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公钓“于”》星若伊幽

12、竹马竹马

　　哭哭闹闹的就到了中午，正在姜峰和于越考虑是自己做饭还是出去找食儿的时候，一个电话替他们做了决定。
　　“姜先生吗？我是徐雅美，方便的话，能不能出来吃顿饭，我有要紧的事情想和您谈一谈。”
　　“现在吗？”豆豆跟着姜峰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姜峰答应，只要豆豆在身边，以后打给他的电话，都必须要按免提，让豆豆和爹地一起听。不在的话，一定要在事后告诉豆豆。咳，于是，刚才徐雅美说的每一个字，豆豆都听得真儿真儿的。姜峰习惯性的回头看了眼豆豆，就这一眼，马上就捂住嘴，生怕自己大笑出声，总不能让徐小姐以为自己神经了吧。
　　豆豆这一路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以为越哥哥能哄哄自己，谁知道比爹地还狠，这个眼泪就更止不住了。再听到这一通电话，又听到这个吐艳的声音，火气一上来，从脖子到耳朵再到小脸儿，红的都要冒血了。眼睛瞪的滴流圆，如果再配上一个络腮胡，俨然一个小张飞。再结合一下豆豆此时的小红脸，那就是张飞和关羽的综合体了。眉毛都飞起来了，鹿眼瞪得大大的，泪水存都存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金豆豆，脸颊鼓鼓囊囊的就像塞满了食物的松鼠。
　　没有得到姜峰的回应，徐雅美只好再一次的拜托。“是的，请务必前来。如果可以的话，请豆豆和豆豆的救命恩人也一起来吧。”本来想说自己有些误会要解释，但想想还是算了，话说的太明白，人家不来就麻烦了。
　　姜峰瞄了于越一眼——你去不去？
　　于越挑了挑眉——去呗，有免费午餐干嘛不去？
　　于越心说了，徐雅美又不是老虎，还能把我吃了？就算是，她也是吃姜峰，关我什么事儿？
　　于越对着豆豆招了招手，示意豆豆到自己这里来。豆豆躲在姜峰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巴巴的看着于越，就是没敢动窝。于越想起来了，刚刚说如果自己是姜峰，豆豆要是这么胡闹，就一定会打豆豆。估计这句话吓着豆豆了？真是哭笑不得。“豆豆，过来吧，我又不打你。”
　　听着于越的保证，豆豆这才从姜峰那里挪出来，啪啪的朝于越跑过去。
　　于越把豆豆放在大腿上，胳膊一伸，一把把豆豆搂在自己怀里，坏心的逗弄豆豆。“那……，豆豆绝对不会去的，对不对？越哥哥和你爹地去赴宴，豆豆就一个人乖乖的在越哥哥家待会儿，等越哥哥和你爹地给你带饭回来，好不好？”
　　吐艳！越哥哥都被爹地带坏了，合起伙来欺负偶！“我又没说不去……。”
　　姜峰这边回复徐雅美，并问清楚了地址，那边就对着于越挑大拇哥——行啊，我还想怎么解决这小东西呢，你就这么容易把豆豆忽悠过去了。
　　于越斜了姜峰一眼并且用鼻子哼了一声——小菜一碟。
　　姜峰这个专职司机开车的过程中，豆豆看着外面的景色，就觉得异常熟悉。等下了车，豆豆这才明白这莫名的即视感是肿么回事儿。不过半个月，来这个饭店三次了。又要吃泰国菜咩，偶都吃腻了。
　　姜峰看了眼手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庆幸着自己早到，可以利用这点儿时间想想一会儿怎么和她沟通，没想到的是人家来的更早，远远的就看到了穿着纯白色OL套装的徐雅美。
　　“姜先生，请坐。”徐雅美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还起身迎接他们。
　　豆豆这小家伙又开始耍小心机自作聪明了，虽然是满脸的不待见这老巫婆，还是自动自觉的和徐雅美坐在一起。看了一眼老巫婆略微尴尬的表情，豆豆心想，切，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坐么？这还不是为了爹地和越哥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接近爹地的，哼！
　　“姜先生，我就长话短说了吧。我希望，我们还可以合作下去。”说着就拿出了两份合同，并且在姜峰跟前，在两份合同上各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把笔放在合同上面，一并推到了姜峰面前。
　　“徐……，徐小姐，你……。”姜峰看着一式两份的合同，就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吧，这几天一直在算着自己这次生意是要赔多少，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好事儿？
　　“姜先生，首先，我要为我任性的行为，对豆豆表示道歉。其次，我要为我一厢情愿的感情，对于你造成了一些麻烦，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我不希望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而影响我们之间的生意合作。不过，你这么不给我留情面，是不是也要对我说声对不起呢？”
　　“哦，对不起。”姜峰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在合同上签了字。不是姜峰不想多说几句，是实在话都被徐雅美说完了，他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好了，事情解决了。想必，姜先生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吧。”调皮的冲姜峰眨了眨眼睛，习惯性的拨了一下黝黑的直发。
　　“不……，不……，怎么会……。”姜峰这头大灰狼头一次被一个女性整的个语无伦次。
　　“就算你愿意，豆豆也不愿意吧。”徐雅美逗玩姜峰，又接着逗豆豆。
　　看着姜峰有点儿窘迫和豆豆有点儿疑惑的眼神，徐雅美觉得自己玩够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我是真的有事儿。姜先生，你要是再晚来几分钟，就看不见我了。到时候，我就只能把合同快递给你了。”
