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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拜师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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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徽这老狐狸挺有眼光的啊。你确实根骨奇佳,心思灵巧,却是正和了我的胃口。”童渊读完信,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顾清乔道。
赵云面露喜色,连忙按低顾清乔道:“童老前辈这是肯收你为徒了!”顾清乔被一把按到地上,本有些恼怒地看向赵云,却见他一脸真诚的喜色,又无法发作。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她脸上浮起狡猾的笑容,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后起身道:“徒儿顾清乔,拜见师傅。”
童渊像个老顽童一般笑了起来。“呵呵,甚好甚好,以后有人陪我玩了。”
顾清乔却不站起,犹自跪着道:“不知师傅可否遵守与家父的承诺好好照顾我?”
“那是,老夫一向重诺守信,你放心,我自会好好调教你。”
“小乔谢过师傅。只是小乔还想求师傅一件事。不知师傅可答应?”
“哦?”童渊警觉地看着貌似一脸真诚的顾清乔,又看了看傻笑着站在一旁的赵云,心下明白了几分,当下摇了摇头道:“如果你是要我收这个农家小子为徒就不要开口了。”
“看来,师傅是不想遵守与家父的承诺了?”
“此话怎讲?”
“赵云乃小乔的大哥,若没有大哥的照顾,小乔早就葬身雪地了。日后小乔总会和大哥出山闯荡,师傅你闲云野鹤惯了,怎么可能理那些俗事,小乔学艺未精,在这乱世自然危险。所以,只有大哥也学得一身万夫莫当的好武艺,小乔才能得到照顾。但如果你不愿意,小乔也不勉强,这个师傅我也不认了,就当家父误交损友,如是而已。”
顿了好半天,童渊才一把抓起胡子气鼓鼓地说:“哼,一个两个都是狐狸,你们父女俩就整天欺负我老实。”半晌,他又恨恨说道:“罢了罢了,若是让这小子偷学了几招又学得不好,出去岂不坏我名声!哎,算我倒霉,就指点指点你!”
这次轮到顾清乔一把拽下赵云道:“大哥还愣着干嘛?快拜师啊!”赵云这才如梦初醒,立马跪倒在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童渊变脸倒是极快,刚刚还一脸捶胸顿足状,现在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对璧人,却又哈哈大笑起来:“甚好甚好。这下有两个被我玩了!”
地上的两人听言后俱一脸黑线,敢情他当自己养了两个宠物啊。
“不玩了不玩了,那老头又捉弄我们,怎么可能把这林子里的蝉翼都砍下!我可游水去了。”
树木葱盛的山间,一个身着绿色劲装的女子一把扔出长剑,那长剑入木三分,恰刺入一只鸣蝉的薄翼。
一个俊秀的白衣男子放下手中挥舞的长枪道:“小乔莫要任性,若完不成任务又要责罚。”
“他敢,我便在他饭菜里放些小强,吓不死这个老头!”扑通一声,那女子已经跳入山中溪涧,纵情游玩起来。
那英俊男子看着溪水中矫若游龙、玲珑有致的女子,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夜晚,皓月当空,山中一家农屋的院子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师傅,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乔这一次吧。”
“哼!”童渊一挥鞭子:“你若躲不过,是你学艺不精,怎怪得了为师。”
“师傅,那饭菜里的蟑螂是徒弟炒菜时不小心弄进去的,和小乔无关。”站在一旁的赵云终于看不下去顾清乔被打得左奔右跳,上来主动认罪。
“你也逃不了,到一边顶香炉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动。”童渊一甩鞭子,将顾清乔手中的长剑挑落在地,横眉道:“都快一年半了,还是连我十招都接不了。顶香炉去。”
