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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纪家有女 ...
我此生再不能忘,第一次见到氏东的时候。因为就连那一天的夕阳,都带有一股血气方刚的味道。
似乎连钥匙转动的声音都让我记得清晰。当阳光把氏东迎进门,像是送来了一个惊喜,夏小晴立刻丢下了手中的地图,毫无芥蒂地扑了上去:
“舅舅!”
门外的夕阳把氏东宽厚的背影拉得老长,他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异乡气息,下巴略微有些胡渣,高挺的鼻梁一直延伸到自然锁住的眉头,眼睛却如同夏夜的星空一般,沉寂却布满星光,疲惫却蒙上温柔。温润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外甥女甚是喜爱。
氏歆姨忙从花房中走出,还来不及开口,氏东便温柔地低下头,用略带喑哑的嗓音,轻声说:
“姐,我回来了。”听起来有些歉疚。
“去,快去加两个菜。”
氏歆姨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仍掩饰不了喜悦,忙捅了捅刚从厨房出来的夏叔叔,又指了指花房方向:
“晚上把那个屋子收拾出来。”又转向氏东:
“氏东,你给我过来。你还知道回来!”氏歆姨的心该是愉快,却想露出气恼,因此那表情非嗔非怒,反倒平添了几分哭笑不得的可爱。夏叔叔憨厚地笑道:
“好好好,氏东回来就好,我这就去。”氏东不好意思地补充:
“姐夫,简单就好。”两人也互相心照不宣地笑笑,我想这是他们两个男人在同一个挚爱的女人面前友好的暗语。
氏歆姨的妈妈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了氏东,十几岁的年龄差异直接导致了她更像一位包容一切的母亲而非姐姐,所以气恼过后,又非常疼爱地揉了揉这个亲弟弟的头,像主人抚摸金色的苏牧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氏东此时像一头苏牧,也许是他接近四十五度弯下腰的温柔让我胡思乱想了吧,毕竟苏牧是我最喜爱的动物。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我们都听着氏歆姨的絮叨,也听她数落着这个“不谈恋爱不结婚一心只想走遍世界画遍天下遇到大姐的劝阻就突然消失并且好长时间不回家甚至没有音信”的好弟弟。
氏东很有耐心地说着上次没回邮件是因为在东南亚某雨林里和当地居民寻找某某据说已经消失了的植物;回答着姐姐以前去过的地方又变成了这样或那样;好不容易插入了一个问题:
“姐,这小姑娘是谁?”他瞟了我,我知道,他一直时不时瞟我。
“噢,忘了介绍,是你童姐姐的女儿啊,纪小青。欸我跟你说,她跟你童姐姐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话说你童姐姐在你小时候老咬你屁股,那时你哭得…啧啧…还真丢人。你看看小青,有没有记忆?有没有?”
在谈到童年被咬屁股此等不怎么光彩的事上时,氏东也没有露出丝毫促狭,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
“小青,第一次见面呢。”
“嗯,氏东…舅舅好。”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关系,我很自信,即使此刻红了脸,也不会被发现,氏东的手,很温暖。
夏叔叔烧菜真是一绝。在我心底,一直称他为“老好人。”总是温柔得像一滩水一样,甘愿让妻女溺于其中,让氏歆姨一直过得如此甜腻幸福,当然也宠坏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夏小晴。
我常说:
“夏小晴,夏叔叔如此憨厚善良,怎得你如此刁钻精怪?”
