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财富背后 ...
-
财富背后
连续一周的圣诞社交季，相信每个人都累得够呛。
不过阿布还小，并没有接触家族事务，所以那一场接着一场的宴会对他来说唯一的目的只有交际而已。
他放下一杯果酒，看到帕金森夫妇带着文森进来，急着同父亲上前迎接。
文森一点儿也看不出累，不过他也从来都不会表现出一幅精力旺盛的恨不得蹦蹦跳跳的样子，温文的气质活似帕金森先生的缩小版。
不过阿布知道，这几天他基本和自己一样，连着轴转，他们几乎在每一场宴会上见面，但并没有太多机会聊天。
马尔福夫人同时也以几乎称得上热情的态度同帕金森夫妇打招呼，当然，考虑到她出嫁前的姓氏就是帕金森，这实在是十分的合情合理。不过阿布倒是很少意识到文森是他表哥什么的。
马尔福先生显然和帕金森先生关系不错，但也就是不错了，两家在利益上没什么紧密的交叉点，也就不会很亲密。
倒是伊芙琳，这会儿已经亲亲热热的拉着帕金森夫人去一旁跟夫人们聊天了。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到来，特地布置过的宴会厅里显得充实起来。阿布挺从容的跟长辈们打招呼，与同辈闲聊，倒不是他自己有多厉害，只是能被请到马尔福庄园来的至少是被认为‘有价值交往’的人，需要特别注意的人物父亲也已经提前提醒。所以，当大人们抓紧机会和某些人拉近关系、同某些人寻求合作时，一群孩子之间的氛围基本是轻松的——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女孩子们谈论的话题永恒不变，不过男孩子们聊的也没什么新意。炫耀，是男女通用的语言。无论炫耀的是衣饰，还是刺激的经历，抑或超出别人的见识。
值得一提的是，格林德沃的势力迅速扩张，欧洲大陆局势瞬息万变，于是这个话题不可避免的被人提起。
“昨天我听父亲提起，格林德沃和那群圣徒已经掌控了法国的魔法部，连部长都换人了。”
其实阿布对圣徒挺感兴趣，他甚至还特地去查了查资料，可惜除了一些公开报道，并没有什么收获。
“听说很多恶名昭彰的黑巫师都加入了圣徒，烧杀抢掠无所不为。”麦西亚道，语气中颇为不屑。
他们对黑魔法并无异议，甚至挺有好感，所谓‘恶名昭彰’，不过指那些地位处于社会底层、恶形恶状的巫师罢了。
这样的对话简直无趣到令人昏昏欲睡，而事实上，所谓宴会就是这么无趣的东西，成人间的对话不过是升级版罢了，虽然格林德沃的崛起看起来已是必然，但没有人觉得这会跟英国有什么关系，或者，每个人都表现得不怎么在意。当然了，关于未来一年各位在魔法部的动作和各方面的生意，实质上的内容并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讨论，在这里、和谁交谈表明的不过是态度啊态度，内容都是浮云有木有。
欧洲的贵族们，最擅长的便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出卖盟友、背叛誓言，并视其为所谓的“政治智慧”，从不会受到谴责，这群巫师虽然对麻瓜唾弃了个十成十，但倒也把麻瓜贵族的做派学了个百分百。
******
人前的表现不过是表演，真正的商谈总在人后悄悄的进行。
亚历山大·马尔福最近很累。
马尔福家在魔法界并非一家独大，虽然奢侈又高调但其实行事并不霸道，作为一个历史足够长的家族，它已经知道‘盛极转衰’的道理，对一时的风光不再那么执着。
长久以来，由于隔离和人数的稀少，魔法界一直稳定而守旧，相应的，如果马尔福不想搞什么改革，大多数时候，做事只需要遵循旧例就好。
所以，他这么累并不是因为魔法界的事，而是为马尔福家在麻瓜界的生意。
是的，你没有听错，麻瓜界。
可是马尔福家不是斯莱特林吗？不是信奉纯血吗？不是瞧不起麻瓜吗？
当然，作为绵延千年的家族，他们不仅瞧不上麻瓜，还认为自己优普通巫师一等呢。但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家族是无法延续这么久的，马尔福家人这么少，却没有淹没在某次变革中或者干脆把自己给折腾没掉，这其中或许有魔法界环境稳定的因素，但无论如何，他们本身一定是灵活理智又敏锐而懂的变通的。虽然瞧不上麻瓜，可是他们一直都明白，魔法界与麻瓜界之间的联系是无法彻底切断的。想也知道，先不说现在每年都有不少出身麻瓜的孩子入读霍格沃茨，即使他们毕业之后留在魔法界，就能完全断绝与麻瓜界的联系？更何况，魔法界才多少人，真要完全隔离，恐怕有一半人都去生产各种生活必需品了，总要有人去和麻瓜打交道的。并且，说句实话，魔法界的市场这么小，经济发展如此缓慢，对于马尔福家来说，真是，完全不够赚啊！
