的那个人。”当然这句话,阿禾永远不会知道。因为阿禾有他的她。她不是默默。
后来,默默幸福了没有,阿禾那?我也不清楚,因为还没有发生,所以我无法预言。
后记:
我是默默,阿禾,我会等,山无棱,天地合,我都不会放弃,我等你回头再看我一眼。
多年以后,你若未娶,我若未嫁,那时,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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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时候的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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