　　徐雅美就这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徒留下这三人风中凌乱。
　　砰！砰！砰！被砸门的巨响惊醒的于越看了一眼闹钟。你妹的啊！凌晨4点！这是谁啊！闹眼子啊这是。正醒盹呢，就听外面的砸门声还是持续不断的响着。丝毫没有脱力的趋势，还一声比一声震耳欲聋。不知道是彻底醒了还是终于回魂，这才闹明白，不会是那个死小子吧……。趁着邻居还没有出来破口大骂，赶紧去开门。
　　打开门看了一眼来人，仅一眼就让于越有想骂娘的冲动。尼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抽风。来就来吧，你敲哪门子门还敲的他妈的震天响。这是凌晨啊老兄，你不睡别人还得睡呢。你骚扰我没关系，别连累别人好伐。真是三岁看老，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两话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真真是完美的体现。刚想让这祖宗快点儿进来别闹腾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哇哈哈！我胡汉三终于回来了。兄弟！有没有想我啊？嘿嘿。”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摔，张开双臂那架势就想跟于越来个熊抱。
　　于越真心无力了，避开了这二傻，拉起行李箱的杠杆就往屋内拖。既不跟他热烈拥抱也不跟他亲密交谈。于越这个人吧，初次跟他交往的人，你们千万不要被他面瘫的外表和冷漠的性格吓唬住。实际上很好说话也没什么脾气，只要不是太过分触动了他的道德底线，基本上不会和人动气。但是，人无完人。于越有个算不上毛病的毛病，起床气是也。觉不够睡或者是被别人打扰了的情况下，脾气就不太好了，还好不至于暴躁。所以说冷漠的性格有些时候也许并不是个缺点。
　　“喂！老子我紧赶慢赶的回来找你叙旧，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一屁股坐在多人沙发上，双臂往沙发背上一放，拽的四五八万的。呵，这厮倒不乐意了。
　　“霍、司、童！”黑着脸瞪着这个好友。
　　“干……，干、干嘛，干嘛啊你。”哇塞，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好恐怖的起床气哟。
　　“你，给我好好坐。”反了你了啊，出去几年才，就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了，什么死德性。
　　啧啧，刚刚见面太兴奋了。怎么就把这位老友的毛病全忘记了呢？依旧是那个不会变通一板一眼的死样子。实在不想听他唠叨啊还是乖乖坐好吧。
　　气归气，只是面前这个人啊，从小到大都这样，该习惯就得习惯，不然还能怎么样？幸亏留个心眼，刚和这个挂电话就把这个人喜好的东西全数购回，要不然？呵呵，现在拿什么来招待他啊。
　　从冰箱取出早就已经熬好并且冷藏的凉茶，倒了一杯放在此人面前，抬头就看到这厮像狼似的已经眼冒绿光了。啊喂，你用不用这么兴奋啊。
　　“啊！凉茶？！越越，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汝真是吾乃贤妻啊！”平常人一口一口喝着都嫌苦的饮品，这人却能一灌到底犹如牛饮。
　　看着这大男孩儿双眼放光表示还要根本就没喝过瘾的架势，于越不犯傻了，我才懒得当服务生一杯一杯倒给你，直接把一2升装有凉茶的玻璃壶放在桌面上。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吧，你要灌水饱我还能拦着你？心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不是说假的。这人要是往青春少年那边打扮，假扮新进大学生绰绰有余，甚至高中生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这么一个外表可爱的家伙居然最喜欢喝苦的跟中药一般的凉茶！还有这一张嘴就一句一句的老子，你丫就不觉得有违和感么？于越是真心的懒得吐槽他了。
　　看着这厮就快把自己喝死了还不住口，赶紧拦下来。“我说，你至于的嘛，别喝了。喂！你上次不是说在超市发现熬凉茶的材料了吗？还都是配好的。你想喝自己熬就好了，干嘛跟喝了这顿就没下顿的样子。”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荷包蛋都不会做啊。熬凉茶？你杀了我来的快一些。”揉揉肚子，貌似真的不能再喝了，这才作罢。
　　呃……，合着你在外边一个人住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你这出去一趟到底是干嘛去的啊这是。看着和往年只提着旅行袋不同，这次是旅行箱啊。这阵仗，是不走了吧。但是也不肯定还是再问问吧。
　　“你这次要在国内住多久？”
　　“越越~~~，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我刚回来，屁股还没做热呢，你就打算我什么时候走了么？”那个怨妇脸哟，真的不能看。
　　“哈？！你这说什么呢？”我不就是随口一问，他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穿着军靴的脚踩在玻璃桌面上。“老子不走了！老子要在沙家浜扎下根了！”
　　“把脚给我放下来。还有，我拜托你，给我好好说话，行不？”一手扶额，一手去拍那只蹂躏桌面的蹄子。“那你还这么死命喝，有病啊你，这还不是什么时候想喝什么时候喝吗？”
　　“呵呵，我这不是想这口了么。别说这个了。你不是有事儿要我帮忙吗？什么事儿啊。”
　　看着这八婆嘴脸，于越瞬间觉得自己找错对象了，这家伙。可又找不到另一个适合的讨论对象了，唉……。“你得先跟我保证，今天我们之间谈论的内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绝对不许扩散。”
