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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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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横来,不知过了多久……
头痛欲裂,周身像撕裂一样承受着煎熬,血模糊了视线……在这苦难中唯一给予我安慰的是一个温暖的臂弯,紧紧地揽着我,天地在我眼前飞速旋转起来……
一些奇奇怪怪的信息强行灌入我的脑子里,我挣扎着试图摆脱,疼痛感却压制住我的神经,像强行注射一样我只能如鱼肉一样任刀俎逼来。
……
钮祜禄,满族最古老的姓氏,满语“钮祜禄”汉译“狼”之意。
“狼”是满族先世女真的图腾之一,女真人出于对“狼”的崇拜,而以其为姓氏。
父四品典仪官凌柱,母章佳氏,生辰康熙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康熙三十一年,年仅十三岁,入宫参加选秀。
生性安静沉稳,略微冷淡,不喜多言,擅女红、刺绣,略通诗词。
由于出众的相貌且性子温和而被温禧贵妃、德妃、宜妃共同看好,也因此受到其余秀女的嫉妒,尤其被出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处处刁难,却仍不卑不亢、礼仪相待。
……
“我不要!!”我扭动着身子拒绝这一切,换来的却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烟北,”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地在二耳畔响起,“烟北你醒了么?”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面孔在眼前逐寸清晰。我的身体好像不受掌控一样,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滑过那男子的面庞……
他的气息那么温暖,眼神中带着担忧和溺爱,我的指尖划过他的眼眸,虚弱地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不必担心,我在。”他搂紧了我,声音那么轻柔,我似乎沉浸在了这淡淡的缠绵中。闭上眼,半推半就地任那段记忆填充进头脑中……
……
爱新觉罗•胤祀,清康熙帝第八子,年二十五。
生母良妃,养母宜妃。
……
奇怪,关于他的记忆为何这样稀少?接踵而来却是一股股或冷或暖的感觉填满心房,酸甜苦辣的感情流遍全身。他和我,有怎样的感情?
“八爷,”我恍惚地唤他,这句身躯到底不能顺从地听我使唤,“八爷,我好疼……”
“来,躺下。”他怜惜地把我放入被窝中。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茫然地陷入他的目光中。
“烟北,你可知是谁将你推下牡丹台的么?”他的目光变得严肃。
想了一下,我摇摇头,印象中,似乎是有人推了我一下,然后一阵诡异的女子笑声随风刮过,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还疼么?”他关切的问。
“好些了……”
“太医说,未有大碍,静养三日便可下地行走。要好好吃药,知道么?”
“知道了。”
“你好好歇着,我不宜久留。”他起身,替我掖好被角,道,“此次选秀,我已经替你想好出路,先到十弟母妃那里做女史,温禧贵妃那边我已打好招呼,你不必担心宫里的路不好走,还是坚守着少说多做的原则就好。待我把眼下的政事处理好,就操办咱们的婚事。”
“八爷,”我依恋地拽住他的衣袖,“还要等多久?”
“快了。”他低眉笑了笑,那笑容像三月的阳光。
他走了,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不愿意多想什么,无非是穿越了嘛,眼下养好身子才是首要的。闭眼,睡觉!
梦中,灯影迷幻,梵音萦绕,烟雾朦胧。
有一佛者打禅静坐,冥冥之中,我看到他的祥和。
“施主,有何心事?”他缓缓开口。
“敢问,命运多桀,将来何去何从?”我平静地看着他微合的双目。
“随缘,命中注定。”
“不甘命运时呢?”
“随心,天人合一。”
“那到底该随缘还是随心?”我追问。
“该随缘时,便听天由命;该随心时,则勇敢无畏。”
“何时该随缘,何时又该随心?”我再问。
“不可说、不可说。施主自去领悟吧!”他微笑着,渐渐消失在暗夜中。
……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过后了。
一个小太监飘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秀女钮祜禄氏,温禧贵妃娘娘传唤你到钟粹宫问话儿~”
我心头一颤,只觉一身冷汗——这小太监说话太恶心人了,问话就问话,偏带个儿话音,还拐个弯儿。
“知道了。请公公静候片刻。”
我忙挣扎起来梳洗,按照这个身子原来的记忆,我顺利地绾好了发髻——小两把头,只插了一只五彩琉璃的小蝴蝶作为装饰,不施粉黛,一身浅桃色的旗装衬出秀丽的容颜。
别看钮祜禄氏这小丫头才十三岁,却已算得上是倾城倾国的小美人了。我撇了撇嘴,这幅样子不招人恨才怪,不过天生丽质难自弃,便也不打算多费心思遮掩容貌了。
正处在磨合期的身体走动还是有些生硬,我在屋里略略练习了两下行礼的姿势,就匆匆上路了,临走前不忘把匣子里装满银子的小荷包戴上。
“怎么这么慢呀,要是贵妃娘娘等急了可怎么好呀!”
“公公息怒,毕竟是要见贵妃娘娘,奴婢怎么着也要好生打扮、给自己谋个好前程呀。这点……是我的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嗳呦,客气了。咱家瞧你是个明白的,就提点几句吧!”
“奴婢洗耳恭听。”
“一会子恐怕万岁要到钟粹宫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