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
Part25
半年后。圣彼得堡。
秋天本就是个伤感的季节，而圣彼得堡的秋天更像是姑娘的脸色，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乍蓝乍蓝的，当你正享受着太阳温暖的幸福时，下一刻就阴运密布，厚厚的黑云压迫着让你分不清身处合时合地，一场大雨正在酝酿其中。
伍月离开阳台转身时耸了耸肩膀。
这天气还就像是俄罗斯人的性格阴晴不定。
在宿舍住了三个月不到，她跟小雅便在学校附近找了一所不错的公寓搬了出来，其实倒不是说俄罗斯姑娘多么难相处，伍月只是不喜欢这样中西合并的群居生活，而小雅的理由越发简单：“我实在无法忍受她们的长腿和身高！”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撅着嘴，眼神幽怨充满羡慕，红扑扑的小脸蛋着实可爱的要命，伍月掐着她嫩滑的皮肤，笑得东倒西歪。
身处异乡时，她在一天天对家乡无法克制的思念中，与小雅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刚搬到公寓的那晚，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聊天，分享着属于她们这个年龄，少女独有的秘密和情怀。
伍月第一次将那段压在心底的回忆倾诉了出来，关于那个暗恋的男人，关于那奇妙的一晚。
她真的是憋得太久了，说出来后，不顾小雅目瞪口呆的傻样，她抱着枕头咯咯笑个不停，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原来与人分享秘密是如此惬意的一件事。
回过神的小雅，长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问她：“说了半天，这个男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伍月拭干眼角的泪痕，拍拍她的脑袋，翻了个身，“睡吧，晚安。”
良久，她感觉到肩头放上了一只柔软的小手，小雅的声音竟开始哽咽，“小五，忘了他吧，这么多年他都没发现你的爱，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再等待了，你这么漂亮，腿这么长，以后肯定能找到个对你特别特别好的男人，”
“轰隆！”伴随着一阵雷声，一道闪电划破云霄，没多久大雨倾盆而落，伍月从回忆中抽离，转去厨房开始准备三个人的晚餐。
那个多出来的人是付昕，她们的班长。
整个暑假同学们都在为入学俄语考试做准备，成绩公布后，全班只有两名同学需要补考，开学后没多久，大家就张罗着打工，伍月和小雅也不例外，考虑到安全问题，两人挑选工作时格外谨慎，最后还是在付昕的帮助下才在一家闹市区的中餐厅找到一份兼职，薪水待遇不多，但加上客人给的小费，收入还是不错的，起码够支付房租。
晚上要包饺子，大白菜和肉馅都是专门从中国人开的超市买的，小雅接到男朋友的电话进了卧室，付昕在厨房给伍月打下手，说是帮忙，其实就是站在旁边看着她包。
敞开式的厨房，琉璃台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晕，打在伍月的脸上说不出的柔和，付昕不敢直视，只是偶尔瞄一眼，心里竟是赞叹不已。
他家世不凡，长相英俊，身边自不缺乏美女，但美得如此坦率、如此晶莹剔透、如此让他抓心挠肺，却唯有身边这个人莫属。
如果说之前他觉得伍月太过冷漠的话，那么此时，她系着围裙包饺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摸样在付昕看来比任何一个撒娇的女人更加妩媚，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完蛋了，他需要使劲儿掐着大腿，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怕泄露自己眼里的那份火一般的热情。
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就算是飞蛾扑火，他也不会再允许自己退缩了。
吃饭的时候，小雅问付昕：“你也要搬出来啊？房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付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伍月，才继续说：“就在你们对门，明天就搬过来。”
“啊呀！太好了，这以后要是有个换灯泡、修水管的就不怕找不到人了。”小雅眨巴着眼睛开玩笑。
付昕却没生气，反而笑得真诚，“那是当然，去超市的话也可以叫上我，当免费的苦力。”
“班长，你真是太仗义了，来来，吃饺子，千万别客气，以后晚上你随时都可以过来蹭饭，是吧小五？”
伍月对于她的热情颇感无奈，但又不好说什么，对付昕笑了笑，说：“是啊，反正就是多双筷子，也不费事。”
小雅嘎嘎笑着，“班长，我跟你说，小五烧的菜特别好吃，比我妈做的都好吃，你保准喜欢。”
付昕低头看着碗里的饺子，嘴角的笑意慢慢散开，轻声应了一句：“嗯，很喜欢。”
Part26
同样的夜晚，程亮的酒吧里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只是包间里的夏磊却有些精神恍惚。
连续看了四十八个小时的案卷，还没顾上合眼就被拉来充当知心大哥哥的梁佑，此时手支着下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摸样，鉴于他一贯的优雅风度以及近乎变态的克制力才没有哈气连天，但望向夏磊的眼神却早已朦胧成一片。
夏磊在抽完今晚的第三包烟，桌子上摆满了五个空酒瓶子后，才哑着嗓子，用一种有些沧桑的语气道：“我终于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觉得不爽了！”
梁佑微微歪了一下头，镜片后的双眸聚了聚光看向他，示意他继续。
“小五出国了！”
梁佑特深沉地看了他几秒钟，开口道：“没了？”
夏磊停顿了一下，用很低很轻的声音说：“我很想她。”
梁佑的嘴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异常平静地接道：“我们也想。”
夏磊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低头盯着手里的酒杯看了一会儿，仰头一饮而尽，再看向梁佑时，眼里蒙着一层有些恍惚的暗光，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表情柔和却带着些伤感。
只听他缓缓开口：“小五曾经问我这么多年拿她当什么，我说是兄弟，她问我以后会变吗，我说不会，可是，阿佑，我现在不敢确定了。”
梁佑的嘴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帮他填了酒，点了点头，并不感到诧异。
而夏磊似乎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自顾说了下去，“我把小五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你们都说小五对我比谁都亲，我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因为我疼她、宠她，却从未考虑过她是怎么想的，直到她出国了，彻底从我身边消失了，我这心里才开始觉得空荡荡的，阿佑，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就是不管你把自己折腾的多忙，多疲惫，不管你的周围多热闹，你都觉得心里总是缺那么一块，怎么都填不满，而且……”略微的停顿后，他的声音越发低哑，“晚上抱着小菲的时候，好几次我差点就叫出小五的名字。”
接过梁佑递过来的雪茄，夏磊深吸了一口，继续道：“最近我常常在想，这两年，小五是用怎样的心情继续呆在我身边的，当我跟张诗琪约会的时候，当我搂着小菲向大家宣布她是我的女人时，小五……”
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而梁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轻声叹息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了无声的安慰。
夏磊的脸上有着毫无掩饰的痛苦，那是一种无处发泄的情绪，良久后，才听他声线不稳地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小五对我的感情的。”
梁佑抿了抿唇，不想打击他，却还是直言相告，“一开始。”
夏磊闭了一下眼睛，悲伤之情更甚，低喃道：“七年了，我竟然错过了七年。”
“也许还有的补救，毕竟她才离开半年。”梁佑的语气透着不确定。
夏磊点点头，片刻后才说：“帮我办理护照，越快越好。”
梁佑应了一声，又陪他抽了两根烟，起身离开的时候问他：“小菲怎么办？”
夏磊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低头想了想说：“是我对不起她，她想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
“西区一姐，不是那么容易的。”
夏磊抿了抿唇，“我会尽力而为。”
“小五不会喜欢你继续涉足道上的事儿。”
“一年半的时间足够了，在她回国前，我会离开的干干净净。”
梁佑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开门离开，刚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人，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净，轻轻笑了笑，开口：“找石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