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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人醉心不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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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迦岳晕乎乎地被趴在车上,睡了好久。后来好像车停了,有人把她抱着进了房间。穆迦岳感觉自己是遇上屠非了,努力地睁开眼一看,还真像是屠非。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什么酒后呕吐,说胡话的,她都不怕了,反正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没顾忌过形象,大家早就坦诚相见了。
“喂,醒醒……”
这把她带回家的一路,她就死命地睡,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屠非想着就生气。把她抱起来,她也就看了自己一眼,又头一歪地睡了。等把她甩到床上,她才开始哼哼,“你轻点……”
“穆迦岳,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她已经睡熟了,没有回答。屠非坐在她床边,低头仔细看着她。她化了妆,穿着制服,却是去陪酒的,他越看越不顺眼,去捏了把热毛巾又进来,细细地把她脸色的妆容擦掉,可后来妆都花了,然后她又浑身开始发汗,只是擦擦根本解决不掉问题。屠非本来不想管她了,这人自找的,凭什么得他的伺候。后来,他又想,这祸害让自己憋得够久了,现在趁她反抗不了,自己正好痛快一下……
但想也是白想,穆迦岳突然坐起身开始吐了,屠非赶紧端来一个小桶接着秽物,所有的绮思荡然无存。一会儿,她吐够了,屠非抱起她就往浴室走,三下两下把她的衣服扒干净了,然后开始洗澡。
穆迦岳感觉自己被温暖的水包围着,有一双手,虽然不算温柔,但是很仔细地替自己洗着澡……这怎么得了!
“你?”猛地张开眼,确定地看着眼前人,“屠非!”
“现在知道醒了,你怎么活得这样,没羞没臊的。”屠非凶巴巴地吼她,她这么不成器,一把年纪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还要他来帮着洗澡,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果他指责的时候,能把手从她胸上挪开,可能会比较有说服力。穆迦岳低头看着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手,笑得很勉强,“真是……麻烦你了……”
屠非嘴角抽搐,都这时候了,她都不知道要遮挡一下,难道是被人看惯了!
穆迦岳喝醉了脑子慢半拍,这才想起要推开他,害羞道:“我自己洗吧,你先出去。”
“随便你。”再洗下去,他就不敢保证自己不对她做点什么了。
“等等!”酒壮怂人胆,穆迦岳突然改变主意,抓住他的手,“跑这么快做什么,你不是要给我洗澡吗?我现在给你洗。”
屠非停下来,与她对视。穆迦岳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你看什么?”
屠非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不放,让她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不愿意你就出去。”
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怎么玩自己。屠非板着脸给她洗澡,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目光也从浓烈转为幽深。
穆迦岳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玩大了,可她要怎么办,难道就和他拖着,万一他又去霸占别人了怎么办?!还不如自己这会儿就把他抢占了,省得提心吊胆的!
她突然又从浴缸里坐起身,靠近在他耳边,“你别总是在洗一个地方,你瞧,那里都被你欺负红了。”
屠非茫然地与她的目光相接,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暧昧。
“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的情形,如果他稍稍用力把她一按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一开口,却显得自己是个弱势群体。
“你猜呢?”她渐渐地转头,贴上他的脸,“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觉得我不敢对你做点什么吗?”
屠非看着她,眼中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她调戏了。
穆迦岳没给他太多时间感叹,抱着他的头就吻了上去,来了个一了百了。如果接下来,屠非还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穆迦岳本来想,自己以前对他不好,今晚就大着胆子让他高兴一下。可没想到,这人欲壑难填,没完没了。
“你有这么恨我吗?你是不是在报仇啊?”
屠非腻在她身上,一想到这些年她是怎么玩弄自己感情的,现在要一次偿还回来,就更加变本加厉。
第二天,穆迦岳头昏脑胀,全身酸痛地爬起来,还没有坐直,就被人给按倒了。
“你要去哪里?”
屠非压在她身上,对着她笑,“穆迦岳……”
穆迦岳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下来了,怎么这时候他还是叫她的名字啊,莫非自己偿还了他的心愿,就得和他彻底结束了。
屠非擦掉她的泪水,“你哭什么?我这个被你欺负的都没哭,你这个坏人还哭。”
“我哪里有你坏啊。”穆迦岳委屈地哭出声,好不容易自己提起胆子走到了这步,如果他不接招,她现在想倒贴也贴不上了。“屠非,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是没懂你想怎么样。”总的说来,昨晚也算是自己被她“强”了,但是她到底是酒后乱来,还是别的什么,在此之前,屠非都没有把握。
穆迦岳急了,“我是喜欢你啊,你这个傻瓜。”
“我猜到了。”看她哭成这样,屠非却真正开心,“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喜欢我的?”
“这有什么可交代的。你给我挪开,我要去上班。”
屠非才舍不得轻易放过她,“不交代清楚哪里也不许去!”
当晚,穆迦岳就被屠非侵占了底盘,他不容辩驳地把自己的窝转移到了她这边。穆迦岳租的依旧是两室一厅,很坚定地对他表示,要和他一人一间,即使住一起了,也要保持自己的空间。屠非对此反对意见不大,只是很不要脸的表示,今后就把共同运动放到客厅好了,这样也不占彼此的私人空间。
穆迦岳一巴掌打到他背上,表示了抗议。
绕了这么大一圈,他们又腻歪在了一起,穆迦岳深感自己浪费了光阴,“早知道最后还是你,我就……”
屠非在厨房里忙活,他想吃穆迦岳做的红烧肉,可是怎么哄人家都不肯,无奈之下,他就把自己逼下厨了。他忙里忙外的,却听穆迦岳一人嘀咕,就也插嘴问,“你就什么?”