　　“好！没问题。说吧。”哇靠，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真难得啊，能从这家伙嘴里，除了唠叨我之外还能蹦出这么长一句话来。
　　“那个……，呃……。”于越是真的怵头了，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喂！你转性了？说啊，吞吞吐吐的干嘛？”急死我了你，想听听你的秘密就这么难啊。
　　“你说……，这梦里梦到不应该梦到的人有什么说法没有？”呜呼……，终于是问出口了。
　　“仇人？”
　　于越没说话，快速的摇摇头。
　　“爱人？！”睁大眼睛看着于越生怕错过了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于越闻言呆楞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看上去可不是这么坚定了。
　　哟呵，有情况啊。霍司童坏笑的朝于越走过去。“喂！你都梦到什么了？把你愁成这样？”
　　于越迟疑了几秒答道。“也、也没什么啊。”
　　“啧啧，你学坏了，不老实啊你，都结巴了。快说！怎么回事儿？”心说，越越啊越越，你也有今天！
　　于越看着这厮幸灾乐祸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这年头找个靠谱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梦到和别人很是亲密，你想怎么样？！”
　　看到好友被自己逼急了，自然不敢闹了。咳咳，不玩了。“是你认识的人？”
　　“是啊……。”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认识的人，我还急个什么劲儿？
　　这厮问完之后居然不说话没下文了？那忐忑的眼神是毛意思？在于越忍不住想要暴走的时候终于出声了。不过，这还不如不出声呢。这轰天雷把于越砸的啊，晕哟。
　　“哥们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梦到是男的女的？你千万别告诉我是男的啊！”阿弥陀佛，但愿是自己第六感错误。
　　“……”于越不是不想说话，是实在无话可说了。
　　“！！”我靠！不是吧！这家伙不是万年爱情白痴吗？从小玩到大啊，对着女生，别说亲吻了，就连牵手都没有啊，甚至连话都很少说，整个一个天煞孤星。虽然他自己美其名曰求学期间要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绝对不会谈恋爱，才会造成这个局面，但是，鬼信啊！呃……，等等！不喜和异性交往，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啊。是我太纯良了吗？为什么我当年就没有深究呢？猛的摇头，不对，这也不能证明他好男风啊。他当时和男的也没什么暧昧的地方啊。我去！这世道真的变了吗？还是2012真的要来了？这货不搞bg就算了，他居然搞bl去了？！我出国之前他都没有这种迹象啊。这才几年他就变了？！神啊……！快下个雷把我劈了吧。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玩笑开不得啊！”越越难道是被我祸害了？不能啊，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这搞什么啊这是。
　　于越没说话，慎重的点点头以示回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告诉了霍司童。
　　“越越，你和姜先生满打满算认识也才一个星期而已，就更别提你们见面的时间了，撑死了也就3天。你想清楚了没啊？”
　　“我这是找你商量，你怎么反而来问我呢？”这人真是……。
　　“喂！你和我可不一样。我是天生的同，对异性是无能无力。你可是直男，退一万步来说也是个双，何必走这条路啊。我要不是上头还有兄长，你觉得我老爸老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还同意我出柜吗？”
　　“那、那这到底要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按理说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是应该支持你考虑一下你会弯的可能性的。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反正于爸爸、于妈妈也不在了，你可以说是完全无负担。我可不想跟你说他们二老若是地下有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那些话。但是，要是按照道德方面来说的话……。如果你能走一条轻轻松松的路，又何必却选择充满荆刺的那一条呢？当然了，我的话只是参考，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感觉走好。毕竟，别人不能决定你的生活，替你过日子。即使再亲密的人也不能。”看着于越瞬间就沉重的脸，终究还是不忍心。“喂！别一脸苦大仇深的好不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们儿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于越听完霍司童以上的话语，心想也是啊，自己的感觉才最重要啊。至于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何必要为未知的未来去烦恼呢？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庸人自扰了。或许是心头的大石放下了，睡意滚滚袭来。表示自己没事了，嘱咐霍司童自己看着办，反正房间都收拾好了。于越释然了，霍司童可愁了，自己跟于越说的话会直接导致他以后会走怎样的路，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