磕磕碰碰的碗筷,连连不断的笑语,似乎让一切初见氏东时的震撼,变得家常。
那一天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中,我经历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事,也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劫难,或许,是终结。
那一年,我和小晴如愿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暑假时,征得了爸妈同意,终于可以带着翻了好几遍的地图,去走那些我们划了无数圈圈点点的地方,最让人幸福的是,氏东竟然说要和我们同行一段路,那时我的内心很惊讶,也欣喜若狂。
氏东酷爱旅行,我知道;氏东对自己感兴趣的事会不顾一切地追寻,我知道;其实氏东是个画家,我也知道;我还知道他常常会去实现一些只跟好奇有关的想法,比如去虫蛇甚多的丛林里寻找失落的植物。
而氏东还有很多,我不知道。
旅途中,氏东说:
“我是一个‘旅行画家’。”他说话十分笃定,以至于让听了的人相信,“旅行画家”是一个响当当的职业,你不知道,是你的无知。氏东说:
“我与旅行的渊源,一部分得归功于姐姐和童姐姐,她们上大学那会,就老是翘课去旅行,回来后就会偷偷跟我说各地真实的风貌和人情,她们常说:‘书上记述的,始终是一张纸,你要走过,才能领略到其中真正滋味。’我就是被她们引诱去旅行的,没想到最后竟爱上了旅行。”氏东说着,脸上却溢满了幸福和感谢,还有些许怀念。
途中,我并没有太多和氏东“言其他”的机会,依然叫他“氏东舅舅,”我们之间,没有代沟,但总会有一些自然的罅隙,更何况还有小晴。
那时我觉得,也许把对他的感觉只当成一瞬间,淡淡的一笔,不施加勇气去要求更多,于我,于他,于所有人,都是最好。况且氏东,就像一匹落拓不羁的脱缰之马,所以我更想要做到云淡风轻。
只是,那只是一时间内勉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仅仅是这样,我很清楚。
氏东在送我们上南下的火车时,我并没有感到很多的遗憾或者失落。他说在某个太平洋的小岛上,他钟爱的某个画家即将开一场画展,所以不得不和我们提前分别。
太平洋的小岛,又是一次旅行,遥远的,不知何时再见的。
晨光熹微之际,他笑着向我们招手。
“两个小丫头,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来看你们的。”至少他这一句,让我欣慰的感到,再见不是遥遥无期。
之后的旅途,平静而美好。收尾的时候来了个小浪花,激起我心中的波澜,小晴在回程途中问我:
“纪小青,你喜欢我舅舅,是吗?”
我想我那时,垂下头的眉眼里是充满笑意的,一方面,我根本没想瞒着小晴,即使我好不容易有一次的一见钟情是她“不靠谱”的舅舅,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她理应知道我的一切,不过还是会有着被看穿后的羞赧,因为身份关系。另一方面,我也赞叹,我家小晴足够慧黠,一直很能洞察我这个最好的朋友的心。
见我不语,她立马跳起来:
“呐呐呐!被我发现了吧?你的一颦一笑,休想逃过老衲的法眼。”
“是啊,被你发现了,不能留你了,你自行了断吧。”
“唉,糟了糟了,我亲爱的纪小青,难道我以后要叫你舅妈?真是太太太可怕了!”
“去去去,别瞎说到那份上,也谈不上喜欢啦。”
“切!还给本大爷嘴硬!小样,说,要本大爷怎么帮你泡到那妞?”
……
一路上,我们都在这种欢声笑语里度过。旅程结束,意味着中学时代呼朋引伴的生活暂告一段落,好在我的大学里,有小晴,或许还会见到氏东,似乎也有些憧憬。
然后时光匆匆,一年的光景,足以让这个再未露面的男人从我们的对话中悄然退出,即使他在我心里从未退出。有时我会感到遗憾,在那段不长的旅程中我为什么没有勇敢一点。然而我更多的是艳羡,甚至有一点点的自卑,氏东活得如此自由,他的足迹如此广阔,他似乎从来都是形单影只却不感到孤独,那我作为一名匆匆的过客,始终不能要求成为他在这沧海之中,偏安的一隅吧。
然而我并未预料到,我的灵魂,将走过胜他千百倍远的路,抵达时光中那纷繁的世界,那将是一场惊心动魄,浩浩荡荡的冒险旅程。
大学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起伏,虽然我发现身边的一对对多了起来。不过我和小晴在这方面表现得很淡定,我们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身边示好的男生。以至于他们愤懑地传起了我和小晴的“桃色新闻。”
我们都不予置否,这是最好的盾牌。
小晴总会拿出各种理由跟我说为什么她不喜欢某某某:
“我讨厌那些喜欢对女生评头论足的男生。”
“他跟我根本就不合适!”
