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Vampire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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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沙发边衣服散落了一地，蓝色的长裙层层叠叠随意地放在黑色的披风上。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捻起了长裙的裙摆，长裙的褶皱打开，闪着光的蓝色遮住白皙的皮肤。
林凡坐在沙发上弯下腰穿着鞋子，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侧脸。
范海辛伸手想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却被她躲开了。
“怎么了？”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他突然有种林凡会放下一个装着钱的信封走掉的错觉。
林凡的表情有些痛苦，她并不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德古拉说，也不知道范海辛是否还会想着与德古拉为敌。以前，他们没关系，她不会去考虑，现在，诸如此类的问题，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她看向范海辛，问道：“你还会报仇吗？”
范海辛下意识地就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
林凡愣了一下，苦笑一声，伸手扯下了他脖子上的十字架，“嘣”的一声，金属链子从中间断裂，一道血痕出现在范海辛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范海辛有些莫名其妙，他摸着脖子有些生气。
林凡已经转身，抬手就把要链子扔了出去，他站起身抓住了林凡的手，可惜迟了一步，十字架已经从林凡的手里飞了出去，砸中彩色的玻璃窗，从玻璃窗上的神父画像的胸口穿过，落入了城堡外的河流中。
他一把扯过林凡，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折断，看着她忍痛的倔强表情，他既心痛又愤恨。
林凡却感觉心里凉凉的，“你就那么在意那个东西？”她的脸上又出现了与德古拉相似的冷漠表情，一把甩开了男人的手，展开了翅膀，翅膀卷起一旁的椅子扔了出去，玻璃窗户完全碎落，她从窗口跳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水中。
范海辛冲到窗户边，看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扶着窗弦的手被碎玻璃刺破了，都毫无察觉。
冰冷的水让她清醒过来，想着时间会冲淡一切，两个人在一起可以消解仇恨，果然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银色的十字架在湖底闪着光芒，她轻易地就找到了。
看着冲出湖面的人影，范海辛松了一口气，松开紧绷的手，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甩着手向后退了几步，伤口就愈合了。
林凡已经站在了玻璃窗边，皱着眉头看了地上的血，抹去满脸的水，摊开手掌，就像地牢里的某个时刻一样，她问出了相同的问题，“你真的很想要这个吗？”
范海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确实想拿回来，但是他也不愿意伤害林凡。
“你还是要为安娜报仇吗？”林凡继续问。
范海辛依旧不说话。
林凡不禁苦笑，挑着眉说道：“我原本不想这么说，但是事实是，你自己杀了那个女人，不要把责任推在父亲的身上。”
范海辛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确实杀了安娜，他也没有理由去恨德古拉，“我……”
“嘘，”林凡的食指搭在了他的嘴唇上，湿透了的身体贴在他的怀里，她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不想判断是借口还是事实，“什么也别说了，我走了，你也离开吧，离开这里，去随便什么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范海辛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变得这么快，前一刻还躺在他里跟他笑闹，现在却好像巴不得他快滚。
“不为什么，我走了，你也快走吧。”林凡很焦急地往门口走去，手腕却又被拉住了。
“跟我一起走。”范海辛说。
林凡怔了怔，可是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立刻就走，永远不要回来了。”
她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从门外关上了门。
“亲爱的，我回来了，惊喜吧！”德古拉抱住了林凡，眼睛却看着林凡刚刚关上的门，眼中闪过冷酷的光，放开林凡时，又恢复了慈父的状态，“我的宝贝，你怎么全身都是湿的？”他关切地脱下外套裹在了林凡身上。
林凡没有解释，只是亲热地勾住了德古拉的手臂，笑着说：“您提早回来了！我们回家吧，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您在伦敦的经历。”
德古拉看了房门一眼，又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林凡有些心虚，她原本是想试着让德古拉接受范海辛，可是当她感觉到德古拉在靠近，当德古拉出现在门前时，她突然就慌了，更何况范海辛的态度已经让她失望了。
“你手上拿着什么？”德古拉突然问。
林凡这才发现那个该死的十字架还在她手里，她随手就扔在了地上，“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
“我们回家吧。”看着林凡心虚的眼神，即使他闻到了一股狼人的味道，他还是决定放过屋子里的人，当然，如果他知道是范海辛的话，他怎么样也不会就这么走掉的。
屋子里林凡的味道影响了他的判断。
两人是飞回城堡的。
因为范海辛的事情，林凡心里乱七八糟的，所以一飞到天上就忽略了德古拉，一个劲地往城堡方向飞，德古拉只得加快速度，不然输给女儿，那也太丢人了。
两个黑影几乎同时挤进客厅。
林凡站定后不仅抖了抖，湿着的裙摆边结了一层冰，她在德古拉点头后直接飞身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开门关门的声音把先到城堡的几人引了出来。
“伯爵。”卡莱尔向德古拉颔首，他身旁的埃斯梅也乖巧地行了个礼。
薇罗拉和蜜西卡立刻就站到了德古拉的身边，德古拉抬着下巴扫过两个女人，心里却想着：我的伊利莎白什么时候才能长这么大啊！
“我让艾莉拉跟着简森管家学习去了。”林凡以为德古拉的沉默是因为缺了一个人。
德古拉点点头。
这时路西恩才从楼下走了下来，他的表情虽然算不上恭敬，但是也比平时那副欠揍的样子缓和了许多，“德古拉伯爵……”
