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心谋爱（豪门）》心梦天涯

32、满心的愧疚

　　第三十二章：满心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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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走后，何以安在屋里坐了整整一下午。
　　林母的话，还有她的神情，何以安细细地想，细细地琢磨，可就看不出哪不对劲。反之这么说吧，若林母说的都是真的，那当年的事明显就是一个局，而林母也只是其中一枚棋子……
　　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设计她？为了什么？

　　何以安开始不安，但越不安头脑反而越清晰。
　　她之所以认定全部事情都是林母做的也是有原因的，林子默出事住院的时候，何以安后悔不已，去了无数次，次次都让林母挡了下来，两人为此发生过多次冲突……林母说她不要脸，指责她不守信用，收了钱说是两人再不见面，可如今又来苦苦纠缠。何以安不否认，那时她是想反悔来的，她后悔离开林子默，后悔舍弃他们的感情，她是去求林母成全他们的，那时候高傲自尊之于她全部是浮云，为了子默，为了他们能有未来，她亦曾跪下求林母，可惜林母不为所动。

　　虽然痛，但何以安已经准备放弃了。
　　一段不被父母接受的感情终究不会有结果，她能怎样？跟林子默再私奔一次吗？然后看他这个天之骄子再次为了两个钱跟一大群人在工地里争活做，被人奚落、谩骂却硬是忍气吞声往肚子里吞？他从来都没告诉她他都找了些什么工作，回去的时候总是开开心心地，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她若问起，他就说在一小公司里，从基层做起但不苦。

　　何以安嘴上没说什么，但林子默身上的衣服虽然有整理过，依稀还是看得出一点痕迹。一次，何以安偷偷跟在他身后，才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震惊、难受、心疼，何以安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那次她回到家后关上门缩在被子里哭了一个多小时……早就该想到，要证没证，要经验没经验，在这么个小地方，他能找什么工作，无非就是一些劳力活，可那活儿不该是林子默这样的人做的，何以安开始怀疑他们的决定是否正确。

　　这也是何以安答应林母离开林子默最重要的原因，她不是天真得认为只要有情就可以克服一切的那种人，自小颠沛流离的生活教会她，感情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使，她也不能为了一段感情自私地毁了子默的前途，因为选择了她，他将一无所有。其实说到底她是怕，怕爱情被艰苦生活磨没的时候他会后悔，那时她情何以堪？

　　那次何以安到“龙门”去也是因为不舍心中一点情，想最后再见子默一面，可是却发生了那恶梦般的事……走投无路的何以安当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若真让那两个禽兽糟蹋了，那她不幸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豁了出去脑子反而冷静下来，趁一禽兽脱裤子空档，何以安用力挣开一手，放嘴上狠狠咬了一口，血立刻流了满手，那整口肉几乎离了骨……手朝外挥了出去，那肉还要掉不掉地晃了两下，那两个禽兽当场被吓住了，赶紧放开退后，见过对别人狠的人，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趁他们愣怔之际，何以安把头猛地往墙上一撞，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满脸是血，很是恐怖……
　　“反正我查出患了艾.滋，早晚是个死，如今拉上几个是几个……”何以安把血流不止的手朝那两人直挥，口出狠话。
　　那两人半信半疑，却也怕是真的，左躲右闪的怕当真惹上那要命的玩意儿，一时半会的竟然不敢上前。何以安狠啊，她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那是拿自己的命赌上了，骗过了逃过一劫，骗不过大不了是个死。
　　女人年纪虽然才十几二十左右，但那狠劲让人害怕……两个男人犹豫好半响，终是觉得命比钱重要，最后骂骂咧咧朝何以安身上砸了好些东西才走人。

　　何以安瘫在地上，那小胡同走出去也就几十步路，她却觉得走了一生那么长……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昏过去那一刻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她跑来，是沈如风。是他把自己送进医院，是他陪自己度过人生中那道最难迈过去的坎。
　　何以安之所以认定那两人是林母派来的是因为那两人中有一人曾说过这么句话：他妈的有钱人就是变态，可谁叫你这小丫头得罪人了呢，你可怪不得咱哥俩了。

　　那么刚巧林母也出现在“龙门”，而之前她们两人又矛盾重重，能这么对她的人除了林母还能有谁？可是这会，旧事重提，何以安却觉得疑点重重，她忘了一个人，最想她跟林子默分开的人还有叶明珠。想起前段时间见过的人，何以安打了个寒战，不止如此，如风哥呢？在这里面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过后曾庆幸的说，还好他从那边经过……沈如风的说法则是，远远地看到她匆匆忙忙出来，神色有点不对不放心就跟了过来。那时何以安对沈如风再信任不过，他说的话她根本不会怀疑，可经过这么些事，她反而觉得她从来就没了解过沈如风，不止他，就连徐念白也是如此……

　　何以安仔细回想她住院前后徐念白的反应，奈何时间太久了，什么都没记清楚。
　　越想越觉得不对，穿上外套，何以安匆匆忙忙出了门，找林子默去了。
　　她想有些事儿有必要重新调查，但现在最重要的先让林子默振作起来，然后两人一起查清楚。若真的不关林母的事，那阻隔在他们之间的结就不存在了，他们两人已经错过太多太多光阴，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一分钟都不想。

　　来到两人居住的小公寓。
　　何以安见到的林子默跟林母见到的一样，再无昔日风采，颓废、消沉、一蹶不振，看见何以安醉眼一扫一点反应也没有，忽然又一把拉住她，不可置信地呢喃着，“小安，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还是我又做梦了？”
　　何以安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一把抱住，林子默把头靠在她小腹上，醉话连篇，“如果是梦那我宁可一世不醒……小安，我好想你，我想去找你，可是我没脸见你，我不知道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我还这样对你……”

　　“小安，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我们的孩子连出世的机会都没有，是我，是我，我才是凶手……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呢，我要是对你多点信任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小安，我好后悔，多想拿把刀子狠狠捅自己一刀，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是我的错……”
　　“子默，你清醒点，我有话跟你说……”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我害死我们的孩子，我害苦了你……”
　　“别这样，都过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好，我不信任你，我害死我们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小安，对不起……”
　　“林子默，清醒点……”

　　林子默根本听不到何以安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不好，自己不对，自责、悔恨已经把他折磨得几欲发疯了。
　　何以安没辙，只得趁他不注意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往厨房走去。
　　身后还传来林子默心慌不已的声音，“小安，不要走，不要走……别离开我……”

　　何以安盛了一大盆水出来，“哗啦”一声，全倒在林子默身上……
　　一头一脸全是水，林子默头左右晃了晃，一手把脸上的水珠抹去，脑袋终于有丝清醒，看到何以安满有不可思议，“小安？”
　　何以安静静站在他面前，眼一红，唇角微微上扬，轻声说，“是我，我回来了……”仿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