“做你的饭吧,问东问西的,你讨不讨厌!”
这次他们又在一起,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穆迦岳算是本性暴露无遗,对他动辄打骂,毫不客气。想当年,那个白裙飘飘,纤细柔弱的小提琴女孩,原来都是幻影。真实的穆迦岳,爱耍赖,不讲道理,任性又调皮,或许只有在陌生人面前,她才会装作端正大方,优雅和气,但是在屠非面前,她完全就是毫不顾忌。
屠非乐于宠着她,想着自己和她又在一起,真是来之不易。在家里,不管她怎么欺负自己,他都不介意。
这天,他们一起在外面吃泰国菜,穆迦岳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屠非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难道她怕自己听到什么,怎么躲躲藏藏的。
“是谁的电话?”她接完电话回来,他就直接问了。
穆迦岳笑得很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如果我说,我初恋情人从国外回来了,要约我吃饭,你怎么想?”
“你觉得呢?”如果你认为我不必介意,你用得着偷着去接电话吗?!
穆迦岳乖乖道:“我说,如果你肯放我去,我就去,如果你不肯,我就不去。”
相处了这么久,她是个什么个性,屠非算是摸透了,表面温顺,心里一把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然后再偷着去?”
“你怎么知道!”她是有这个打算。
“那有这个必要吗?搞得自己偷偷摸摸会奸夫似的,人知道的是你叙旧,不知道就说你给我戴绿帽子去了。你说我们冤不冤?”
穆迦岳惊喜道:“那你是许我去了。”
“反正我也拦不住不是吗?”看她笑得这么欢快,屠非难免失落。
“别这么哀怨,我就是去看看,看完就走。我和他早就过去了。”
屠非勉强笑道:“你都过去了,我有什么过不去的。”
过了两天,穆迦岳欢欢喜喜地买回来一身新衣服,试给屠非看,“觉得怎么样?”
“不穿最好看。”
“流氓。”穆迦岳自己看着满意,“我已经和沈磊约好了,今晚就见面。”
沈磊这个名字,屠非记得很清楚,“不就是去见个初恋,你用得着这么上心吗?”
“你知道什么?未必让他觉得我现在很落魄吗?尤其是我又有了你这个靠山,我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丢了你的脸。”
屠非面无表情道:“如果你还想去,现在马上出门。不然……”
“好好好,我这就走。”
“晚上我去接你。”
“嗯……”穆迦岳一溜烟就跑掉,屠非叹着气,很无奈。
穆迦岳到约好的餐厅时,沈磊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看到她推门进来,就向她招手,“这边。”
“来了。”
今天两人见面,穿得都很严谨正式。事先约好了同时穿蓝色,显得挺有情侣的默契。
“你家那位知道了吗?”
“他很忙,这些事我没告诉他。”穆迦岳当然没说,自己这次被沈磊约出来,其实是帮他忙,刺激一下他前女友的,要是她对屠非说了,准被他笑话。
“这种事还来麻烦你,确实不好意思。”
“再不好意思你也说了,反正我人都来了,你就不知道说点别的。”看着眼前的沈磊,穆迦岳对他已经释怀了,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喜欢他的。他看上去还是没怎么变,除了历练了风霜,显得有些成熟,但那阳光普照般的温暖感觉,还是健在。
穆迦岳现在的模样,不再是当初那纯纯的执拗小女孩,而是出挑成了娇柔优雅的大美人,看得出被人娇养得很好,“山山,当初……对不起。”
大家都是这么熟悉的人,从小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就算做不了情侣,也是朋友家人,穆迦岳和他说话也不太见外,“看来你真是说不出别的了,那好,我来问你。”
从前他一度觉得她是个没主见,很文弱的丫头,想不到,这下全都变了,“你倒是比以前活泼了。”
“是啊,被人给惯的,他讨厌死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
“行了,别说我了,我说,你以前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女生不要我的?我记得那时你对我说什么毕业之后就都好了,其实是骗我的,但你为了躲我跑出国,怎么连你这么喜欢的女生都不要啊?”和他说这笔陈年旧账,穆迦岳也没想别的,就是图个明白。再说,她不了解清楚经过,待会儿要怎么陪他哄人回心转意啊。
一想起旧事,沈磊心里充满矛盾,“你哪里知道,那时我妈一心想要你做儿媳妇,眼里容不下别人。你别看我妈对你好,但对别人,就一板一眼的审犯人。我喜欢她,我自己知道,但我妈不知道,以为我就是不懂事叛逆期,为了把我们分开,宁愿把我送澳大利亚去。当时,我想要躲着你,然后又和她吵了架,就顺着我妈出国去了。可现在我回来了,这么多年,我喜欢的还是她。”
穆迦岳算是大概了解情形了,“喔,所以你就想人家回头。但是又担心如果人家不回头了自己丢脸,所以就把我叫上,要给人刺激是吧?”
“你知道就好,一会儿可要乖乖的,别添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