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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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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巴黎的风吹着纯白的窗帘,窗户大敞着。
教授背着手,慢慢的走到肖邦后面,慢条斯理的说:“早啊,已经起来了啊?我想你昨天一定没睡好。”
肖邦没有说话,他正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份谱子,慢慢演奏着。他表情平静,看不出一点昨天的不愉快。
“不太好”肖邦的声音有点小,听起来有点虚弱和落寞。忧郁青年肖邦终于对自己犯下的大错误还有点认识,于是他对教授说道:“演奏会的评论怎么样?”
教授又在装傻充愣:“音乐会评论?哦哦,我还没有看到。不过那段波洛涅兹弹得很好,很有气势,很强烈。”
肖邦停止了弹奏,他撇过身子有点鄙视的盯着教授:“少来了,教授,你手里拿着全巴黎的报纸。”肖邦对自己老师的脱线举动是深有了解的。而教授听到了肖邦的话,也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挎在左臂上的一厚摞报纸。
“哈哈哈,是,是。”
“它怎么说?”肖邦难得强硬一回,但是教授依然不肯对他说。
“啊,不算坏。”教授一边将报纸放到桌上一边说看似无所谓道:“没事,这些评论家真差劲!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固步自封的,至少他们应该承认你停下来以后弹得那段非常好。”他指着肖邦说道。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没有写,我来念一段你听听”他把其中一张报纸抽出来,走到肖邦身边念道:“这是所有的演奏会里最糟糕的!这个年轻除了音符无法记住以外,还像一个小孩儿那样冲动莽撞”肖邦看着他的老师,不服气的又回过头来看着琴键,“我认为他至少还要学三年以上的学习,并且还要换一位老师。”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肖邦抽气了一声,张着嘴看着他的老师。眼睛和脸上都写满了倔强和不服,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演出不仅让自己的前途可能尽失,甚至让老师也蒙上了不白之冤。
“最后一句是指责我的。”教授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肖邦有些愧疚的看着他的老师,自责的低下了头,他的胸腔一鼓一鼓的用力喘着粗气,眼神很愤怒。
“你弹得波洛涅兹舞曲,你知道有个白痴是怎样评论的吗?”教授问道。
肖邦抬起头来,看着教授。
“野蛮的!”
肖邦此时心中有千般万种的情绪在激荡,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说道:“回华沙有好一段路要走,教授,我们该动身了。”
肖邦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自己在巴黎没有立足之地了,即便心中再舍不得这里,他也无法再在巴黎继续自己的梦想。他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教授听到了肖邦丧气的话,板起脸来对他说:“绝不!”
“我们等了15年才来到巴黎,只失败了一次就回去?绝不!”说完,教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教授坐在放着一堆报纸的桌前,“这些我可真不想看。”他拍了一下桌子上的报纸,气急败坏。他扫了一眼桌子上各式各样的报纸,接着他看到了一份与众不同的,他将那份报纸拿起来,“这是什么?”然后读起来:“像肖邦这样的天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他的才华无与伦比”在听到这番话后,教授和肖邦两人同时回头露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教授的眼镜甚至从鼻梁上掉了下来。他接下来念道:“一个明亮之星从我们中间缓缓升起了,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最为明亮的一颗。”教授后面的就没有念了,他大致的扫了扫后面的内容,最后将自己的目光定在了作者的人名上“乔治桑”
“乔治桑写的。”教授缓缓说道。
肖邦惊喜的跑到教授的旁边,眼角眉梢全部都是惊喜。他惊讶于自己在如此讨厌乔治桑的情况下,她还会如此的雪中送炭。
他夺下教授手中的报纸读了起来。
“那个女中豪杰?她的评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我们再去找皮耶谈谈吧。那第二次的音乐会便犹如探囊取物了。”教授一个人又在滔滔不绝,而肖邦则怀着激动的心情读完了乔治桑写的这段评论。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教授喊
“信又送来了”
“谢谢”
“是你的”教授将写有肖邦先生亲启的信件递给他
“上面说什么?说什么?”教授急促的向肖邦问道
肖邦拆开信件“亲爱的肖邦先生,奥尔良公爵夫人请您和您的老师参加她今天晚上家中的酒会,请您届时光临。乔治桑”
在读到乔治桑名字的时候,肖邦的语气是疑问的,他反复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和乔治桑的名字。
“乔治桑怎么知道奥尔良公爵夫人喜欢你?”
肖邦脸上露出微笑,他拿着信仿佛有心事似的走到一边。而教授则无奈的看了看肖邦的背影,嘟了嘟嘴。
公爵夫人的府邸富丽堂皇,四周有穿着甚好的仆人和侍卫,肖邦和教授穿戴得体的走近了公爵夫人的宴会,由仆人唱名。当他们进入到宴会大厅时,穿着华丽的名门淑女正在弦乐的配乐下优雅的和身边的男士跳舞,两人望着大厅里的奢华和上流社会的生活有点咂舌。
他们俩一边观察着这个酒会的盛况,一边走着,教授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套对肖邦说:“弗里德里克,我拿了两只左手的手套。”肖邦的笑容又恢复了平日里高兴时爽朗之中带着点孩子气的样子,他笑着教授说道:“拿一直手套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肖邦笑的很开心。
步履匆匆的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金棕色的头发梳在脑后,快步来到肖邦的身边与他握住手。
“你好吗?亲爱的肖邦?”
“李斯特先生”肖邦很高兴看到了李斯特,他笑的露出牙齿。
“教授晚安”李斯特向教授歉了歉身说道。
“这里可真是光彩夺目、美轮美奂”肖邦真诚的对李斯特说
公爵和公爵夫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肖邦、李斯特、教授三人同时弯腰向他们行礼,等他们走过后李斯特对教授说:“可以把肖邦借给我几分钟吗教授?”
“当然,当然可以。”教授点头如捣蒜。
听到教授的回答,李斯特和肖邦便向另一个方向奔去,李斯特一只手揽着肖邦的肩背,一手指着一个方向。
教授看到两人离去后说:“我可以趁此机会和大家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