此时，他刚刚结束了和代理人的谈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说是代理人，其实更多是合作关系，波特兰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不同的是，他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选择了回到麻瓜界，这大概和他的出身有关，波特兰家是大银行世家，苏格兰银行集团的股东之一，他自然要回去接手家族生意。波特兰家也算是马尔福家的长期合作伙伴了，马尔福家出资，但绝不出现在人前，当然不能。
他的父亲曾经通过入股东印度公司大赚了一笔，从英国到欧洲大陆，其实在不少地方都有他们的产业。大概十年前，麻瓜界的经济危机让他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事实上，自从一战之后，伦敦金融城的地位正逐渐被美国的华尔街替代，他们这样的人，对于形势的改变有一种直觉，亚历山大知道，若要延续马尔福的繁荣与富有，未来十年将是一场艰苦而漫长的战役。
对于格林德沃的崛起，他远比表现出来的要想得更多。战争必将影响马尔福在欧洲大陆各国魔法界的生意，一些不那么稳定的行业已经着手裁撤。然而他又需要更多的信息去判断格林德沃最后是否能够成功，以便决定对未来的布局。即使格林德沃最后会失败，也并不妨碍他在眼下的局势中对圣徒释放一些善意，秘密的、低调的，马尔福擅长这个，他需要去保护马尔福家在大陆的产业，付出一些代价是可以接受的。如果，如果格林德沃最后能统一欧陆魔法界，他恐怕就要放下更大的筹码。到时那个野心家也许还会入侵英国，那么他也许需要转移一部分产业和投资到美国去。想到美国，亚历山大皱了皱眉，即使可能性很小，这个假设还是让他很不舒服，在他眼里，美国那种没有魔法部、只散居这少量巫师的地方，和没有文明基本是没什么区别的。但是马尔福已经惯于在类似的时刻为家族留下后路，他必须要理智。
麻瓜界的事则更让人头痛，德国的希特勒现在看起来也是一副一定要掀起战争的样子，如果说对于格林德沃，他还是有些欣赏的话，那么希特勒这种疯子一样的麻瓜，他是完全瞧不上的。波特兰家伙同美国的一些银行家已经同希特勒有了一些接触，正如波特兰所说，战争财最是好发。他知道波特兰极力想要蛊惑他加入，但是他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他知道这样庞大的计划中，波特兰家势必会不择手段、极尽全力的筹集资金，波特兰将前景描述的非常美好，但是他不为所动。老实讲，虽然波特兰是麻瓜出身，但是他欣赏他超过大部分普通巫师，他优雅而智慧，敏锐而善于抓住机会，他甚至对他的判断有着比较高的信任度，只是，马尔福家完全不必趟这趟浑水。那是麻瓜的战争，尽管他不否认有些麻瓜十分优秀，但他们大多数愚蠢又愚昧，自私又虚伪。（没错，这货就是在只准州官防火。）马尔福会在麻瓜界建立一些关系，赚些钱，但本质上永远是魔法界的大贵族 ，在这样的事件里，他们的选择永远是明哲保身。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如果麻瓜战争爆发，马尔福可能遭受的损失将会比格林德沃带来的多得多，看起来那一部分向美国的转移势在必行，他需要在美国寻找一位可靠的合作伙伴，他虽然在麻瓜界有身份，但必须低调，很多事情都无法出面。思及此，亚历山大有些无奈，英国的制造业这几年才刚有些起色，就出了这样的事。
他看了看桌上一家人的合照，那时阿布刚刚会说话，婴儿肥还在，那孩子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小时候这么丑。他想他要护着伊芙琳，让她的生活尊贵、奢华、快乐，他得守护好马尔福的家业，把它漂漂亮亮的交到阿布手上，他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会很好的这挑起担子，一往无前。
参考书籍：
《伦敦金融城》 理查德·罗伯茨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 2008年版
《雾锁伦敦城-英国金融战役史》 江晓美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9年版
《铁血骑士团-德国金融战役史》 江晓美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9年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财富背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