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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让尸体来说话:开棺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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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夏津县张官屯人可兴奋了,县衙将对外公开审理“太师府小妾自杀案”,只要对此事稍感兴趣的老百姓都可以去观审。自古以来爱看热闹是中国人的天性,鲁迅先生不是在笔下描写过国人喜欢看杀头的场景?所以县衙里挤满了看热闹的老板姓,四公子和小植也挤在人群中。
县太爷拍着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诬告朝廷官员,该当何罪?”
汪业磕头如捣蒜:“大老爷,小民不敢,实在我那表妹死得冤枉啊。”
“太师府女眷向来不与外人联系,你又如何得知?”
“大老爷,小民看过表妹的尸体,指甲发黑……”
县太爷打断他的话:“胡说八道!你非太师府丫鬟奴仆,如何能见到四夫人的遗体?”
“大老爷,是真的,我挖过我表妹的坟,连一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太师府真是小气!”汪业说完忙捂住自己的嘴。
人群一阵唏嘘,人们露出鄙视的目光。
县太爷露出得意的眼神:“好个刁民,原来是想盗墓敛财!这么个刁民满口雌黄,简直浪费本官时间,拖出去重大四十大板,退堂!”
众衙役吆喝着拖着汪业准备施刑,人群中一个公子突然插口道:“慢!此人着实该打,但是县令大人是否该开棺验尸?这样不明不白,如何让人心服?”
“小植,说得好!我们要开棺验尸!”他身边另一个俊俏的公子赞道。
观审的人很多纷纷附和支持,开棺验尸多新鲜!人们正愁没有热闹看了。
县太爷极为为难,他因看了那封信不得不公开审理此案,宫里的贵人可得罪不起,但本想草草了案应付过去,毕竟太师府也是得罪不起的,不想却如此多生事端,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四公子和小植几眼。“这个恐拍不妥,死者已入土为安,开棺验尸于理不合。”
“但若是让死者枉死,与我朝法理不容。”
“你是何人?本官审案,你竟敢在朝堂上喧哗?是否和汪业那个刁民是一伙的?来人……”
“我只是个过路人,自古以来公道自在人心。大人公开审案,不就是要还死者一个公道,还大家一个真相?”
“太师大人驾到。”有公人进来禀报。县太爷慌忙整理乌纱帽迎接,众人让道,张太师带着几个护卫走了进来。
“下官拜见太师大人。”
“胡大人,不用多礼。老夫早已辞官多年,已是一介平民,承蒙皇上厚爱,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不想家门不幸,老夫此次前来特来配合审案。”张太师坦然看向观审的人,目光落在四公子身上。“想不到四殿下很关心老夫的家务事。”县太爷接到信后立即派人通知他说四王子竟然微服到夏津县了。张太师不禁紧张起来,四王子怎么突然来夏津县做什么?难道过这么多年皇上还是不放心他吗?
四公子见被识破身份,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道:“呵呵,太师此言差异,人命关天啊!老太师有礼,多年不见身体越发康健了。”
老太师忙跪下施礼:“参见四殿下!”
县太爷也忙慌张跪下行礼:“下官参加四殿下。”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四王子,皇后娘娘亲生的,也就是那个得罪不起的宫中贵人。
观审的老板姓都惊呆了,皇上的四王子殿下?咱们张官屯要变天了吗?连皇上的儿子都来了?陆陆续续有老板姓反应过来,忙慌张行礼:“参加四殿下……”
四公子早已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现在代表的可是天朝礼仪皇家风范,虽然心里很是无奈,看来要赶快离开张官屯了,但面上露出极为尊贵的神情:“大家都起来吧,胡大人,请继续审案。”
胡县令也不敢让四公子和太师站着,忙命人在公堂上放上两把椅子。张太师落座后:“老夫刚过来时,听闻胡大人要开棺验尸?”
胡县令立即露出为难的神色,偷眼打量四公子:“太师大人,这个,这个……”
张太师当然明白胡县令哪有那么大胆子,一定是四王子的意思:“为了让本案真相大白,老夫同意开棺验尸。”
“老太师声明大义,本殿下佩服。”
“四殿下见笑了,老夫也想查明真相。”
于是太师派人随公人、仵作一起去乱凤岗挖坟,将素素的棺门抬入义庄开馆验尸……约莫一个半时辰后,仵作来禀报:“启禀各位大人,小吏我开棺后,发现棺材里很是凌乱,尸首明显被人动过。尸首已经开始腐烂了,但并不严重,不影响判断。面色发紫显示窒息而亡,但脖颈无血瘀痕,手指弯曲,部分指甲已折断显示死前有用力挣扎,指甲发黑……小吏推测死者主要死因是被人用棉被捂死而非上吊自杀,上吊自杀的人一般脖颈有道深深的血瘀痕,而且我还在尸首齿缝里发现一根小小的丝线。各位大人,小吏还发现一点奇怪的事,就是死者身前有轻微中毒现象,所以指甲会发黑。”
观审的老百姓们都惊呆了,这太师府是什么地方?一个小妾又是被人捂死又是中毒的,简直太恐怖了!所以说生个女儿也不需要她攀龙附凤,还是老老实实嫁个庄稼汉过太平日子好。
太师面色不豫:“大胆仵作,公堂之上竟敢信口雌黄!来人,拖出去……”
四公子倒是对这个仵作很是感兴趣,想不到小地方也有这样的人才,忙打断太师:“太师大人等一下。仵作,你姓甚名谁?”
仵作见四公子突然问自己的姓名,虽然有些疑惑但并不慌张,不卑不亢道:“小民名叫宋云。”
“从事仵作多久了?”
“小民我……”仵作宋云突然紧张起来。
正说着,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慌里慌张跑了进来:“参见……各位大人。”
四公子不解:“你是何人?”
“小吏…小吏为本县的仵作。”
宋云忙慌张跪下:“小民该死。”
四公子不禁乐了:“宋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民还不是府衙正式的仵作,只是和本县退役的老仵作学了一年。刚才因大家找不到仵作,便让小民试了试。”
张太师忽然插口道:“大胆刁民,勘验尸体怎能视同儿戏?”
四公子却到:“堂堂夏津县衙门审案验尸这么重要环节竟然找不到仵作?且喝的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张仵作忙慌张跪下,酒也醒了一半:“小吏该死,小吏该死。”
四公子继续道:“张仵作,太师四夫人的尸身你验过了吗?情况如何。”
张仵作点头道:“经小吏仔细验过,四夫人尸身已经开始腐烂,整个面色发紫显示窒息而亡,由此推论系上吊自杀的,无其他隐情。”
四公子突然道:“张仵作,你从事仵作有多久了?”
“十年。”
“很好,那本殿下问你:死者脖颈有没有道有道深深的血瘀痕?部分指甲是不是已折断?齿缝里是否有丝线?”
张仵作面色慌张:“这个,这个……”
“张仵作,你真的有仔细检验过尸身吗?”
张仵作忙磕头如捣蒜:“小吏该死,小吏该死!”
县令大人忙道:“来人,把张仵作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各位大人饶命!……”两个差人拖着求饶的张仵作下去了。
四公子道:“胡县令,请那位退役的老仵作重新验尸。”
不久,老仵作上公堂汇报验尸结果,与宋云所述一样。
四公子道:“老太师,看来四夫人死因另有隐情。胡县令,本案需重新审理。”
县令忙道:“下官遵命。”
“老夫也希望能早日查明真凶,还我的爱妾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