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思》巽

2、第二章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童仁妹妹难得地（？）不顾美女形象，站在哥哥面前扮演起夜叉。

　　「没、没……」

　　「哥！」

　　「来，喝口茶。」小魏狗腿地给妹妹端上刚泡好的茶。

　　「哼！」

　　「童仁……」三思怯懦地伸出手，拉拉宝贝妹妹的衣角，提醒她注意形象。

　　「我们莫家，可不是那种会被白白占便宜的人，你说是不是啊，小魏？」

　　「是是是，老佛爷说得是。」

　　「哼！」

　　小魏子啊，真是辛苦你了。三思眼角含泪，偷偷递了一个眼神给那个童仁的新男友。小魏转过头，趁太后还在发火没注意，悄悄靠近三思，低声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个旁人看得很迷糊啊，而且自得也不像是会背叛朋友的人。

　　「没有啊…」

　　「那小童仁在发什么火？」小魏很干脆地直接搂着三思的肩膀，蹲在墙角准备听壁角。

　　「手给我拿开！还有小童仁也是你叫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童仁手上多了一根不知从那而变出来的藤条，唰唰唰地不断在空中挥舞。

　　「我只是重重的深宫里，为数众多的宫人中的一个迷途小太监。一朝有幸得太后您的青睐，才破格待在身边伺候的小魏子是也。」

　　「笑这么恶心做什么！给我跪下！」

　　「喳！」

　　基本上，这种戏码，从小到大三思不知道看过多少了。莫家父母每天都会上演个一两回，说是在无聊又平凡的生活里添加一点情趣，三思并不觉得那里奇怪，他大概以为每家每户的人都是这么过的。加上小魏子，呃，小魏，这么配合，所以三思没有阻止童仁“训夫”，是很正常的。

　　三思温柔地看着妹妹。从小到大，都是童仁陪他玩，陪他念书，不让他被别人欺负，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不忘哥哥，这么好的妹妹，三思当然十分疼爱。也因为疼爱，才会找一个身边条件最好的朋友，和她交往。

　　可是，可是那个人竟然……

　　童仁转过身，静静地抱住哥哥，带他坐在椅子上。少女柔嫩的双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

　　「哥，等一下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只要跟我说是或不是就好了。听懂了没？」

　　「喔。」三思在童仁的怀里点点头。

　　「哥，你说，他有没有抱你上床？」妹妹的声音听起来很细，很轻柔呢。

　　「有啊。但是……」

　　「他有没有摸你？」

　　「有啊，可是……」

　　「他有没有亲你？」

　　「有啊，这是……」

　　「他，他是不是……」童仁难得脸红了，怎么也说不下去。

　　「让小魏子来说吧，让小魏子替太后分忧解劳，以报太后提拔。」小魏在听到这段话之后，双眼放光，涎着脸一副讨好样，就等着有机会可以起身。

　　「咳，记得委婉点。」

　　「喳。」

　　小魏子不敢起身，一股脑儿地爬到三思身旁，笑嘻嘻地问他：

　　「自得他是不是让你屁股很痛很痛啊？」

　　砰！

　　小魏子，被一根藤条，以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速度，正中头部，晕了。童仁涨红了脸，一半脸红一半是给气的，全身一抖一抖，看着小魏倒在地上，又多补了几鞭。

　　「小魏……」三思伸出一根手指，蹲在旁边，试着戳了戳小魏的身体。

　　「哥。」童仁的眼神神情与声音，在此刻达到了极致的温柔。

　　「什么……」这样的小童仁好可怕喔……三思抖了抖。

　　「自得有没有那样对你？」

　　「……？」

　　「就是，小魏说的那样。你说有或没有就好了。」童仁妹妹忍不住又脸红了一次。

　　「有。」

　　「所以你才扶着腰回家？」

　　「嗯。」三思点点头。

　　「那好。自得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吗？」她瞇起眼，咬着牙，像要把某人给生吞活剥。

　　「啊？」

　　「我要他负责！」童仁妹妹终于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