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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番外 下 ...

  •   我烦躁地踱著步子把头发抓的乱糟糟的,实实在在的心乱如麻。
      死闷油瓶子面瘫脸臭家夥不知好歹的混蛋!!!
      我知道我知道一直躲著不是办法,可我能怎麽办?见面怎麽办?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出来“对不起”“没关系”这类话有必要说吗?有吗?!

      老天爷特别体贴地用一条短信中止了我的纠结,可惜,那条短信是让我浑身一凉。
      ──他走了,说改日再见。来接我吧。

      哈哈,看来我真是多虑了,那个闷油瓶真不是没我不行……
      也好…………

      丧魂失魄似的,我一路笑著回了店里。
      很安静很安静,罗罗趴在柜台上,枕著自己的胳膊像在打瞌睡。
      却突然有异样的感觉袭来,我略带僵硬地转头──
      闷油瓶那家夥,就坐在那里,沈沈地看著我。罗罗的手机,就放在他手边的木几上。
      於是我明白了,罗罗不是睡著了,是被一个手刀敲晕了。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可以无差别下狠手,是这家夥的风格。
      转身,我想先把罗罗弄醒再说,实在不想看那张棺材脸,看得老子心烦!!

      “吴邪。”我才一抬脚,就听见他在後头叫我名字,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魔音号子,我的腿当即就软了一半。扑面而来的是一种似苦似咸似酸的滋味,好像我整个鼻腔都开始发辣发麻,还未等我发作,就被他从背後一个夹紧。
      他娘的又给小爷来这一手!!

      即使知道挣不脱,我还是狠狠地挣动著,咬死了牙不做声,却像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猛烈地挣扎踢打,试图冲破他锁紧的双臂的禁锢。店堂安静到奇异,只听见我粗重的喘息跟肢体拍击的闷响。
      就像那年在疗养院,那家夥就是有办法把人制得死紧,跟他较劲,只能让我自己被箍到气儿也喘不上来。
      不同的是,这回我不会因为箍人的是他就放弃挣扎,有本事勒死老子算了!!

      “吴邪。”无声无息地制了我一会儿,他再度出声,很奇怪很罕见地,那声音里有一种浓重的情绪。
      “对不起。”依旧带著那种情绪,他开口。
      我却停了挣扎,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那家夥环我的手臂也松了劲,头埋在我颈窝里,全盘放弃了一样,重复著念那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很轻,但那种情绪未见淡化,反而随了那轻而又轻的言语渐浓,铺天盖地。
      像是痛苦,或类似的东西。

      好嘛,闷油瓶子,你真没辜负我的评价,变身韩剧深情男主角了怎麽著?你不是哑巴张吗不是拿得起放得下吗不是能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你他妈能那麽干脆甩了老子你拾那破玉干吗啊?你回来干吗啊?你黯然销魂给谁看啊你?

      “现在想後悔了?”深吸口气,我问他。
      “不後悔,”他答得倒快,很肯定,“我要你活著。”
      又是老套路!!与你无关是为了保护你!撒谎也是为了保护你!是吧?

      我发力要甩掉他的胳膊,没想到他松了力道但反应依旧很快,马上又勒紧了我,跟蛇一下子绞紧了猎物似的。
      被他又气又勒险些吐了血,我扭过脸冲他大吼:“我谢谢你!谢谢你他妈的让我好好活著!你丫的还回来干嘛啊?再晚两年老子儿子都打酱油了!!”

      他眼里滑过了什麽情绪,再开口时却还是要死的没波没澜,“那是我也没把握回来的地方,你应付不了。我要你活著,哪怕……”
      他没说下去,其实我也明白,这家夥心里有一套任务先後排行表,执行起来从不拖泥带水。让吴邪活著排在相当靠前的地方,所以当初他可以眼也不眨地丢了那麽一把黑金古刀,可以想也不想地把我从树上一脚踹下去摔个狗吃屎,可以上演一出始乱终弃的戏码,哪怕他可能会在我的记恨中背负一切死去,哪怕他回来时,他的位置早被别人取代。我以为我了解他,可是他的理智冷静跟狠戾程度却似乎总能显得比我之前估计的更深重,每一次都能给我个意外的震惊。
      我也知道我是去不了连黑瞎子也却步的地方,但如果我得知真相,根本不可能独自留下,就好像明知补给不够也不肯离开那陨玉,我确实是太天真。

