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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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日程表提示今天得回周宅，也就是之前协议中所提到的履行妻子职责的日子。
是的！没错，不是记忆出问题，也不是神经出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的自从爷爷大寿之后事情发展至今的结局，没有长故事，也就那么几句话，本来被长辈捆绑在一起的周惟韬和程墨最终掰了，程墨在分手第二天远走美国至今不曾听说要回国，而同样被长辈捆绑在一起的俞白和程芷也没成，俞白公开宣布自己其实是个Gay，可惜程芷却不信，至今还死缠烂打。
哦，这两对的结果都不约而同的与自己有关，周惟韬要和程墨分手时说：程家的危机我肯定会出手相助，同样我也希望收藏程家最好的宝贝——程砚。
俞白和程芷的不可能，就发生在那三天同居之后，在众人都用眼刀子刮程砚的时候，俞白若无其事的宣布了自己是Gay，呵呵！如果他是Gay，那请问前天从他办公室出来的Susan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来的？虽然后来俞白说是为了躲开程芷疯狂的倒追行动，可是程砚依然打心底谢谢他，尤其在那个特殊的时候，有个人罩着自己真好。
就这样，在程砚毕业后的一个月，她也算是一手拿毕业证一手拿结婚证的和周惟韬建立合法却诡异的夫妻关系。
说合法那是因为红本本上红亮眼的大红章印！说诡异那就是婚礼之后的一个月程砚便搬出了周宅，除非两人协定的日子，她不曾踏足周宅，就这样分居了1年又8个月零19天。程砚这个法盲什么都懂个半吊子，偏偏离婚的那些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分居两年可以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也不知道又是一番什么大变动。
回到周宅，程砚刚下车，在花园本跟阿姨玩闹的周一飞奔着小身板就扑进她怀里，小脑袋在怀里蹭了蹭，委屈的控诉道：“妈妈，你好久没来看小宝贝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程砚轻轻的抬起周一的脑袋，佯装生气的说道：“干嘛，又开始装委屈扮可怜了，你要是想妈妈，怎么也不见你给妈妈打电话啊？”
周一马上叛变的说出实情：“我想打啊，可是爸爸不让，说你很忙。”
“是啊，妈妈很忙，可是再忙的事也没有小宝贝重要，所以今天回来了啊，高不高兴啊？”
“哦耶，高兴高兴，妈妈要是天天陪着我就更高兴了。”
“小滑头。”程砚抱起周一往里走，进大厅刚好周母蓝馨仪从楼梯下来，看到她们母子进来，笑了笑：“燕子回来了，今天想吃什么，让吴妈去准备。”
放下周一挨着蓝馨仪坐下，撒娇的说道：“妈，我想吃酸菜鱼，梅菜扣肉，红烧肉，还有粉蒸肉。”
蓝馨仪扑哧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瞧你这饿成什么样了，都是肉肉肉，还都是湘菜，真这么喜欢吃？”
程砚严肃的竖起三根手指，说道：“真！比珍珠还真！前几天和朋友去了一趟凤凰自驾游，哎哟，那可真叫一个累，不过湘西农家菜还真叫一个好吃，嘿嘿。”
“真出息了。”说归说，不过还是赶紧的叫了吴妈去准备这些菜，然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近况的趣事。
如果说周宅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那就是蓝馨仪满满的母爱和儿子周一的浓浓眷恋。
在周惟韬提出交往带她回周宅的时候，她以为之后会出现小说电视里最常见的情节，不是爸爸阻拦就是妈妈会出来阻拦，毕竟周惟韬和姐姐程墨，还有自己和程家那点事，该知道的人也都很清楚，但凡是个家长都会来阻止的。
可是没想到，周父周毅摆摆手——儿孙自有儿孙福。
周母蓝馨仪在见面的第一眼就拉着程砚的手没有放开过，口里一直叫着：“可怜的孩子，这么瘦，等你嫁来周家，我要给你好好补补……”
后来在蓝馨仪的往事回忆史聊天里，程砚才慢慢的清楚原因，周父周母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以前都是一个院里的青梅竹马，大家族要保持长久的繁荣无非就是联姻，既可以保证权益，也可以在有难的时候捆绑一起免除灾难。
当年的大院，周母蓝馨仪是程父身后的小跟班，两人无关爱情，不是兄妹胜似兄妹，而与自己的丈夫周父却是相敬如宾，要说蓝馨仪到底心仪谁，还真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吃完中饭，周一就被吴妈带去睡午觉，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程砚不能偷跑，等下起床要和她一起画画呢。蓝馨仪也约了一众太太们去喝下午茶，不一会也出门了，家里就剩程砚，她无聊就去了书房，记得周惟韬在书房有一个CD架，那里可是包罗万象。