……
她却从不问我,在她心里,就是觉得“漂亮到本大爷都要流鼻血的纪小青”不理会不便宜一干人等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也从不说:“氏东在我心里。”纵然不见,不得不念。
然后记不清是哪一日,记得那时天气很热,我突然觉得,呼吸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眼睛也一阵阵发黑。醒来的时候,果然是预料到的场景,曾经我思考过,晕倒的人本来就很难受了,为什么还要送他们来闻消毒水的气味,往他们手上扎针?现在我想,也许这是对我们让别人担惊的惩罚吧。
小晴一定被吓坏了,我倒下那会听见她扯着喉咙叫我了,她平时可不敢干这么丢人的事。
唯一的惊喜,是妈妈,从瑞士飞过来,大包小包地杀进了病房。一见我刚好醒着,立马气势汹汹又十分关切的问:
“小青,感觉好点了没?别担心,你妈我在这呢,你等着,我去找医生。”
这个名为童歆的女人就是我挚爱的妈妈。虽然她人如其名,多了一份“童心,”少了一份“责任心。”虽然她那天不能束,地不能缚的性子直接导致爸爸跟她说拜拜,虽然她最后选择定居于瑞士而不是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我知道她很爱我,她想要争取到我并且努力过了,她还把她写的每一部小说工整地用手抄一遍,万里迢迢寄给我“审阅,”她还偷偷地打钱给我,鼓励我去旅行,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永远是活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她也毫不吝惜地对我说每一句“宝贝,我爱你,”她给予我的,是我的一切,我的爱好,都沿袭自她;我最好的朋友,是她最好朋友的女儿;我和小晴旅行的地图,也是当年她们用的那一份。
我感谢她,予我生命,予我美丽的样貌,也予我这个性,品性,脾性。
忘了以前从哪看过,女人分两种,候鸟和飞蛾。候鸟甘愿沿着同一个轨迹,安静的飞翔,而飞蛾,更愿享受激荡火热的生命。妈妈就倾向于做一只飞蛾,她的生命从未平静。
买午饭回来的途中,我很清晰地听见了她在医护室门后的声音: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从瑞士飞过来不是来让你们向我证实你们的医术有多高明,初诊就可以当成确诊的!我是专程来看你们误诊的笑话的!”我知道她现在不冷静,才会有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但她童真的天性也让她说话像是在无理取闹。
其实自我头痛的毛病愈加严重以来,或者说从以前一直的吃的中药好像失效了以来,我就有了预感。半年前我和爸爸说起我有时头会痛时,爸爸把头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来:
“没事,明天我带你上医院看看,说不定你也和我一样,吃点中药调理一下就好。”可是他忘了,我不怪他,那时公司不景气,我知道他忙得焦头烂额。于是我拿了他的中药方子,到药房抓了几服药,也许是心理作用,我真的觉得好了许多,事后他抱歉地问起,我也只是说好得差不多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别的可能,可是我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结果,也许潜意识里我想过,也许我想过妈妈要是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爸爸要是不要这么忙就好了,钱多不多我真的不在乎,只是我不敢承认,我怕承认自己的愚蠢,为了这样的私心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我坐在病床上,静静等待妈妈。
她来时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恐惧。对着我,红着眼睛怔忡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把搂住我:
“庸医!全是庸医!……”妈妈不会去掩饰什么,记得电视里常演的剧情都是家人会瞒着患者,患者自己会不小心发现最后死于自身恐惧什么的。
可是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坦率的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并且理所应当地认为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宁愿知道真相,并且勇于去面对一切,战胜一切,或许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也正是我的心意。
只是脑子里长了东西而已,取出来就好了,还是有可能成功的,成功后也有可能苏醒。不算太坏。
“并没有很糟糕,我一定会好的。”
“小青,妈妈绝不再离开你了。”
“妈妈,说得好像我就要挂掉一样!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等我好了,你又跑得老远去找你创作的‘灵感’!”
“这时候还怕你妈坑你?臭丫头。”妈妈就是这样,很容易就像小孩子般较起劲来。正因如此,她具有某种自然又迷人的天性,难怪当初她跑去瑞士时爸爸只是深吸一口烟,毫无怨恨地说:
“只怪我驾驭不了她。”
那一晚,我跟妈妈终于面对面地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我跟她说,我很喜欢一个叫桐华的女作家,喜欢她的书里每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喜欢她的书里每一个爱到成伤的男子。妈妈果然豪气冲天:
“那有什么,赶明儿我去见识一下,也给我的宝贝女儿写一本。保证那什么男子女子成片成片像刚从批发市场里出来一样!”
“老妈!亏你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你也讲究一下美感行吗?你以为是卖冰棍呐!”
“什么小有名气?你妈我可是响当当的!我跟你说,女主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也不知是几点抱着妈妈睡着的,只隐约记得睡前我想过:氏东,我生病了,很严重呢,这个理由足够让你回来吗?
我一直没有等到氏东,手术前最后几天,我的身体状态似乎就要达到医生要求的最佳,当然这归功于各种来陪伴我的人。
小晴可以说每天都来。
“臭丫头,你必须给本大爷活蹦乱跳到一百岁!”
