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不可追》雒子虚

6、困境

　　顾子都突然起来的表白的确在雒绾绾心里引起轩然大波。下午还要陪李佳甜和王逸涵逛校园，想到是因为自己让她和顾子都分手，更是觉得愧疚而无法面对。有些事情的发生原不是你的本意，你却不得不为此承担一份责任。雒绾绾苦笑着接通了王逸涵的电话，他已经在楼下了。雒绾绾也稳定了下情绪匆匆下楼。
　　“surprise！”王逸涵递给她一个漂亮的礼品袋。雒绾绾并不好奇里面装了什么，而是被李佳甜吓了一跳。她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头发也梳得不似以前一丝不苟，而是散乱的披着。眼睛里充满了疲惫，“你来了。”李佳甜厌厌地打了一个招呼。王逸涵解释说：“她跟顾子都分手了，顾子都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就是。”
　　接下来的一下午，雒绾绾就充当了李佳甜的知心姐姐，一路上听她回忆自己与顾子都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他第一次吻她，她睫毛长长的眨呀眨。第一次约会，浪漫的咖啡厅。她的生日他从巴黎给她买限量版的蒂凡尼项链。然后她又接着斥责顾子都的负心薄情，说变就变。最后总结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男人说话算话，母猪都会上树了。言之凿凿的提醒雒绾绾一定要擦亮双眼找男朋友。王逸涵听到这里插话进来大声反对，李佳甜立即识趣的说：“当然除了我表哥。雒绾绾，以前那开玛莎拉蒂接你的据说只是你一个学长吧？怎么，考虑一下我表哥吗？”话题转这么快，雒绾绾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是连连摆手。
　　一个下午下来，送走他们之后，雒绾绾身心都感到十分疲惫。对比着大家一起去春游时候的李佳甜和现在的她，雒绾绾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诗“可怜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这样近距离的感受到这句话，确实是句句惊心，字字血泪。
　　回到寝室，打开王逸涵的礼物，是一本《采蓝集》，书里有他写的话“天色常蓝，这是我对你的祝愿。”
　　一遍，一遍，继续，不停。顾子都一直打雒绾绾电话不通，后面打过去她索性关机了。顾子都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他想要给她一个解释。他急迫的要证明自己的真心，不管她接受不接受，最起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到了她的寝室楼下，阿姨一看又是前两天的帅小伙立刻乐了，“同学，又来修电脑啊，快去啊。”顾子都点点头跑上楼，宿管阿姨还在那陶醉：“这小伙真不错，会修电脑跑步也这么快~”坐在大厅等女友的某男生心里不爽，阿姨，我也会修电脑跑步还会骑自行车，怎么不见你这么热情！
　　顾子都气喘吁吁地站在雒绾绾面前，雒绾绾也觉得不能逃避这个问题，于是请他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然后说：“对于之前你问我的问题，我有了答案。不行。顾子都。谢谢你的喜欢。”她停了停继续组织语言，“你现在可以因为喜欢我，那么决绝的抛弃李佳甜，以后我也会有同样的遭遇，而我不打算承受。”“不是的，你是不一样的。”“我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姑娘，并不拥有唯一的好运气。”“不，你不懂，你就是唯一的，你不知道，小时候••••••”
　　“你们，是你们”顾子都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一声尖叫，李佳甜会学校拿东西正好撞见这一幕，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闹“雒绾绾，亏我把你当姐妹，什么都跟你说，你早当笑话听了吧。”“没有，佳甜，你别误会，我跟他没什么。”雒绾绾赶紧跑到李佳甜身边，李佳甜一把推开她：“你就是小三，卑鄙，无耻。你以为你会比我好？我会看到你跟我一样的结局。”说完转身就走了。
　　“你也听到了。现在请你离开，不要再找我。”雒绾绾背过身子不理会顾子都。顾子都走到门口，黯然说道：“雒绾绾，全校第一的雒绾绾，这道题你就是这样得出你以为的完美答案吗？”
　　走道的李佳甜看到顾子都独自离去，轻蔑的一笑，活该你们今天被我撞到，以后还有你受的。拿出手机发信息给雒绾绾：“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我们还是好姐妹对吗？”“不，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愿意。当然是好姐妹。”看着手机屏幕，李佳甜冷冷地笑了。