推开书房门，一阵清风吹起窗帘，程砚关上门，进去把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关上，一下子，风没有了，外面点点蝉鸣也小了，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程砚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才打量这个书房，还是老样子，严肃沉重的黑白色调，书桌上堆的凌乱，还真不像周惟韬的性格，他一直是个自律有规律的人，以前因为总是随手放杂志还被数落好多次呢，不过，周惟韬的书桌他爱咋咋地，才懒的管呢，还是找个电影打发时间的好。
挑了一会儿，选中了一部由斯嘉丽•约翰逊和娜塔莎•波特曼主演的片子《The Other Boleyn Girl》，也懒得去客厅，程砚直接把碟放入书桌上的笔记本里，然后抱着笔记本放在大腿上，塞入耳塞，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观影。
“Mary Boleyn：We`re sister。（我们是姐妹。）
Anne Boleyn：And therefore born to be rivals。（所以我们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对手。）”
这段台词与脑海里那段自动尘封的记忆一起冲出，那天程芷擦干泪水，讥笑到：“没错，我一直就拿你当对手，可悲的是，身为对手的你从来没有自觉进入战场。你在一旁看我一个挥舞着满身的刺备战觉得很可笑吧。以前我觉得气，现在我觉得你活该，你有了这么多却不珍惜还一直挑剔，所以活该今天你哥哥离开。”
那天是元宵节，这辈子想忘却永远也忘不了的一个节日。因为在这个传统的团结节里，程砚失去了最爱最亲的亲人，她的亲哥哥——程笔。
满心以为回到程宅就能看到春节陪同领导外出访问的哥哥，却在推开大门的一瞬间，正好看到爷爷颓然晕倒在地，家里乱作一团，程砚捡起刚刚从爷爷手里飘落的纸张，一瞬间，世界轰然倒塌，心脏快要停止跳动般的难受，谁来告诉自己，这个上面写的“XX暴动”，“程笔遇难”是假的！这个遇难的程笔不是她的哥哥程笔，不是，不是哥哥！
眼前一黑，倒地前还在无神呐喊着，那不是哥哥。
再次醒来，程墨扶起虚弱的程砚，红肿着双眼告诉她，爷爷已经脱离了危险，而程笔……程笔的遗体也已经送回国。并且爷爷说等希望等她醒了，去他病房，他有话要说。
程砚茫然的被程墨带到程万钧的病房，等旁人都退下，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砚愣愣的一直盯着地板，思绪被封锁，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能深想，哥哥肯定在等着自己回家过节。
过了许久，感觉一双颤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她茫然的抬头，见到程万钧悲怆的面孔，原来爷爷在不知不觉中不再当年，已经渐生老态了。想到此，悲伤像是被打开的闸门，宣泄而出，抱住爷爷的腰，狠狠地嚎啕大哭起来。
那天下午是程万钧和程砚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她也记得爷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对不起。
对不起，从小对你那么冷漠，因为你长得太像你奶奶，可是我做了那么多的浑事，只要对着你那双眼睛，我就觉得我有罪。
对不起，我没有当好爷爷，我们程家最大家族，要想保住现在的地位，女孩子肯定是要用来和别的家族联姻，可是我不舍得你，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做自己。所以我严格的对待程墨和程芷，达到大家族儿媳妇的要求。我只能让你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不受重用，你才会被那些求亲的人不注意，我不希望你成为联姻的代价。
对不起，其实你哥哥的理想是当一名建筑师，可是我却把整个家族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现在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建筑师，而不会……不会……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
直到此时才感受祖孙情的两人，在病房待了一个下午，出门的时候，程万钧说自己不舒服，吩咐别人不要进来，而程砚红着眼睛出来的时候，第一个接到的信息就是程芷恨恨地眼神和话语，而还回去的是一巴掌，程砚积累许久的怨气，随着这一巴掌挥了出去。
很好，这就是程家培养出来的孩子，这就是哥哥用生命去捍卫的程家子嗣。何其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