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一诺千年》闲阶拾花

22、【二十一】

　　年刚过完还没出了十五就又忙起来了，一个大单子让白烨有点焦头烂额，因为最大的对手居然是四姑姑白凤兰，原本凭白凤兰的实力抢不过白氏本家，但白氏还有其他项目同时运营中，能给这个项目的资金和人力都有限，而白凤兰差不多推掉了所有手上的事，押上所有在抢这个项目，如此一来白烨还真是挺有压力的。
　　白烨、展昭和王舒，三人连轴转的在忙，但仍是觉得这样下去恐怕抢不过。正月十五老爷子在宅子里挂了彩灯，一大家子又来跟老爷子一起过节，白凤兰为了这个项目也来了，自然也得来报到。
　　展昭泡的一手好茶，吃完饭老爷子拿了套珍藏的茶具出来，一家人围坐在茶桌前，展昭则坐在老爷子身侧冲茶。大家都不说话，都等着老爷子做仲裁，喝过两杯老爷子果然说，“凤兰，你退标。”
　　白凤兰也猜到老爷子回是这么决定，不过她早就想好了，不管老爷子说什么，她绝对不让，这么多年老爷子一直就偏心主家，这回她是故意押这一单的，非要出这口恶气，于是她将茶杯一放，“三爷爷，您让我退也得给我个说法吧？这生意上凭的是实力，你情我愿才成买卖，说句不孝的话，您这是偏心了吧？”
　　老爷子淡淡的喝茶，“你要说法我就给你一个。”
　　白应明起身去那了个档案袋，掏出两张纸还有厚厚一沓照片，照片上白凤兰的宝贝儿子金晓海抱着个男人，姿势神态都极为暧昧，一张张翻过去，甚至还有亲吻的镜头。
　　白凤兰脸色瞬间就白了，拿着照片声音整整高了一个八度，“这不可能！”
　　老爷子将茶杯伸到愣神的展昭面前，碰了碰他展昭才一下回过神来给老爷子添茶，老爷子在鼻下过了过茶香，“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声音里透出两分冷气。
　　白凤兰气苦的嘴角抽动，可老爷子这态度摆明了没商量，她又不敢再顶撞。
　　老爷子喝完手上一杯，也没叫展昭再添，就拿在手里把玩，“凤兰，你也是当妈的人了，别一天净想着赚钱，有时间好好管管儿子。”白凤兰丈夫死的早，和儿子相依为命，本来一个女人撑一大摊生意就不易，老爷子又偏心不说，现在儿子还做出这种事，一时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老爷子叹了口气，“想好了就去吧。”白凤兰一句话也没说，站起来就走了，脚下不稳，差点在门槛上摔了，好在白烨离得近扶了一把，白凤兰甩开他的手上车走了。
　　谁也不说话，屋里气氛压抑的要命，老爷子挥了挥手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了给老爷子续茶的展昭慢了一步，不过他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却被老爷子叫住了，“小昭啊，你坐下。”
　　展昭只好又坐下，静听老爷子教诲。
　　老爷子看着院子里的彩灯，神态很平静，平静中却又透出一股沉雄的压迫感，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个疯癫的老小孩，让展昭忽然想起了八贤王和庞太师，不由得又肃然三分。
　　老爷子说，“你这孩子虽然正性子，不过和咱家三小子相反，有心思都闷在肚子里，刚才一直不声不响的，是不是觉得爷爷偏心了？”
　　“展昭……”展昭刚才愣神确实是觉得老爷子偏心了，就算是金晓海有龙阳之好，这和生意又有什么关系？用这个理由让白凤兰退出竞标，实在有点……
　　不过他看见那照片的时候想到的远不止这样，还有他和白烨，方才白应明拿出照片时候特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这也是白大哥给他的威胁，暗示他，如果继续和白烨纠缠下去，白烨也将是金晓海的下场。
　　“展昭不敢。”展昭敛了神色回答。
　　老爷子没看他，站起来看着窗外，“小昭，你这孩子心气正，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老爷子忽然又停住不说了，展昭一时也不知是留下听，还是告退出去。
　　过了有十来分钟，老爷子才又说，“不错，我是偏心了，以后你是要帮着三小子的，所以你也得明白，”老爷子转身又回来坐下，展昭赶紧给添上茶，老爷子声音很平缓，就像在说家常，“知道为什么白氏这么大个家族，至今没散过吗？逢年过节的还给我这糟老头子上礼？”老爷子指了指白凤兰带来的土产、补品，放在边桌上一大堆。老爷子这么说展昭就忽然明白些了，老爷子呵呵笑着说，“你还真当那些远的没边的，都是孝子贤孙啊？”
　　是啊，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老爷子喝了口茶，“你是个聪明孩子，明白这个理儿，只有主家强了，那些个远的才会依附过来，白家才不会散，所以有时候该偏的就得偏，该狠的时候就不能妇人之仁，心慈手软早晚被欺负。”
　　展昭也听出来，老爷子这是提醒他，于是点点头，“展昭明白。”
　　“嗯。”老爷子放下茶杯靠着椅子闭目养神去了，展昭就轻轻退了出去。
　　展昭出了门，老爷子就叹了口气，说实话，就算他今天这么说，他也没指望展昭真能心狠手辣起来，让他明白利害，强硬点也就是了，左右白烨骨子里才真正是个辣手狠戾的性子，有展昭在他身边，正是互补。
　　老爷子又看了看桌上的照片，照片上金晓海抱着个清秀稚气的男生，笑的一脸阳光。断袖说起来是古来有之的事，一点都不新鲜，白烨是个张狂的人，做事全凭自己心思，对展昭的态度也不藏着，老爷子是何等的火眼金睛，认下展昭的那天晚上就看出端倪了，这些日子他虽不亲自理事，不过大事小情却逃不过他的法眼。到底抱着什么心思这么看下去，老爷子自己也说不清，不过他也了解白应明，恐怕大小子的考验这就来了，老爷子自己添了杯茶笑道，“好小子们，挺的过去，爷爷就给你们拿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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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烨就在院子里打转，看见展昭出来几步奔过去，“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展昭笑笑，“没什么，指点了生意之道。”
　　自家老爷子虽然平时又囧又崩，但他老人家在白氏集团最困难的时候一个人撑过来，大风大浪经历无数，那简直是人老成精的典型代表，自家这心思，连大哥都看出来了，爷爷不可能看不出来，“爷爷没难为你吧？”
　　展昭摇摇头，“怎么会。”
　　其实白烨也知道，他对展昭太明显了，应该给家人一点时间，可他实在等了太久，不想让展昭在受一点委屈，不想让他再隐忍，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追的展昭，这辈子如果因为这事，有任何压力，就都冲他来就是了。

　　===不让老子在有话说里发言的郁闷小分线===

　　继续重感冒，每天吃药吊瓶睡觉，都没时间来写东西了，关键睡觉还鼻塞OTL【于是更新持续缓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