　　酒吧里。秦非和顾子都两人借酒浇愁。秦非左拥右抱着辣妹唱歌，顾子都一个人坐在一旁喝闷酒。秦非见他没什么兴致，走过去搂着他说：“兄弟，没事的。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会消失和过去。整个人生就是由偶然和虚无组成，你现在遇见雒绾绾完全是一个偶然，没有她的那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所以啊，这么偶然的一个人生，我们何必这么认真对待呢？”说完继续喝，继续唱。
　　“兄弟，我怎么没发现你秦非是个哲学家啊？”“你不知道的多了，我还是个诗人呢”秦非大笑着回答，“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说的好！与尔同销万古愁！”顾子都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真的只有醉了，才不会去想吧，才不会难过。明天醒来呢？醒来又是一场愁，可是谁管那么多？眼前有酒眼前消愁，明天，又是明天的事情了。暂且都抛到一边吧。“滚，你们都滚。”顾子都粗鲁的赶走了陪坐的艳女们，跟秦非一起拼酒。醉倒之前模糊之间听见秦非说：“其实，我一直期盼某个偶然会是我的命中注定，让我用尽所有去对待。”秦非的脸显得十分落寞，是他从没见过的。或许是自己醉了，出现幻觉了吧，来不及仔细分辨就沉沉睡了过去。
　　顾子都又开始疯狂的工作，全公司处于一种紧张气氛下。方卉越来越确定那天在超市看到的不是老板了。老板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每天人都走光了老板都没走，第二天一早他已经在办公了。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回家吧。一个多月下来也消瘦了不少。这个月公司业绩再创新高，方卉去递报告时却觉得老板只是机械的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模样。这不是他一直努力的吗？疑惑之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同样帅气的高大男子一阵风一样闯了进来。一把拉起顾子都说：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跟我走。”等老板离开，方卉才发现办公桌角堆积了很多空酒瓶。难怪老板精神不好，转身离开之际看到抽屉未关上的一角，赫然是那天广告里的巧克力曲奇饼干。文件落了一地••••••真的是老板噢••••••
　　“她还是不肯见你？”“嗯。”“你要不就全力去追她，让她明白你的心意，要不就放下她，往前走。现在这是个什么样子。”“我放不下她。”“那就去见她。”秦非指指路口，雒绾绾正背着书包走过来。“她每周这个时间，都会去上法语课。”“你怎么知道？”“哈哈，我靠我的个人魅力买通了她身边人通风报信啊。”说完推了一把顾子都。顾子都连忙下去拦住了雒绾绾。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秦非把头埋进方向盘。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他坐在车上，在角落里，等她可能的出现。无望的等待，他却不觉得漫长。
　　“做朋友不可吗？普通朋友？”“不可以。”“为什么？”“因为我不像你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感觉不顾及别人。”“你是担心李佳甜不高兴吗？”雒绾绾不回答。“我跟她本来就是不认真的。她也一早就是。”顾子都有些急，好多话堵在嘴巴，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他语无伦次，怕她不能理解他。“你，你不一样。真的。我。小时候。我喜欢你，从小时候就是。那能假吗？”仍然不见效，“绾绾，我爱你。这是真的。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了吧。”雒绾绾感觉浑身一震，默然的偏过头像是极力压抑着些什么。“假如你不愿意，可以就是朋友吗？同学？校友？点头之交？一面之缘？”顾子都可怜巴巴的问。“让我想想，前提是你现在让开。我要去上课了。”“又要想啊。你这次可想好点的答案啊”她都走远了，顾子都还不死心的叫唤着。路边的学生都想这年头世风日下啊，难得有帅哥，可帅哥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顾子都春风满面的回到座位上，秦非忍不住鄙视了他一把。摇头说：“红颜祸水啊，看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吧。”“我乐意。”“真肉麻。我要把这话录下来，让你以后看看你现在的怂样~~”话语间，顾子都电话响了，“顾子都，秦非肯定在你身边吧。我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俩明天赶紧恭候大驾。”秦非一声惨叫“完蛋了，女魔头陈瑾瑜又要来祸害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