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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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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地府?
曼珠沙华开满地,奈何桥上桥搭桥,三生石畔刻三生,忘川水引忘川魂。
我没好好计算有时间可以参观地府,却在心中默默祷告墨予不要走的太急,过桥的时候千万要等着我。
还贪心不足我们俩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当我睁开眼睛时,眼前春光明媚,青山绿水别样雅致。
我心底发堵,感情这阴朝地府,竟与我们月牙湾,一模一样。
生怕弄错,我擦亮了眼睛又将这山这湖仔细瞧了个遍,当看到连湖畔那块踏脚板都跟月牙湾畔的灵台石长的就跟一个娘生的一般时,我呆了一呆。
踏脚板上坐着一个表情空洞的翩翩公子。
雪白的长衫外套着一件薄薄的罩纱,罩纱上水墨染的莲花纹案浑然天成,自然的好像风荷始从此间长。
侧面看过去,公子鼻子很挺,五官很淡。
碧透的簪子将他墨如缎带的青丝绾了起来,干净利落。
公子眺望着夕阳下的青山远黛,握着折扇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摇着,泡在水里的光脚也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我接连两个感叹,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地府也有这番景致!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阎王爷这么年轻漂亮!
我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找阎王爷问路,刚走了两步,低头看到裙下鞋尖小小,鞋面鸳鸯成双,吓的立刻抱着头尖叫起来:“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投胎投的这么快!”
“花梨?”
感情阎王爷知道我叫个啥啥,甚好,免去了自我介绍。
我装腔作势的朝阎王爷拱了拱手:“鲤鱼精花梨拜过阎王,此番入地,多有打搅了。”
阎王爷皱了皱眉头,拽起衣摆,从水中走了出来。
我望了地上那双又白又细的脚,继续说:“不过花梨尚有一愿未了,想,想要请教大人。”
我自然是想问问他墨予投胎投到三界六道中的哪里去了,在关心墨予去向的同时,心中又不免埋怨墨予不够意思,有够记仇的。
阎王爷半张了口,似乎想要打断我,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冷冷的目光落到我脸上:“愿闻其详。”
“在下有一位朋友,他,他是一株莲花,我们,我们走的时候他快了我一刻钟。”
话音刚落,阎王爷僵硬的轮廓突然变的柔和起来,连眼神中的积雪的冰山也开始融化。
我顿了顿,心中大叫一声不妙,涨红了脸立马解释:“我们不是殉情。”
这下便好,阎王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笑的很是开心,笑的极其畅快,笑的我一脸雾水。
几乎是收住笑脸的同时,他顿的色厉内荏道,扇柄直指我的鼻尖:“好个大胆的鲤鱼精,先是偷盗广寒主人的金丹,后又草菅它妖性命,你该当何罪!”
我被他唬住了,一哆嗦直接双膝跪地:“大王饶命,金丹不是我偷的,是广寒主人硬要拿它来换我的莲子的,墨予也不是我杀的,我就是想让他也分五百年道行去。”
“什么?你拿我送你的东西去换了一颗不要命的金丹?”
恍然抬头,看到他眯起眼睛满脸阴沉的看着我,竟瞬间恍然大悟:“你,你..”
扇柄重重的落在我头上:“我什么我,你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