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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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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么爱过一个人
曾经最好的朋友告诉过我,女孩儿的爱情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是喜欢上一个阳光的邻家大哥哥,他总是全身散发着温暖人心的感觉,以至于是年少时光最最温暖的记忆。第二就是喜欢上一个全校大众情人似的人物,他或嚣张跋扈,或白马王子。而第三个就是你的老师。
于是就在那一天,这么一个老师出现了。我最爱的,数学老师。
我的数学一直不好,从小就是。高一时是一个长得很甜美的女老师教数学,虽然我不喜欢数学,但是也还是很喜欢这个老师。但是高二下时这个女老师却没有带我们的高二,学校另外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新的数学老师。
那晚晚自习中途,我终于见到了这个新老师的样子,个子很高,戴着眼镜,头发偏长,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进教室问着数学课代表我们上学期的期末考成绩的情况。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说这个新老师长得很帅,感觉也很不好惹之类的话。说实话,当时我第一次见到他就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是做给我们看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有点“装”的感觉。这种不喜欢的感觉觉很复杂,当时甚至还觉得是他赶走了我们之前的女老师的感觉。小小的碰面后大家也没多把这位新老师放在心上,大家更关心的是老师上课怎么样,作业多不多之类的问题。
第二天,也是星期一。正式的数学课开始了,数学老师开始宣布他的授课方法这些都不细说,只是比较惊讶的他第一节课就拿来考试了,大家完全没有准备的在一大片哀号声中接受了所谓的摸底测试。之后就是千篇一律的授课,数学老师讲课很有特点,就是完全不用教科书,而是他自己整理的讲义,“这是我自己整理的课堂材料,世界上仅此一份。”我还记得他当时如是说。但是他上课我从来不认真听,要么睡觉,要么做其他科作业,总之就是非常排斥他。所以很自然的在接下来的月考我就考的狠砸。
当然考试考砸了,尤其是数学考砸了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在自然不过,但是最怕的还是数学老师的习惯是如果你没有达到某个分数段时就会要求过关,所谓过关就是拿着卷子讲错了的题一这道题为基础做知识的延展,他会提问你很多问题,你必须全部正确的回答出来才行。就是这样的恐怖方式。
我和数学老师更多的接触就是来自这恐怖的过关。
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过关,我拿着卷子,他坐在办公桌前面,当时过关的同学很多,我就一直等到了最后。当时心情是很恐惧的,这是一个学生天生对老师的敬畏。他看了看我的卷子,从错的第一道题开始问。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道题,当时化简的时候没注意到记错了,然而他却问了好多问题。怎么形容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呢,完全无法思考他问的是什么。嗯,一点都不夸张的形容。
以至于后来我终于把那道题过了后我甚至偷偷的背着他擦掉了刚才怎么也忍不住的眼泪。
之后他问我,你很怕我?他当时问的态度透着漫不经心,而我却胆战心惊。
我点点头,其实是又怕他又讨厌他。这样的感觉。
之后就因为过关渐渐接触变多了,我也慢慢敢和他开一些小玩笑。这就是很自然的一个过程,我变得很喜欢和他在一起。数学老师非常睿智,心理学研究的非常好,他曾经分析过我的成长经历,说的非常准,当然当时心里也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复杂。
后来我开始很认真的学数学,甚至每天下午去图书馆坐着算数学题,我从来没有这么用尽全力的去努力过什么。但是我想得到他的肯定,我想得到他的赞美。会微笑着夸我一句,这次考的不错,进步很大,继续努力。这样的话,我想,这就是喜欢吧。
是的,我喜欢上了比自己年长二十岁的数学老师。单方面的拥有一段禁忌的爱恋。他有家庭,爱他的妻子,可爱的儿子。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你,与你无关。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我到现在都感动的事,在高中我的文科是比较优势的一科,所以当我知道我的政治只有56分时那种震惊以及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那天是学校的社团活动的彩排,我陪着朋友去彩排。我就一个人在观众席上哭,我知道苦不能改变我的分数,但是我还是非常难过,耳边交杂的是彩排的歌声,人潮的声音。而我只有一个人。于是我冲动的给数学老师打了电话,就抱着电话哭,什么都不说。我想那个时候我只是需要这样一个人,耐心的倾听者。低沉的声音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和朋友吵架,是不是成绩不理想想不开,声音低缓沉着。是啊,我就这样爱上了一个人,在最难过时想的是他,在开心时分享我的快乐。他是我的老师。