“一百岁还蹦跶?那骨头不会散架吗?我可不愿意做老妖怪。”我依旧在她面前笑得很开心,可是她却像被欺负了一样,哭着说:
“纪小青,不许你不答应我……我宁愿……宁愿一辈子都叫你舅妈,我也要你好好的。”我突然有些猝不及防,她提到了氏东:
“联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音,这事过去常有……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他,过去你拒绝了那么多人也就算了,那个董希,几乎每天都来看你,对你那么好,可你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淡,分明就是还想着氏东那个大混蛋!”
夏小晴啊夏小晴,我知道你有多么喜爱甚至是崇拜你的舅舅,而你把没有及时赶回来氏东当成负我的大混蛋,可知我拥有你这个最好的朋友,此生亦足。
她说的那个董希,来过好几次,在学校时也常出现在我身边。我对他的印象,很好。是那种很干净,阳光,又内敛的男生。不怎么言语,我跟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莫不是:
“你又来了。”他回得最多的也是: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平淡得就像一句简单的陈述,无需我来回答。
董希算是对我好的男生中最出挑的一个,不过我们就像有约定好的默契一样,像一对老友,自然而恰到好处地相处。有时他会撞上我妈妈,妈妈就会非常做作明显地朝我使眼色,然后我会凑到她耳边说:
“小晴的追求者,来帮忙的。”
妈妈便会失望地恍然大悟。我不是无心,我只是发现了董希在病房里时小晴说话会更加眉飞色舞,脸上也会泛起红色的光晕。
“是啊,宝贝,我想着氏东呢,所以董希那颗心就交给你来挽救吧。况且我现在也不想让氏东看到。”
我为了手术,剃光了头发,那一头被染成酒红的头发,曾是我的钟爱。但这一次,我想要长一头乌黑的新发,就像我新的生命一样。
“等我好了,就立刻去找氏东。其实这几天我才想明白,人生不应该总是瞻前顾后,那样到头的时候,会后悔的,生命本来就短,中间变数又多,我们应该活在当下,去追逐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而不是一味顺其自然等时间冲淡或者收走一切。小晴,董希很好,你懂我在说什么的。”
小晴不语,只是哭得更凶了。我在想,哭出来也好,要是换成我她肯定会说:
“臭丫头,少给本大爷哭丧。还没死呢!”但我知道这么多天她过得很辛苦,就像千里大堤被蚂蚁一点点蚕食一样,现在终于溃决了。这样很好,也许万一……她也就不会哭得那么难受了。
氏歆姨也来过好几次。她说:
“小青,童歆一直都很爱你,我们都是。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潦倒,她似乎把你的病因一部分归结于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你,总是一副时刻准备被悲痛扼喉的样子。过去那么多年,我一直照顾着她,她在我怀里哭过,笑过,怒过,悲过……然而自从她和你父亲离婚,跑到了瑞士。我就愈发觉得,这一次她走得太远。而现在她回来了,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哭笑不由己的童歆。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确定她是否平安,我想我一定会孤单一辈子……谢谢你,小青,带回了童歆。加油,小青,我不想让我的宝贝女儿孤单。”
我在想:我们活在这世上,中间的关系是多么妙不可言,譬如我和小晴,妈妈和氏歆姨。此刻的我只是领略到这一世缘聚人合的幸运,然而我不知道,命运的枷锁从最开始就铐牢了我们所有人,缘分有时会巧到成为千年的积淀,看似不相干的人,竟能通达你在岔路口的瓶颈,就像那个干净,阳光又内敛的男孩,董希,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不过明白这一切的机缘巧合,是下一次梦醒时分的事。
手术前,所有人都来了,包括一直在外筹措我的医疗费的爸爸,还有“老好人”夏叔叔,还有董希。我知道这几个小时之内,他们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紧接着,医生护士也进来了。
最后,氏东来了。
满下巴的胡渣,比当初的风尘仆仆更添了几分沧桑。
“我在非洲雨林里,和外界断了联系,到了通讯站才发现,就马上赶了回来。纪小青,听好,记着。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你,在过去的一年多中,我庆幸自己没有早遇见你,不然我过往的旅途一定会像这一年多里一样孤单。”
氏东,你是因为我才孤单的吗?这种话是说给喜欢的人听的吗?为什么我听不见你说话了呢?为什么会那么困呢?是麻醉药起了作用了吗?等我醒来你再接着跟我说好吗?万一我醒不过来了呢?万一……
这一刻,我感到了遗憾。
这一刻,我并没有意识到,等待我的将会是一场穿越时空的旅途,我一个人,将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在不属于我的时空。
因为不想造就一个无厘头的穿越,第一章稍有些啰嗦,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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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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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纪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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