“师傅,我容易么?右手顶着香炉,左手和你单挑,我要还打得过你还待在这么。”
“还敢顶嘴!”又一鞭子挥过来,顾清乔灵巧避过,却只能乖乖地左手也拿起一个香炉,跑到赵云旁边蹲起马步来。
两个时辰之后,看着童渊躺在自己做的安乐椅上悠闲地玩着魔方,顾清乔讨好地开口道:“师傅?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个可以套在手腕上的暗器袋么?小乔已经研制出来了哦。”
童渊停下手中转动的魔方,一双眼睛里放出精光:“快拿来给为师瞧瞧。”
“但是徒儿还在受罚。”
“少给我装,快去。”
“是!”顾清乔和赵云放下手中的香炉,伸展伸展筋骨,这个每日必修课由从前的半个时辰就累得要死要活到如今举个两个时辰都只是手腿略有酸痛,看来童渊是故意以此来训练他们的基本功和耐力的。
顾清乔捋起袖子,那纤细结实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皮质环状袋子。“你们看好了。”顾清乔轻喝一声,挑起地上的长剑在院中挥舞起来,身姿飘逸、剑法快准,那剑光在月色下化作一张凌厉耀眼的光网,让童渊看了也不禁啧啧赞叹,果然是武学奇才,只是苦练了一年半,那剑法已得他真传,若再实战修炼数年,想必是天下无人能敌。
突然,顾清乔手腕一抖,几道银光激射而出,还未等长剑刺到,那树上的粗枝已经应声而断。
“好!”赵云禁不起鼓起掌来。“这暗器小巧却威力极大,藏于袖中一般人无法察觉,若用于对敌自然占尽优势。只是有些狡诈。”
“大哥你就是太过仁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有立于不败之地,才能谈及所谓仁义,否则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别人可没你这么好心放我一马。”顾清乔看赵云又想发表他的一通君子论立马拦了下来。
“小乔说得也不无道理。云儿啊,虽然你天资聪颖又勤奋努力,短短时日就将为师的枪法习得七八成,但总是失之仁厚,在战场纵能以一挑百也难得全身而退啊。而小乔你呢,这套‘青云剑法’形神倒是具备了,就是差点力度,还要苦练基本功啊。哎,你们学艺未精,为师又怎么能够放心。”
近日童渊总像有什么心事一般,动不动就说到自己这个不如意那个不放心。顾清乔心细,发觉了童渊的不对劲,于是缓缓摘下暗器袋帮他戴上道:“师傅,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们说?”
童渊看着眼前这个聪慧的爱徒,叹了一口气道:“为师出来好几年了,是时候回去看看那帮不孝子了。我知你们心在天下,并不想勉强你们随我返乡。”
赵云看师傅一脸不舍状,心中一热立马跪下道:“云儿此时学艺未精,也无处可投,宁愿跟随师傅继续受教。”顾清乔也随声附和。
“那好,那么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回襄阳。”童渊闻言煞是欣慰,摸了摸胡子道。
“襄阳?”顾清乔心下一沉,回到襄阳不就要再次面对孔明夫妇了吗?虽说已过去两年,但自己是否真能平常心看待他呢?当时雪晨告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此刻又该如何回去。
“乔儿。”童渊看她一脸失神犹豫,兀自叹了一口气道:“以你的慧根,若是将这套‘青云剑法’苦练不缀也能有所大成,现在的一般贼众根本无法伤到你,你又有暗器防身,为师也不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如果你不愿去襄阳,我也不勉强你。”
“师傅。。”看着这个平日老是出些古古怪怪的任务磨练他们却最怕蟑螂的老顽童师傅,顾清乔眼中一热,跪倒在地:“恕徒儿不孝,不能跟随师傅返回襄阳。师傅大恩,乔儿没齿难忘。”
“傻孩子。”童渊扶起那跪在地上的爱徒,叹了一口气道:“你义父给我的信里也略有提及这段前缘,我亦早料到你不会跟我回襄阳。这不怪你,是天意罢了。”
赵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月光柔柔地洒向那山间农户,那院中三人各怀心事,伫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