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迷情》海陶

8、五（上）

　　电话不知道在梦里响了多久，Ken总算分清楚不是梦境，一睁开眼睛，看到Ray近在咫尺的睡脸，头昏沉沉的，以为还在梦境里。
　　抬手放在额头上，再定睛一看，的确是Ray沉睡的脸庞，Ken吓了一跳，一下坐起身来，揉揉沉重的迟钝的还撕裂着疼的头，“FK！”不禁骂了一句。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想起来的是前一天晚上，开车到gay bar，喝着酒，就有个人问他可不可以给他买酒。然后就着昏暗的灯光，Ken居然看到Justin。Ken抬头的一霎，Justin看到是他也愣了一下，然后就很随意的坐下。
　　像是谜底揭开，平日里的距离一下拉近了。结果两个人反而很放松，就边喝酒边聊天，两个人小的时候的事情，感情上的事情。越喝越多，后来隐约记得Ray有打来电话。再后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回来的，使劲回想一片空白，头却越发疼起来。

　　电话又响了，来点显示的是Justin。按了接听键，低低说了声“Hi, Justin.”就感觉到嗓子的嘶哑。
　　你还没有睡起来？今天练习你没来，我都上完一节课了。
　　Ken抬头看看墙上的挂表，心里想着FK，别说锻炼，就是上班时间也迟到了两个点。
　　匆匆跟Justin交代两句，知道车还在bar的停车场，打电话叫了出租车，赶快冲凉换衣服。临走看到Ray还睡在床的另一边，突然心情复杂，觉得很烦躁。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Ray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些什么。taxi已经到了楼下，想了一下，快速的留了张条，轻轻关上门。
　　门锁上后，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Ray慢慢睁开眼睛，干干涩涩的液体就流了出来。觉得自己好可笑，原来以为很甜蜜的一夜，原本期待醒来之后两个人会有不一样，不过是自己的幻想，Ken只是觉得这种暧昧和纠缠可恶和可恨罢了。
　　伸手拿过Ken留的字条，清秀干净的字体，“辛苦了，我先走了，晚点通电话。”
　　Ray一边换衣服，一边觉得心里有一口气，怎样也透不过气来。

　　知道自己是朋友，甚至是弟弟的角色么，所以没有也不该有立场觉得不平衡么。
　　好像的确是这样，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为什么还会让他以为Ken呼唤自己的名字呢，这种感觉一层层涌上来就让Ray回想起10年前的欧洲旅行。
　　那是在Ray发现Ken喜欢男生深夜未回，而自己却因为这样会觉得心里难过之后的第二晚。两个男孩买了红酒在旅馆里，说是要享受生活的慢慢对饮。各自藏着心事，慢慢喝着，两个人居然喝完了一瓶。都微微上来了醉意，Ken站起来要准备休息，Ray也站起来却伸出双手抱住Ken，呼吸他发间的气息。Ken慢慢回过身，轻轻抱住Ray一下，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只说了“乖乖睡啦。”就把Ray推开了。
　　Ray在那时候就想，原来对于Ken来说我不行么，我就只是朋友或者弟弟么。
　　所以生病会被照顾，生活会被照顾，可以提要求耍赖，可以撒娇任性，但是不能是作为男人存在在生活中么。
　　“这样也好。”Ray整理好睡衣和床铺，这样安慰自己，“毕竟没一个男人能在Ken 的生活中留下来。”

　　离开Ken 的家，Ray在车里打电话给制作人Carter打电话。只说一句，“我会给Vince打电话，谈好了再跟你联系。”
　　之后跟Vince联系，接听电话的是Vince的私人助理的，说明了用意，留了言，就等着回电话。Ken的公寓与Ray的房子离得并不算很远，说话间Ray就开回了自己家。
　　刚进房间，手机就响了。Vince回电话还很快，电话也简单扼要，邀请Ray到他San Diego附近的别墅见面。说到见面时间，Vince在电话那边干笑两声开玩笑一样的说，既然你现在有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算上开车时间2个小时以后见面吧，我准备好红酒等着你。
　　Ray很是不舒服Vince有点阴阳怪气说话的语气，但是最终编曲不定下来，签约就一直搁置着，更别说排练和演出档期都提上日程了，谈了这么久的剧已经不能再拖了，别说Carter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就是Ray也有点不耐烦了。所以Ray想想总是Vince有时间见面，大家把话说开，事情才好办。
　　于是收拾了一下这段时间改动过的方案和和声部分电脑录制的小样，就往Vince给的地址开过去。