可是德古拉并不在意他说什么，直接吼了一句：“滚出我的城堡！”
路西恩一愣。
德古拉又吼了一声：“还有你！”他指着薇罗拉。
刚想发作的路西恩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欣喜，为此他甚至可以接受的德古拉恶劣的态度。
却没想薇罗拉站了出来，她说：“我不走。”
路西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他疑惑地看着薇罗拉，薇罗拉却没有看他。
德古拉无奈叹了一口气，“我是说我放你自由。”
蜜西卡扯了扯薇罗拉的袖子，让她能走就赶紧走了，即使是和路西恩闹别扭也不要挑这个时候。
薇罗拉却依旧摇头，“我接受我的自由，那么我可以住在这里吗？伯爵。”她已经改口了，不再叫主人，也不再低着头。
“为什么？”路西恩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焦躁。
“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薇罗拉说，她美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她就是要让他苦思冥想，这样他才不会忘记她，这样她才能为自己找回一点优势，她不想做别人的影子，她想做唯一的那一个，现在还做不到，那就分开，她相信，路西恩会恨她但是绝对不会忘记她，这就够了。
德古拉看着薇罗拉坚决的眼神，点头，“你可以留下，”又转向路西恩，“我想，你也没有理由留下了，你的血液研究不会有任何结果，看在薇罗拉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路西恩看了薇罗拉一眼，问道：“什么路？”
“亚历山大•柯维努斯，我只给你这一个名字，你自己去查吧……伊果！送客！”德古拉冲着大门外喊了一声。
忠实的仆人伊果已经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像是为地狱之主路西恩守着地狱大门的地狱犬一样，“听从你的吩咐，我的主人。”
林凡原本还在想为什么德古拉似乎什么都知道，看到伊果那副得瑟的表情，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伊果肯定偷偷地给德古拉写信汇报城堡情况了。林凡心里突然有些慌，不知道伊果说了多少，有没有说起过她和范海辛的事情，她看向伊果，伊果却露出了慈父一般的目光。
“他没有说。”薇罗拉悄悄对林凡说，“伊果很喜欢你。”
林凡错愕地看了伊果一眼，又疑惑地看了薇罗拉一眼，怎么城堡里最茫然的人变成她了？
即使这样，林凡还是不想瞒着德古拉，只要德古拉去地牢看一眼，他就会知道范海辛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在路西恩愤然离开之后，她把德古拉拉去了书房。
“我把范海辛放走了。”她直说。
德古拉只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林凡舒了一口气，关心地问道：“您找到伊利莎白了吗？”
德古拉点头。
“太好了！那您为什么没把她带回来？”林凡真心为他开心。
德古拉看着女儿兴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可是想起自己的伦敦之行又觉得自己好悲惨，他长叹了一口气，把头枕在了林凡的肩膀上。
“是不是太累了？那先休息吧，明天再告诉我好不好？”她帮德古拉揉着太阳穴。
德古拉点点头，突然在她脖子边嗅了几下，林凡不禁缩了一下。
“为什么你闻起来有股狼人的味道？”他问。
林凡一愣，脑子转的飞快，说道：“可能是路西恩味道太大了。”
“是吗？”德古拉说，看着女儿那副装模作样的表情，突然心情很愉快。
林凡狂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的，不如趁着天还没亮，把城堡窗户打开通通风吧……我现在就去。”
“去休息吧。”德古拉说。
林凡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可是德古拉却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又无力了，幸运的是，简森管家已经为城堡引进了现代化浴室，所以，不成问题。
德古拉抱着林凡的肩膀，睡得很香，林凡却瞪着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块一样。
她很怕范海辛到城堡来找她，又很怕他不来找她，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跟他离开，可是她也怕自己会再次拒绝他，那样就伤透了他。
她翻了个身，枕着德古拉的手臂看着他的脸。
德古拉的眉毛纠结着，仿佛做了不好的梦，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他的眼角。
德古拉立刻就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灰蓝色的眼睛很亮，“怎么了？亲爱的。”
“皱纹，您长皱纹了。”林凡打开了床头灯，伸手摸了一面镜子给他。
德古拉狐疑地看了一眼林凡，才把目光转向镜子，紧接着他看到了眼角的皱纹，还有鼻翼两边变深的法令纹，鬓角也出现了几缕白发，他不解地“嗯？”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林凡问。
德古拉放下了镜子，想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离开罗马尼亚太久了吧。”
林凡“哦”了一声，“那是不是我以后也不能离开这里？”
德古拉摸了摸林凡的头发，因为面部的苍老，整个人都变得很“和蔼”，“你当然可以离开，你要离开我吗？”
林凡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我会陪着你的。”
德古拉不禁笑了，“傻瓜，我怎么可能永远把你留在这个封闭的地方？等米娜长大了，米娜会陪着我的，你就可以出去转转了。”
“米娜？”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伊利莎白现在叫米娜，很可爱的名字是不是？”德古拉笑地很温柔，从伦敦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温和的气息，似乎暴戾的气息已经被清洗一空了，可是这样反而让他显得很无助，他继续描述着米娜，“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她的笑容，你就会忘记所有悲伤的事情……只是……”
“只是什么？
“她才11岁，”德古拉苦着脸，“我要等到她满18岁才能唤醒她的记忆。”
林凡握住他的手，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德古拉却笑了，“我都等了400年了，再等7年，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Vampire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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