那天电话里他说了很多,说了他当时刚进校时当老师的艰难,他面临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慢慢的我平静下来。因为彩排比较晚,所以我也等着朋友一起去上晚自习,有了那些安慰,我觉得心里好过了很多,毕竟一次考试并不能决定什么。结果等我快走到教室时政治老师跑出来对我说我的分数少算了三十分,所以应该是86.原来是一场滑稽的误会,我瞬间有一种被捉弄了的感觉。但是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因为它我才有了和数学老师的那个电话。那份温暖不会消失。结果,更让我感动的事还在后面,晚自习下了以后我正准备收东西走,结果教室的门就敲响了。因为当时天气已经比较凉了,而且我坐的位置离门很近所以我就把门锁了以防冷风灌进来。结果当我打开门,看见的居然是数学老师。
他双臂交叉的整暇以待的看着我,略微调侃的口气说,这眼泪不是白流了么。他语气轻松,而我那一瞬间却眼泪却想决堤的洪水一般争相涌出,我拼命的擦,却依然没办法。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宽阔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嘴里念叨着“摸摸头鼓励下”这样的话。那个晚上,他的手很温暖,夜色很美好,周围的同学很友善。是的,我十七岁的青春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刻,我就这样爱上了一个人,他有低沉的声音,他有强势的行动力,他有温暖的大手。
有一次和最好的朋友吵架了,上课完全听不进去,他轻易的发现了我的不正常,放学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问我上课为什么不听。我很惊讶,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涌进心头。有这样一个人关心你,注意到你有没有听课,问你发生什么事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当他知道我是和最好的朋友吵架之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几句让我好好上课就把电话挂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去找我的朋友。当然这件事是在很久以后朋友告诉我的,她说数学老师找到她问她是不是和我吵架了,让她多让着我点,我看着一天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实际比谁都重视感情容易受伤。我不知道他是以一个什么立场来说这番话的,但是我真的很感谢并且很感动。毕竟是被他袒护的一种感觉。
其实他只教了我半年,我上高三了他就没有继续带我了。然后就是一场艰苦的高考,但是属于我和他的那半年确实支撑我高三的精神动力,记得有一次高三的省里测试我成绩进步了,我是第一个把消息告诉他的。然后挺无赖的让他请我吃饭,但他那天有事,他就把教师的卡给我了,说我想吃什么自己买就好了。说实话当时揣着那张卡我都不敢怎么用,然后突然一个很扭曲的想法在我脑海形成了,把他的卡刷爆了他会不会很生气?然后我就壮着胆子请了几个好朋友吃饭,大概还是花了不少的钱。但是刷完我就后悔了,我觉得自己好讨厌,这样的思想都能冒出来。然后那张卡就在我身上又揣了一天,终于我忍不住了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要把卡还给他,他回信息说让我在他值班的班级门口等他。
然后我就拿着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那个板的学生都开始探头来看这个在别人班门口一直傻站着的人是谁。接着数学老师救出来了,依然是那个整暇以待的姿势微笑的看着我,那个比我高的男人,那个我要仰视的男人,逆着光,微笑的看着我。那一瞬间我觉得什么都值了,在我最最珍贵的年少时光里我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宠着你,关心着你。还有什么遗憾呢?我把卡还给了他,开玩笑般的说我把卡刷爆了哦。他微微笑着,但笑不语。
六月是悲伤的毕业季,我们要走了。同学开始拿着相机拍照留念,学校开始组织拍毕业照,朋友们的同学录每晚都要写到很晚。那悲伤的六月,阳光正好,温度略高,有不知疲倦的知了在鸣叫,学校破天荒的把喷泉打开了,我们开始唱着回忆的歌曲,我拿着本子给数学老师,他苍劲有力的字体留在了那一页薄薄的纸张上。
祝你的生活幸福美满。
这是数学老师最后给我的祝福,那一刻我是真的感受到了离别,班上开了最后一次班会,老师同学都抱在一起哭。曾经的矛盾都在这悲戚的哭声中化解了。我冲到他的办公室,不停地说很感谢他,很感谢他。
我很感谢你,感谢你的袒护与关心。
我很感谢你,感谢你的严厉与帮助。
我很感谢你,我很感谢能够遇到你,能够在我的青春里留下这一抹亮色。感谢你与我拍下的别时的照片,下午四点的阳光照耀下的走廊,你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我笑的肆无忌惮的头靠在你的肩膀上,这一刻,是我偷来的幸福。
我们都各奔东西了,我们都经历了这场盛大而华丽的青春,我们都已长大。
其实,亲爱的老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过的很好,我会很幸福美满。你也要幸福。
我就这样爱过一个人,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