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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一个小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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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容祾当真只是一个小仙,酿一酿酒,两耳不闻窗外事。
“总归是你这里清净。”瑶池的花仙叹了口气,站起来道,“魔界已攻打到了蓬莱,天后怀着小太子,越发的暴躁了,我也得早些回去。”
容祾笑着劝道:“这也是难免的。魔界气势汹汹,大太子与天帝去了蓬莱,天后暴躁也是应该,你只消看开些。”
花仙叹着气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容祾将手中的酒盖上泥封,埋入院中的几株树下,又将先前娘好的取出来,轻轻地揭开。
“好香。”
容祾的动作一顿,有些讶异的转过头,原先空着的石凳上坐着一个月白衣衫的俊美青年,沉黑的双眸深不见底,混沌的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来。
容祾拖着酒坛,道:“你是谁?”
青年勾着唇笑道:“我叫归枭……你这酒香了千里,我不请自来,是否当让我饮一杯?”
容祾很自然的应了一声好,然后将手中的那坛酒凑近鼻翼闻了闻,又重新封好。归枭的笑僵了一下。
容祾道:“这酒还没酿好,不过是闻起来香罢了。既然来者是客,我只好取个好一些的来。”
归枭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道:“你还有更好的酒?”
容祾道:“我既顶着个酒仙的封号,那自然是只会酿酒了。”
语毕,他停下步子,微微弯下腰推开石井的井盖,然后俯下身,从下方径自拎出一壶酒来。
瓷白的酒壶从外头密密麻麻的封了一层凉气,正沁出细细的水珠来。
归枭的目光热切起来,转手滴溜溜的转出两个酒杯搁在桌上,容祾抬手斟了一杯,将酒搁下了。
归枭道:“怎么,是你不喝,还是不让我喝?”
容祾轻轻一笑,也一同坐下,宽广的衣襟散了一地,慢声道:“我……从不喝自己酿的酒。”
归枭的眼底泛起一丝光华来,笑道:“哦?这是为何?”
容祾只笑不语,又道:“我劝你还是喝完便走吧,现下不比从前,到处慌乱着,叫别人担心了可不好。”
归枭不置可否,就着手中的酒器将略带红色的酒饮下,一时竟怔住。这等铺天盖地而来的,醇厚的香气下深邃的苦涩,一时犹如千军万马厮杀,叫人一瞬没了心弦。
容祾似笑非笑,道:“如何……可是好酒?”
归枭搁下酒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容祾来,问道:“你叫什么?”
容祾正拎起那壶酒,用极优雅的动作又为他倒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玉似的讨人喜欢。他倒完酒,似乎是想了一下,方道:“小仙唤做容祾。”说着,便伸出手在虚空中一笔一划的写出两个字来,散着淡淡的金光,很快就消散开来。
归枭站了起来,一拂袖便取走了那一壶酒,笑道:“好久!好名字。我记住你了,也记住这酒了,痛快极了。这酒我拿走了,留一杯叫你自己也好好尝一尝。”
容祾看着他犹如来时那般突然消失,也不见脸上有半分惊讶,只是执起那杯酒,注视良久,轻轻倾在眼前,笑着叹道:“用那将死的愤恨凄凉凝成的鲜血酿酒,又怎么能不痛快呢……归枭。”
“他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真是难以捉摸。”天帝有些头疼的摇摇头道:“火急火燎的来了,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匀寒搁下茶盏,不紧不慢的道:“这个新上任的魔尊,喜怒无常也是出了名的,只是这次如此突然的便攻下了昆仑山,怕也不是心血来潮。”
西方天帝依旧是一身华丽异常的打扮,从束发的玉簪到腰间的坠饰,无一不精致非常。他若有所思的拖着下巴,道:“莫非你的意思是……有人从中捣鬼?那又会是谁?”
天帝冷笑道:“还能是谁。可若不是挑拨,是他自己早计划好的呢?”
匀寒慢慢的转头望向身侧,道:“那边只好打一场了。魔尊。”
俊美的青年不知何时立在那里,却又完全不显得突兀,正拎着一壶酒自饮着,犹如前来探望的多年老友,神态亲昵自然。
天帝笼着衣袖,笑道:“好久不见了,归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