      觉得很累,我就靠在他身上,睁著眼,脑子里一火车皮的想法跑来跑去,却始终抽不出头绪来。

      而那家夥居然又一次开口,抛出个肯定语气的短句,“你生气。”
      你废话!
      “所以,跟我发火,骂我,别离开我。”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耳朵边。
      在这儿等著我呢是吧?
      我转过脸,消极表示不想搭理他。
      “你还喜欢我。”又一个肯定句,而且那家夥居然伸手卡著小爷的下巴强迫我把头转过去!
      “我就那麽自轻自贱?”我打下他的手去。
      他环我的手一紧,呼吸声也突然沈了起来。
      几次重重的呼吸後,他调整回淡然状态,“不是,吴邪,有你,是我太幸运,一直是我太幸运……”
      “张起灵,你想清楚,你现在没那麽杯具了,你可你结婚生孩子变老,这跟正常人一样,你不是只有吴邪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有很多选择,还不明白吗?”我苦笑。
      好吧,我承认,时至如今,这才是真正梗在我心头的刺。作为古往今来头一个脸皮跟八字都厚到可以追著张起灵跑的家夥,发现自己连唯一的优势也没了,接下来的事态走向我实在不敢想,撕他咬他什麽的可能根本不必要──如果他会後悔回来。

      冷不防地,他抓著我的肩把我转过来,盯著我,良久,“我只想要吴邪,我只想跟吴邪一起变老。如果尸化不是开始的那麽早,我不会走,我以为我可以先送走你。不管什麽方式,我想要的,只是你。”
      我愕然。
      我看著她,直视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
      我知道他攥紧了我的手,有点疼。
      然後我突然想笑,这个死闷油瓶子就不能含蓄点委婉点煽情点吗?还有谁表白时会说“我会处理你的後事”这类话啊?!
      我真是天下第一的傻瓜,我早该明白的。
      是,他爱我没选择的,因为吴邪是吴邪,也只有吴邪会走近他,所以他只有吴邪。
      怎样开始的不是重点,结果才重要。
      我放不下他,他放不下我,这就够了。

      而我居然会像个娘们儿一样思前想後,作为一名称职的奸商,难道不应该好好算算我的精神损失他该怎麽赔吗?
      都是老熟人,打个折吧。
      我要你下半辈子,死闷油瓶子。

      我真的在大笑特笑,笑完以後,我揪住他的衣领:“以後,再敢扔下我试试?”
      “不会。”他握上我的手,神色温暖。
      “再说那种臭话?”
      “绝对不会了。”他轻轻啄吻我。
      “谅你也不敢……”此时,我已泪流满面。
      那天,我终於把所有苦涩和辛酸都发泄出来。
      我哭得很凶,以至於闷油瓶不得不拍了我的背给我顺气。
      以至於罗罗说她一早醒了,听我嚎成那样都没好意思睁眼。

      这个流浪瓶子还是被小爷我收留了,我大发慈悲在自己床上给他腾个空,要不怎麽办?杭州现在房价已经赶超北京了,寸土寸金的,还能不挤挤?总不能让他当第二个犀利哥去吧。
      啧,认真说来,小爷我这一壮举也是为社会和谐粽子安息百姓乐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卓绝贡献,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实乃一大伟人也。

      可惜的是,尽管小爷我如此伟大,未来仍会有不少舛难。
      比如说,尽管罗罗表示愿意给我妈当干闺女,但儿媳变子婿,总是会刺激到她老人家。
      我们还要面对生活给两个励志相守的人的种种考验。
      但我想,这些都不是问题。

      另外,闷油瓶现在多了一个奇怪的嗜好──戴手套。
      这家夥也不知道到底戴没戴过合适的手套,自从发现我织那一盒子玩意後,没事就拿著戴著,包括夏天,想是想过完前半辈子的瘾一样。就连织的很失败那些,都成了他的龙脊背。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我织双薄的给他玩好了。

      反正,我们在一起。
      还有什麽问题呢?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外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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